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人見王保保最後竟然服了軟,再看他一臉頹敗之相,一時間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然而再怎麼氣憤也沒用,溫先生早就給他們定下了規矩。

蒙人只要不動手,不辱罵漢人,那就不許主動傷害蒙人。

溫華龍的命令,尤其是在北方當過兵的群體中,可是比朱元璋的聖旨還要權威。

說了不能動蒙元人,那就真的不能動。

那漢人冷哼一聲,駕馭馬匹轉身離開。

王保保已經不知道自已是多少次流淚,然而這淚似乎未來還要一直流下去。

這是封建時代,這是1371年,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尊重。

公元一三七一年,黃帝歷三九五八年,七月初三。

天津港口,爆發出一陣陣歡呼。

五十多艘即將前往美洲大陸的巨船上站滿了士兵,在面對百姓歡呼時,立刻回敬軍禮。

隨之而來的,便是百姓更高聲的歡呼。

朱元璋少有的離開應天府,來到天津觀摩這場出發前的軍演。

“你小子不是一直說自已不會帶兵嗎?你看看這,你還敢說自已不會帶?”

面對朱元璋的質疑,溫華龍露出無奈的表情。

比起後世那位被譽為兵神的教員先生,他帶出的兵可差遠了。

教員的兵那是擁有理想的兵。

而溫華龍帶出的兵只有仇恨。

有些人可能以為理想二字輕飄飄的,沒什麼大不了。

然而縱觀人類文明,從十萬年前一直到如今時代。

僅有三支軍隊擁有理想。

第一是西班牙縱隊,這支隊伍從軍事上看來,可以說是劣兵。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能打的不能打的都在這支隊伍中。

然而從人類文明看來,西班牙縱隊又是劃時代的,他們從五湖四海而來,秉承著一個最高理想,不為任何利益,只為全世界被壓迫者戰鬥。

第二支軍隊,便是死在格勒保衛戰,反攻前的赤軍。他們帶著理想,抵抗著人類文明中最邪惡的思想與軍隊。只是可惜,他們全都死在反攻號角吹響之前,那沾滿鮮血與火藥灰的白雪,就是對他們存在最高的稱頌。

第三支,便是教員帶出的兵了。

僅憑當時一塊不大的地盤,加上一萬多人,最後卻能橫掃環宇,反攻九百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百萬敵軍。最後更是在武器落後,與敵人差距兩代科技的情況下,打退了十七國組成的‘文明軍隊’,最後統計戰績時,戰績居然還是正的。這輝煌的戰績在人類的歷史上依舊可以排進前三。

想起這三支傳奇軍隊,再看看自已帶出的兵,溫華龍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已會帶兵。

但是沒辦法,無論是文字還是圖畫,都不足以描述這三支軍隊的偉大,

所以溫華龍在怎麼想解釋,也只能咽在肚子裡,有苦說不出。

‘以後抄軍書,一定要把這事寫上,咱華夏的軍隊怎麼能止步在仇恨這一步?’

軍事中,一個軍隊可以分為三種性質,排名第三的軍隊是由錢聚集起來,戰損率超過百分之十,基本上軍隊就會崩潰。

排名第二則是由仇恨聚集起來的軍隊,一般情況戰損率超過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就會崩潰。

排名第一則是由理想聚集起來的軍隊,這種軍隊可以說是所有敵對方的噩夢,就算戰鬥到只剩最後一個人,戰鬥依舊不會結束,對於有理想的軍隊來說,只有全員死亡與勝利這兩種結果。

而我泱泱華夏,必須建立最強大的軍隊。

朱元璋咂了咂嘴,對於這些士兵,屬實眼饞。

“走吧,趕緊說完最後發言,咱們趕回去參加你兒子婚禮。”溫華龍拽了拽朱元璋的衣袖,提醒他趕快。

朱元璋輕咳一聲,站上講臺,底下的百姓紛紛鞠躬行禮。

因為天津之前屬於溫華龍的地盤,在他的教育下,這裡百姓都已經不再行下跪禮。

“朕,今日在此立誓,必將帶領我華夏衝出大陸,走向全世界!”

朱元璋走下講臺,半個小時的演講讓他口乾舌燥。

面色不善的看向溫華龍“你確定講兩句就能收攏民心?”

溫華龍哈哈一笑“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吧。”

朱元璋微微點頭“說的也是。”

朱棢的婚禮被簡化了很多,由於老朱又想看海軍典禮又不想錯過兒子得婚禮,索性便來到天津,讓朱棢在這舉辦婚禮。

婚禮環節敬酒是少不了,憑藉超人的體質,溫華龍輕而易舉的放倒了一眾過來敬酒的官員。

至於朱棢,他才十二歲,讓他挨桌敬酒不說不符合溫華龍的理念,在學了一些醫學知識的朱元璋看來也是不能接受的。

對於皇家來說,這場婚禮舉辦的有些簡單,畢竟才和蒙元和平了沒幾年也不太好大肆舉辦。

夜裡洞房前,朱元璋還特意警告了觀音奴,一起睡就好,不要做一些過分的事。

寫了一夜的書,溫華龍伸了個懶腰。

走出房門,卻見朱棢正在院子中,藉著初生的陽光,拿著自已送給他的新婚禮物‘顯微鏡’,觀察著樹葉與泥土。

見溫華龍醒了,朱棢立刻湊了過來“溫先生,我昨晚在王語鴛姐姐(觀音奴,朱元璋賜名)的下…”

沒等朱棢說下去,溫華龍就明白他要說什麼。

急忙攔住想繼續說下去的朱棢“這事你不用和我說,你要覺得有價值,就按照我教給你的格式記錄下來。”

“我歲數大了,可受不住這些刺激。”

見溫華龍不過二十多歲出頭的樣子,朱棢有些迷茫,畢竟還是個孩子,分不太清大人開的玩笑。

這時房門開啟,觀音奴滿臉通紅的走出房門,見溫華龍也醒了,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急急忙忙的將門關上。

“你昨晚不會還做了其他奇怪的事吧?”溫華龍有些後悔,關於生育的知識,還是教的太早。

朱棢搖搖頭“沒有啊,我只是和王語鴛姐姐,一起互相觀察了生孩…”

溫華龍趕緊捂住朱棢的嘴“夠了夠了,你說的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