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離

這一夜對於鹿山王明鈺來說，真的很長。

心中是若媚，眼睛一閉還是她...

想起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情景，心中更是激盪不已，這二十多年了，還是這麼用情的想一個人。

他輾轉難眠好幾次，最後命人煮了安神湯才漸漸睡去。

王妃賈雲嫻依舊等他到好晚，也不見他來自已房中，於是鬱鬱寡歡的睡下了。

明鈺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本想找舅舅商量等下去蓮香樓之事，不想舅舅已經到母后宮中去了。

無趣之下去了獵場，在馬上飛馳了幾圈，心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急躁了起來。

他沒精打采的騎著馬，總是晃神，一不小心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趕緊坐穩抓好馬僵，這才把神從若媚身上收回來一點。

還是覺得無聊，調轉馬頭回到獵場，翻身下馬後，準備玩玩別的，這時屬下來報，尚書紹達求見。

“舅舅來了！快請”此刻最想見的人除了若媚就是舅舅，明鈺馬上心情大好。

舅舅匆匆走上前來，剛想參拜，明鈺搶先道：“舅舅你來的正好，本王正要去找你。”

舅舅和明鈺都笑了，這個笑耐人尋味。

舅舅果然精明過人，不緊不慢道：“臣昨日在蓮香樓還沒盡興，不知鹿山王可願同去嗎？”

一語正中明鈺下懷，眼眸中突然也一閃一閃起來，急忙笑說，“知我心者，舅舅也。”

蓮香樓裡若媚在花娘碧成房裡，聽她訓話。

花娘笑了一笑，細細打量起若媚，“你也知道蓮香樓是有錢人消遣的地方，這裡的感情最不值錢！”

她越發低頭，怯怯的細如蚊聲，“知道！”

花娘沉默片刻，轉而溫和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你明白就好！你去吧！”

若媚坐下撫琴，剛剛還有絲絲笑意，是因為想起了明鈺，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的樣子已經深深刻在了心裡，揮之不去。

然而就在心裡萌動著對他的思念的時候，花娘看出了她的心事。

把她叫去提醒她，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

他自已也突然迴歸到了自知之明這條線上。

不多久，有人傳話叫她去貴賓房，他心裡嘀咕：“是他來了嗎？”

門乍開，裡面正在說笑的明鈺停了下來，瞧見若媚，兩人的眼神如電般閃過。

花娘和舅舅都識趣的找著理由退出了房間。

此時的明鈺嘴角舒展出明朗的微笑，喜上眉梢，幾乎要雀躍起來，牽起若媚的手一同坐下，“見到你我真高興！”

若媚聽後心中一動，有受寵若驚之態，又有大喜過望之色。

她眼中含羞的問明鈺，“不知公子今日想聽什麼曲子？”

“只要是你彈得曲子，我都愛聽！”

若媚掩嘴而笑，“那我為公子彈首相思令，如何？”

他笑而不答的靜靜看著。

若媚雙手撫上琴面，靜氣凝神，琴聲陡然在屋內響起，宛若春風拂面，又如在桃林花海之中。

明鈺微閉雙目，“思念明月白荷花，明月荷花知我心。”郎朗的聲音如二月柔柳上的一抹春色。

還未奏完，明鈺的手不聽使喚的摟住了若媚的腰，若媚臉色更紅，又窘又急低聲道：“有人在外面呢？”

明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嘴唇蜿蜒在她清冽的鎖骨上，“你放心，今日誰都不敢再來打擾。”

話音未落，若媚衣衫上的紐子已被解開了大半，只覺得心跳越來越急...

明鈺抬起頭來，百忙中側頭咬下一顆葡萄，喂到若媚嘴裡，她含糊著說不出話來，身子一歪倒在了榻上，手指不自覺抓緊了明鈺的背脊...

兩人如墮入迷離夢幻之境...低低的呻吟和喘息之外，一室清涼，靜淡無聲。

起來已是夜色深沉，若媚見明鈺雙目輕閉，寧和地安睡，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做什麼好夢。

悄然起身，理了理衣衫，乎聽明鈺喚“如意”，語氣勝似以往的溫柔繾眷，心裡一跳，抬頭一看，

明鈺已經醒了，手臂枕在頸下，半枕半靠著靜靜看著自已。

明鈺坐起身來，伸手向若媚，她走過來亦伸手握住，而後靠在了明鈺懷裡。

若媚默默嘆了口氣，明鈺手摸著她的下巴道：“你怎麼了？”

“剛才公子在喚如意，這是公子心儀之人的名字嗎？”

“哈哈，你就是為這個嘆氣麼？”明鈺眼中含笑看著若媚又道：“這是我對你的愛稱，以後你就叫如意，我叫稱心如何？”

若媚感激的點著頭，“從未有人像公子這般待我好，不嫌棄我的出身低賤。”

明鈺用手指輕按到若媚的唇上，使她語斷，耳邊卻傳來明鈺低低的聲音，“以後不必提及身份一事，你我心心相知，有著共同的秘密，記住稱心如意是我們的暗語。”

若媚環住明鈺的脖頸，兩人眼中含著笑意。

“稱心”一個非男非女的妖媚聲音在房間裡盪漾著...

他輕笑一聲，“如意”。

兩人再度纏綿在一起，只聽到吱呀一聲，門被開啟。

“大膽！”明鈺氣勢如雷的看向門口。

花娘戰戰兢兢道：“不敢擾了公子，只是那位大人要回府了，讓我問下公子。”

明鈺端正了姿勢，臉色威嚴，“知道了，你們都會有重賞的！你先下去吧！”

花娘被明鈺突如其來的氣焰嚇的夠嗆，趕緊退了出去。

明鈺轉而看向若媚，瞬間變得溫婉多情，“只要有時間我就來看你。”然後從荷包裡取出一隻赤金鑲嵌了紅寶石的鐲子，拉過若媚的手給她戴上。

幽幽道：“知我心者，如意，後會有期！”

依依惜別後，同舅舅紹達離開了蓮香樓。

這次也一樣鹿山王和舅舅紹達流連於蓮香樓的事情，被驪山王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花娘除了見大客戶外，見的最多的就是我，這個事情也告知了驪山王明釧。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啊！稱心、如意！哈哈！”明釧帶著譏諷的口氣，眸色冷漠，“本王一定讓你們好 好 的稱心 如意！”

“花娘常去見的女子，是否要一起盯著？”一個屬下問道。

“一個女子，是怎樣長相的女子？”明釧反問道。

於是這個手下簡單描繪了月光的樣貌，明釧聽了，凝思片刻。

走到書桌前，快速畫了一張月光的小像，估計是大頭照，拿給那手下看了，他當即指著畫中人，“是她，是這個姑娘。”

明釧面露微笑，轉頭看向窗外，心中暗想，

“人生何處不相逢，看來你又有麻煩了，我不搭救，怎麼對得起這出英雄救美呢？！”

轉過身命令道：“繼續監視，對鹿山王那邊不要打鴨驚鴛，以免有什麼風吹草動驚動他，我要後面才收網！對於那個姑娘必要時準備救人！”

那些手下連忙應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