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用她沙啞的嗓音,介紹著樓下那位彈琴的男子。

“大人眼光獨到啊!他呀!”哈哈,伴著兩聲輕笑,

花娘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兩位大人應該是知道的,一般在賭場的博頭或者是酒樓的樂師,都是本朝的罪臣之後,終身沒有人權,自由的,只能與人為奴或者在酒樓撫琴,給人陪笑,

她名叫若媚,平日裡喜歡女扮男裝,因是賤籍被貶至流放,是我看她可憐,便把她買了下來,安置在蓮香樓裡做樂師。”

“哦,是這樣。”舅舅邊點頭邊假假的說著,然後又故作輕描淡寫道:“那就請她過來撫琴,公子覺得可好?”

明鈺心領神會,心裡快樂出了花,“提議甚好,那就有勞花娘了!”

花娘屁顛顛去了...

明鈺笑了一笑,“舅舅果然觀察細微,明白本王的心思所在。謝謝舅舅體恤。”

“鹿山王莫要如此,臣不敢當,臣只是希望鹿山王開心而已!”

兩人相互一笑,明鈺只笑著道:“佩服!佩服!”

正說笑間,他來了,這個名叫若媚的伶人娓娓而來。

明鈺一抬頭看的呆在了那裡...

她雖然是男子打扮,卻分外妖嬈,嬌俏的走到他們面前,

肌膚美得就像院子裡的櫻花,眼珠象烏黑的瑪瑙,胭脂色的嘴唇,眼波流轉在兩人之間。

一身淡青的長衫包裹著纖細的身體,長衫飄逸極地,若是遠遠看去,還真是分辨不出男女。

她拱手,發出妖媚的聲音:“在下若媚,特來為兩位大人彈曲助興,不知兩位大人想聽什麼曲子?”

舅舅很有眼色的看了看明鈺,謙和委婉道:“其實我想看看歌舞,”轉頭看向花娘問:“樓下可有歌舞?”

花娘忙應聲,“有,那就請大人隨我來吧!”

舅舅起身拱手道:“我去看歌舞,公子請盡興。”

“請”明鈺伸手示意,心中暗暗高興,舅舅真是深知我意。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明鈺笑意綿綿,滿面春色,眼神直勾勾看著若媚道:“那就彈一曲戀人心,如何?”

若媚點頭應著,“甚好”然後緩緩落座,指尖輕觸琴絃,琴音如水,時而柔和時而湍急,像是一股清流,輕輕地流淌在耳邊,似乎能夠觸控到心靈深處的柔軟。

一曲彈罷,餘音嫋嫋,聽得明鈺如痴如醉!

不由起身輕輕走到若媚身旁,摸著她的肩膀,徐徐繞著她轉了一圈,最後站在她面前。

若媚低眉淺笑,手下一撥,琴音婉轉流出旖旎的音色...

明鈺為之一顫,不由指尖騷動著她秀美的臉龐。

若媚害羞的不能自已,那惺惺之態也就明鈺能欣賞吧!

他手指靈活的托起若媚的下巴,摸向她的脖子又慢慢遊弋到她的嘴唇。

這時若媚再也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公子”!

明鈺俯身做在他身旁,耳邊低語道:“你的聲音甘甜有韻味,叫人聞之慾醉呢!”

這不男不女的嗓音,也只有重口味的明鈺喜歡。

明鈺端起酒壺為他斟滿酒杯,端給她道:“今日與你相見,是你我的緣分。”而後雙雙一飲而盡。

他又情不自禁的的摸向若媚的下巴,

若媚滿面含羞道:“多謝公子抬愛,只是我身份低微,怕沒資格和公子談緣分二字。”

明鈺立馬變得神情嚴肅,認真的口氣不容質疑,“我對你一見傾心,除非你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若媚一臉無辜,面露難色,“公子能與我論朋友,我實在心中歡喜和感激,只是...”

正說到此處,明鈺的指尖輕輕貼在她的唇上,兩人相視一笑...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嘴角的弧度上揚,一抹迷人的微笑隨之而來,“果然,我們心有靈犀!我就喜歡你這男裝的媚態!”明鈺溫情脈脈的沉吟著。

情到濃時難自持,若媚此時越是害羞,明鈺越是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兩人糾纏在一起,若媚微微用力一掙,肩頭輕薄的衣衫已經鬆鬆的滑落了半邊,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

他的嘴唇滾燙,貼在肌膚之上簇簇的熱...

恰在此時,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中斷了兩人的春夢...

花娘端著點心和酒來到房間,這打擾來的不知是有意無意?!

她那沙啞的嗓子,用熱情的語調噴出:

“公子覺得若媚服侍的可好,若有不滿意之處,儘管和我提出,定要讓公子滿意才好!”

明鈺對她是一肚子氣,但又不好明目張膽的發作,此時只覺得花娘沙啞的聲音...像大頭蒼蠅似得...嗡嗡的叫聲,

表面上卻敷衍道:“若媚琴彈的很好,服侍的也很好,等下你們都重重有賞!”

花娘一臉的奉承微笑,舅舅慢悠悠也晃到了屋內,“今日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咱們回吧,下次再陪公子來玩如何?”

明鈺雖有些掃興,但是也不能夜不歸宿,否則王妃雲嫻鬧起來,事情傳了出去就不好辦了!

所以怏怏然同意著,對若媚流連忘返的眼神,幾人已都明白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屋頂有明釧的人在暗暗觀察著一切...

這件趣事很快讓驪山王明釧知道了,他背對著心腹冷笑了幾聲,

譏諷的口吻道:“好你個鹿山王,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你的癖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轉過身又是一陣大笑,而後很有氣勢的發話,“傳話下去,不要打草驚蛇,繼續盯梢,這一次花娘,若媚都在查探之內!”

窗外寒星點點,而月光被面具男弄去蓮香樓後,沒有他的糾纏,日子過得相比之下還是愜意的。

因為她深知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自已來到異世界都不怕,還害怕來蓮香樓嗎?面具男你也太小看她了!

此刻月光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太師椅裡,

吃著黑色的葡萄,觀賞著外面的月色,心中感嘆此情此景就差一部手機在手啦!

月光九霄雲外的思緒被花娘打斷,

她面帶倦容的跑來,看到月光在屋裡就一副安心的樣子,然後東一句西一句的扯完走了。

月光看她行為頗為奇怪,回想剛才談話情景,

見她面色暗沉,又不時捂著小腹,身上有股隱隱的血腥之氣,尤其是她臨走時的最後一句,“今天還不行,看來還得再等幾天!”

這女子每月的月事,沒什麼奇怪的。

只是她的話讓月光聽後,總覺得怪怪的,百思不得其解,

月光心裡盤算著一動不如一靜,等過兩天路線搞熟了,自已在跑路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