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菊城裡蓮香樓是個很奇特的存在,有美女也有男伶,還有出重金才可求的“誘情”之術。

在聲聲嘈雜中,月光漸漸醒來,一個充滿胭脂氣息的房間映入她眼簾。

月光慢慢起身,看到這陌生的環境,只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我在哪?這個房間又是誰的?面具男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進到屋來,看月光醒了,笑著道:“姑娘睡的可好?我為姑娘準備了飯菜。”說著“啪啪”拍了兩下手掌,丫鬟端著一碟飯菜放在桌上。

不等月光說話,她又繼續道:“我的名字叫碧成,是這蓮香樓的花娘。姑娘可以叫我花娘。”

月光點點頭,詫異的問道:“蓮香樓是什麼地方?花娘又是什麼意思?”

她輕輕一笑道:“姑娘年紀輕,蓮香樓自然是煙花之地。”說到這她的眉頭都皺成一團了,連忙趕緊解釋道:“姑娘莫怕,你到這裡來只是做客,有位公子託我照顧你幾天而已。這“花娘”嘛是老闆娘的意思。”

月光看她能言善道,江湖老道,看來此人不好對付,想想還是得見機行事為妙。

她微笑著上前虛扶月光起身到桌旁,勸她吃飯。

這都好幾天了,因為心中鬱悶又被面具男騷擾,都沒好好吃過飯。

此刻月光也想通了,還是吃飯先保命要緊,其餘的都是浮雲,

於是她端起碗吃菜吃飯,“花娘”看她這樣,還誇她性子乖巧好相處。

宮裡依舊威嚴壯麗,只是氣息中似有血腥之氣瀰漫。

皇后端坐在大宣宮等著兒子鹿山王前來請安,鹿山王隨傳喚聲進到殿來。

向他的母親行過禮之後,低眉微笑道:“母親近日身體可好?兒子這些日子忙於朝堂聽政學政,日日還得修課,所以有日子沒和母后聊家常了。”

“母后一切安好,也知道你現在公務繁忙,如有煩憂之事要多和你舅舅商量。”停頓了下,微蹙眉頭道:“怎麼王妃沒有一同來嗎?”

“雲嫻這幾日身體有恙,才剛好,所以沒有來,請母后見諒。”明鈺胡亂編造著,因為和王妃的關係平平,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客套,又哪能同進同出、琴瑟和鳴呢?

“那你回去替我問候王妃,讓她好好調養,爭取早日誕下皇孫。”

母子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時宮人來報尚書大人來了。

尚書邵達是皇后的哥哥,也是皇后一黨的主流人物。

皇后神色端然,緩緩道:“哥哥請坐,近日淑貴妃那裡可有動向?”

“請皇后放心,一切動向皆在臣洞察之下。”

“嗯,這麼多年了,現在到了要選儲君之時,可萬萬別出岔子,不要讓那賤人鑽了空子!”皇后語重心長卻又帶威嚴的聲音飄在大殿之中。

從皇后宮中出來,明鈺心中黯然,想到儲君之位未定,王妃又是母后給他選的,亦不是心中所愛,

現在母后還要讓他和王妃快點生出個孩子來,

一想到這不僅心生憎惡之感,還越發的疏遠起王妃來。

舅舅邵達為了大業,一向巴結討好明鈺,看他愁眉不展,立馬猜出與王妃有關,

於是投其所好道:“有個蓮香樓還挺有意思的,不知鹿山王是否有興趣去看一看?”

“哦?舅舅到說說哪裡有意思?”

尚書邵達的臉上有著意味深長的笑,“這蓮香樓裡有美女也有男伶,那些能歌善舞之人、攝人魂魄之人比比皆是!”

聞言“男伶”二字,明鈺神色一動,眉毛一挑,暗想這我得去看看。

“聽舅舅說的這樣有趣,不如去看看也無妨。”明鈺嘴角浮現出似有若無的笑。

舅舅為了討他歡心,不用其極,現在看到他眉頭舒展,滿臉笑意,知道他興趣濃厚,自然要引他去。

明鈺懷揣著色心同舅舅一起去了蓮香樓。

麗山王府這邊也沒閒著,成天探子的訊息滿天飛,不過最近明釧最留意的還是虎元帥府溫昭和鹿山王、墨江王的動向。

好多個日子過去,探子回報的都是不見“溫昭出府”的訊息,

明釧嘀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忘了我給她說過的,每月月初,月中,我都會去天香閣。”

正思慮間,屬下來報訊息,說鹿山王和尚書均著常服去了蓮香樓。

明釧趕緊派人給舅舅蕭丞相送去訊息,叫他也派人盯著點。

自已本也想去蓮香樓看看鹿山王明鈺到底搞什麼鬼?可是又一想,不能這樣貿然前往,還是先等等再說。

明鈺和舅舅邵達到了蓮香樓一看,房間樓閣佈置的甚是雅緻不說,樓上樓下鶯鶯燕燕,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花娘碧成看到這二位身著華服氣度不凡的架勢,知道貴客臨門,急忙迎上去招呼。

明鈺眼睛一瞟,頓時被大廳右側,正在撫琴的男子所吸引,

白皙的面板,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樑,尖細的下顎,目若秋波盈盈...

在他優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看得眾人不禁忘情輕嘆...紛紛向他身邊扔去扇子,鮮花,碎銀子...

他身邊還專門有個小廝,拿著托盤收拾地上的東西。

不遠處一個白衣男子喊著,“妖嬈,再來一段。”,隨手扔了一錠銀子落在彈琴男子腳邊。

旁邊還有一位舉了扇子,遮了半邊臉的書生模樣之人,取出一塊玉佩夾帶一封書信,命人送給那彈琴男子,不多時彈琴男子身邊的小廝把書信和玉佩都還了回去。

這位用扇子半遮面的書生,冷冷“哼”了一聲,便起身離去了。

這些都被明鈺盡收眼底,花娘碧成引他和舅舅來到樓上一間貴賓房坐了下來。

她眉開眼笑的如常諂媚表情,“兩位大人想要什麼樣的姑娘來伺候,我這裡嫣的粉的一應俱全。”

舅舅看向明鈺,明鈺略帶羞澀的端起茶碗輕啜,舅舅開門見山道:“不知剛在樓下彈琴的男子是何人?”

明鈺有些疑惑的看著舅舅,舅舅對他會意一笑,

明鈺瞬間瞭然,明白舅舅肯定是剛才上樓之時,看到他的舉動,有所明白了,所以這會兒是看他不好意思,幫他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