月光一直未歸,爹爹憂心忡忡,所以一直在路上慢行,

沒走多遠,就在路邊的林子裡紮了營,準備折回去找女兒之時,月光已經趕了過來,

爹爹自是高興萬分,看到她帶的兩個人,問起了緣由。

月光把袁沖和石群介紹給爹認識,並把在鎮上發生的事都給爹說了,

爹聽後直為傅鏢頭惋惜,也答應為袁沖和石群引薦一事。

寂寞山村,隊伍遊走在山路之上,驕陽似火的天氣,人們的汗水滿臉滿身都是,嘴唇卻顯得異常乾燥,還好前面有個茶鋪,可以緩解一下焦灼的情緒。

茶鋪裡,三三兩兩趕路的人很多,月光和爹爹也坐了下來,

一群送葬的隊伍,慢慢從他們眼前走過,哭喪的人心魂俱碎般的哀鳴,看著人間的這種生離死別,真叫人心碎。

鄰座的大嬸嘆息著,和旁邊的人談論道:“這家人也真是可憐,媳婦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哎!”

“然後呢?”旁邊的人問。

大嬸同情的語氣道:“死的很慘,聽說是在附近山上找到的,肚子裡的孩子和胎盤都不見了,你說,她家裡的人怎麼受的了呢?”

“造孽呀!這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太可怕了!”旁邊的人叨叨著。

“不止呢!”大嬸瞪著眼睛,“最近這附近一帶很多孕婦被殺,嬰兒和胎盤都被挖走了,咱們還是趁天亮趕快回家吧!”

爹爹問了店家,此去小鎮還有五里半的路程,稍作休息後,隊伍重新再蜿蜒的山路上行駛著。

一路上,月光心中暗暗思索,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為呢?

他們趕到客棧的時候,已有兩桌客人,現又陸續增加了三四桌。

從自已坐的地方望出去,進出客棧的每個人都在她的眼底。

這時有兩桌客人格外吸引月光的注意,一個孕婦和一個婆婆,顯然和我們一樣,是趕路歇腳的人。

還有一桌是三個黑衣人,三張枯黃瘦削而又醜陋的臉,

他們的目光惡毒而銳利,就像是響尾蛇的眼睛,現在正在監視著那個孕婦。

除此而外,門外閃過一個人,穿著灰衣服,他鬼鬼祟祟在這客棧附近轉了好幾圈,看來他的目標應該也在這家客棧。

月光和爹爹都警覺的看著這些人,到房間後,叫來袁沖和石群商量。

袁衝,石群走南闖北,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也多。

袁衝道:“聽說修煉天罡神功的邪法,是在兩個七七四九天之內,需要用到一百個孕婦的胎盤,同時吸取胎兒的鮮血,可使邪功功力大增!”

爹輕輕嘆了口氣,“想不到江湖上,竟出了這樣的敗類,真是該殺!”

月光的手在桌子上握成了拳頭,低沉沉道:“一定要把,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揪出來,除掉!”

最後商議決定,爹爹看著糧草,月光和袁衝盯著孕婦,石群盯著那三個黑衣人。

半夜,孕婦和婆婆偷偷溜出客棧,

坐上馬車就狂奔著,這匹白馬跑的真快,應該是傳說中的千里駒,幾下子就把月光和袁衝甩在了後面。

在一片林子裡,千里駒忽然無緣無故的倒下了,好像有柄無形的鐵錘突然自空中擊下。

馬車失去平衡,差點把孕婦和婆婆甩到車外,幸好路不是很陡,她們慢慢從車裡出來,看到白馬也變成了黑的,從馬嘴裡流出的血是也烏黑的,知道毒早已下了,只不過到現在才發作。

兩人來不及多想,準備跑路,這時今天在店外轉悠的灰衣男子出現了,他目露兇光,惡狠狠道:“快點把《辟邪劍譜》交出來,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

孕婦和婆婆都往後退著,彷彿她倆都知道,如果交出劍譜,這人會立馬殺了她們,所以兩人都不說話,用沉默做出了選擇。

灰衣男子上前一下抓住了婆婆,威脅著說不交出劍譜,就殺了她,孕婦猶豫著,婆婆奮力掙扎著,灰衣男子一掌打去,婆婆倒了下去。

孕婦轉身跑去,剛奔出幾步,就撞到一個人身上,這人的身子硬如鐵鏽,她倒下了。她倒下後看到這個人,臉上那種惡毒的獰笑,在月光下更加的陰森噁心。

灰衣男子冷冷地望著她,“快交出來,我已經沒耐性了!”

孕婦害怕的往後蜷縮著,他正欲彎腰動手,這時月光和袁衝趕到了。

袁衝甩出了他的劍,劍鞘擊中灰衣男子的背心,立時傳來他的慘叫聲,他躬也不是站也不是,轉身就想逃,袁衝攔住了他,蔑視道:“你要殺一個孕婦?!”

