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手上的行動式熱感器傳來訊號,3D影像呈現在因納爾的墨鏡上。

“只有六個人啊,估計又是什麼小團伙自以為是,覺得自已在蓮井裡排得上名號就可以來挑戰研究所了。”因納爾嘖嘖兩聲,眼中的不屑不帶一點掩飾。圖厄倒是意料之外的嚴肅。想來也是,任務中至少要有一個人帶腦子,因納爾顯然不想當這個角色。

“研究所那裡傳來訊息,石傑斌的體感定位器失效了。”圖厄瞟了一眼手臂上彈出來的訊息。手上這是第二研究所前幾年的產品,嵌入式聯器。比起體外式,這種會更受他們這樣要長期外出行動的戰鬥人員的喜愛。

體感定位器是研究員入職的時候就強制戴上的。名義上說是為了檢測研究員的身體情況,避免實驗體帶來的未知傷害。但實際上,這東西更多的用處是監視與定位。體感定位器失效說明它的宿主已經沒有生命體徵值得檢測了。說白了,就是死了。至於被拆除這種可能,圖厄不認為那群罪犯會費盡心思挽救石斌傑的命。

“死的好啊。”因納爾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他並不為這個同事感到惋惜,在這個時代,生命是最不值錢的。就算他沒有死在歹徒刀下,落到研究所手裡也是死路一條。眼下的情況挺好,為他減少了工作量。

“看來計劃沒什麼用了。”圖厄勾了勾嘴角,他不是指原來的計劃失效,而是說接下來的行動不需要有什麼計劃了。

“嘭——”沒等圖厄指示,一旁的因納爾已經一腳踹向大門。大門沒搖晃幾下便投降般緩緩開啟。

“誒?不應該啊?這門應該不可以踹開的吧,我力氣已經足以踹斷五道鎖了嗎?”原本只是想裝帥(劃掉)恐嚇對方的因納爾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腦子沒事吧。”圖厄默默翻了個白眼,拍了拍因納爾的肩膀,開始陰陽怪氣,“阿布蕾不是給了萬能鑰匙嗎?”

看著對方賤賤的笑容,因納爾瞬間明白了。他自已原本的打算是先恐嚇一下敵人,再開門。這傢伙八成和自已想的一樣。看見自已先行一步,退而求其次直接用萬能鑰匙開門,讓自已丟個人。

可惡,被他算計到了。

“不準動!”

“不準動。”

衝入室內的圖厄第一時間向對手下達了指令。令他沒想到的是,室內的人與他做出了相同的行為。

空曠的廠房內瀰漫著血腥味,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生了鏽,令人本能的厭惡。

安坐在中央椅子上的男人神態自若,彷彿他不是待捕的犯人,而是迎接來賓的主人。

“我的好狗狗,去吧,向我證明你的價值。”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胸有成竹的玩味。滿眼得意之色不加眼熟。

隨著他的語調,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男人衣衫有些破爛,臉上殘留的血跡已經乾涸。氣息粗重,兇狠之氣擋也擋不住。最重要的是他那無法忽略的已經潰散的眼瞳和暴起到異常的青筋。

這根本不是個正常的人類。

因納爾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坐著的男人的手筆。他平生最討厭這種人了。以為自已有點籌碼就在別人面前舞來舞去。簡直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玫瑰心臟。”圖厄皺了皺眉,但不容他多想。蹬腳便朝面前的男人衝去。同時與他一齊動作的因納爾將腰間手槍拔出,投影瞄準鏡在極短的時間裡瞄準了男人的腦袋。至於為什麼不打胸口,他的任務是玫瑰心臟,自然不能讓目標收到損害。

“砰——”子彈從槍膛射出。特意改裝過的彈藥在空中繞出完美的弧線,直衝男人的太陽穴。

意料之中的,被控制的男人抬手就徒手擋住了攻擊。這個子彈就像是小孩玩的彈珠彈到鐵板上一樣無力。因納爾這時候不得不怨去研究所出品的質量太高了。

圖厄這時已經閃到另一個男人身後。他舉起匕首猛的刺了下去。就在刀刃下落的瞬間,另一股力量忽然打在匕首上。攻擊斜斜劈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圖厄回頭一看。廠房的後門已經被悄無聲息地開啟。一群裝備精良的打手衝了進來。一個領頭的人大聲喊道:“快救老闆!把這兩個人都殺了!”

“事態有點不妙啊”因納爾眯了眯眼。

“但這才好玩。”

“但這才好玩。”

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