幾個回合下來,袁衝砍殺了灰衣男子。

月光扶著孕婦找到婆婆,婆婆還活著,剛才那一掌只是把她打的昏死過去。現在兩人看到對方都還活著,悲喜交加的講起了她們的故事。

婆婆是孕婦的奶媽,孕婦的丈夫是武林中人,恆山派掌門的關門弟子,在師傅彌留之際將《辟邪劍譜》交給了他,

誰曾想師傅去世後,內亂紛爭就愈演愈烈,她的丈夫被毒死,公婆也被殺死,只有她因為回孃家探親,因而倖免於難,

她在隨身的行李中找到了那本劍譜,原來她的丈夫提前預判了這場災難,所以早早把劍譜藏在她的行囊之中。

可是那些妄想得到劍譜的人,又怎肯放過她呢?

她不想連累家人,於是和奶媽去青城山找她的師傅庇佑,她想著本身路途不是很遠,再說她有一匹千里駒,但沒想到還是被不軌之人盯上了,講到此處對他們是千恩萬謝的,

月光告訴孕婦可以與他們同行,這次途中正好經過青城山,這樣就能把孕婦和婆婆安全送到了。

他們幾人正在返回客棧的途中,

突然前面林中傳來惡魔般的聲音,“想走?!恐怕你們哪裡也去不了了!哈哈哈!”跟著那三個黑衣人跳了出來。

一個黑衣人道:“大哥,看來今天收穫頗豐啊!既得到了練功的材料,又得到了《辟邪劍譜》!”

月光沉聲道:“這附近孕婦被殺,都是你們三人做的?”

另一個黑衣人得意地笑了,“是又如何?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我們要用孕婦的胎盤練功,還要喝胎兒的血,哈哈哈,我已經等不及了!”

石群怒喝著,從他們身後的樹上躍下。一個黑衣人朝他撲了過去,他身子靈敏的閃到一邊,快速的發出了暗器,就看到六七道光飛到黑衣人的身上,若非這傢伙反應迅速,騰空飛到了樹上,此刻已經倒地。

黑衣人不甘示弱的衝向石群,石群接連使出暗器,卻都被黑衣人用劍擋飛,他的劍要刺向石群時,月光凌空飛起,用青鋒劍的劍鞘彈開了他的劍,

黑衣人不住的倒退著,直到他的同夥從背後扶住了他,他才站穩。

三個黑衣人怒吼著,同時舉劍射出一道火光,噴向月光和石群,他們飛身上樹避開了。

袁衝從後面衝了上去,三個黑衣人正想轉身,就在這時月光拔出青鋒劍,瞬間寒意無比,飛身過去對著他們,揮了兩下,速度之快,劍鋒之鋒利,瞬間這三個黑衣惡魔倒在了地上!

袁衝伸手,在這幾個傢伙的鼻子上探了探,“這三個毒蛇一樣的人,終於死了,死透了!姜姑娘,你的劍法果然厲害!”

月光把青鋒劍握在懷中,臉上不禁露出洋洋之色,

“不是我的劍法厲害,而是我的青鋒劍厲害,這劍可是斬妖除魔的寶劍!”

那孕婦和婆婆聽到他們的談話,才知道月光是女扮男裝,高興的走到我身旁道:“原來你是位姑娘,怪不得長得如此俊秀。”

幾人都笑了。

樹林深處,綠草如茵,微風陣陣吹來,風中充滿了草木的香氣。風景不錯只可惜山路難行,運送糧草的隊伍行動緩慢,偏又下起了綿綿細雨,只得停下,到樹下避雨,大家又忙著找來帆布蓋住糧食。

爹爹突然向大家伸手示意,“警戒!有數十雙腳在逼近咱們,側面也有人來,看來情形不妙!快隱蔽!”

大家四散開來,藏在了林子裡,果然有兩排黑衣人都舉著刀在逼近他們,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爹爹這時只用手勢發令,指著一排弓箭手,手一揮下,數箭齊發,黑衣人倒下不少,直到把箭匣子裡的箭都射完,黑衣人還有一二十人,慢慢從林子暗處舉刀向他們走來。

大家紛紛站起來應戰,那些黑衣人已經嘶吼著衝了過來。

有一人武功極高,只對付袁衝,他肩膀已經中了一劍,三道烏光閃來,月光眼疾手快的拉起袁衝,飛身上樹,才躲過了他的飛鏢,

月光和袁衝竟未看到他有任何動作,這三道烏光已經發出,都不由得暗歎,“好厲害的飛鏢!”

那人道:“袁衝你還找來幫手了?!我不管那些個!我們的賬今天也該算算了!今天不光要你的命,還要拿走這些糧錢!”

月光跳下樹,氣憤的看了他一眼,“好大的口氣,今天想奪我糧草和袁衝的命,你也得問問我手上的劍!”

他果然出手狠辣,劍已經直刺過來,

月光的青鋒劍可不是吃素的,沒出鞘左右冒著火星擋過他的劍,

他沒佔到半分便宜,倒退幾步,打了個響亮的口哨,一群黑衣人全退出了廝殺。

這傢伙雖然沒佔到上風,但他的頭腦實在是不可小覷。

大家一刻不敢耽誤,趕快收拾了上路。

袁衝騎馬在月光旁邊走著,“我知道他會來,”他這樣的人,從不說多餘的廢話。

袁衝長長吸了口氣又撥出去,淡淡道:“剛才那個黑衣人叫韋子俊,是江南幫幫主的義子。我知道他恨我,要殺我,但是他要搶糧草的事,我卻不知道。”

“哦?那他為何要殺你呢?”月光蹙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