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意思.

”玄武聽了搓了搓手,他是最喜歡熱鬧。

“話先說好,我只做一幅畫,你們也應該出一個人,我身單影只,一局定輸贏!”

玄武看了朱雀一眼,朱雀倒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打了幾千年,倒不在乎少打一場。又聽了燭九陰所謂的‘畫畫’饒有興致的端著酒杯看著玄武,想看他又使出什麼花花腸子,玄武思索片刻

“如此,作為東道主,我來試試,請朱雀為裁判吧!”

玄武吸了一口氣說完走到亭外,既然是作畫,畫畫首先講究的是背景的乾淨,此時鉛雲密佈,四周也是灰濛濛的,玄武走向酒泉城的方向,大手一揮,一股巨風颳了起來,大約持續了半刻鐘,那鉛雲被刮開了一條巨大的類似葫蘆的口子,背後露出了湛藍的天空,彷彿是被人用刀輕輕劃開一般,甚是整齊。

“前輩的御風之術果真是令人歎為觀止!”赫連璧不禁感慨道,御風之術雖然不是很難,但是能用風颳開如此整齊的形狀,卻也是足以傲視江湖了。

燭九陰一聲冷哼。玄武取下後背的葫蘆,喝了一口,接著一噴,眼前的雪花被他大氣一吹,紛紛揚起,玄武雙手一揚,地上那雪花紛紛倒飛到吹開的口子處,接著足下一點,身子似乎是離弦的箭一般沖天而起,那雪花到了葫蘆口子的位置,突然化為雨水似乎是瀑布一般倒流而下,整個面前的天空頓時被水衝的乾乾淨淨。眼前灰濛濛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此時玄武漂浮在半空中大笑了一聲:

“老臭蛇,我這天洗的還行吧!”

“馬馬虎虎!”燭九陰冷冷的回應道。

玄武說完左手一拉,只見其他地方的雲被他一拽紛紛湧了過來,然後自亭子而起,朝著酒泉城的方向一路蔓延過去,接著這條‘雲路’上漂浮了無數的雪花,乍一看似乎是一條雪路,路面為白,路基為灰,雪路上煙霧繚繞,彷佛是一條通天大道。接著玄武落回亂石處,一顆巨石被他一擊,燃燒著朝著空中飛馳而去,玄武開啟葫蘆,喝了一口道:“我這幅畫暫且就叫萬家燈火圖吧。”

說完那燃燒的巨石在空中炸開,似乎一個巨大的煙花,‘雲路’若隱若現的漂浮在空中並通向燈光點點的酒泉城,正好配合著玄武飲酒作為背景,宛如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墨圖浮現在眾人眼前。

“好,本身就是元宵,此圖寓意極好,老烏龜快來討賞!”

朱雀看了後揮起石桌的酒杯,玄武穩穩接住,道:“不過我的煙花,還是得到了臭蛇的靈感,這炸裂的巨石也算是畫中的一抹亮色了,還得多謝臭蛇了。”

“哼,看了我的畫你再高興吧!”燭九陰卻是十分不屑。

燭九陰說完摘掉了面罩,只見他面板極其蒼白,他緩緩的走出了亭子,然後回過頭來看著玄武,玥兒看到他的眼睛一起發出‘啊’的一聲驚呼,原來他右眼是罕見的雙瞳,左眼則整個瞳孔佔了一大半,玥兒看了一眼只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到了中土就該好好的掩藏自已的氣息!”朱雀見到燭九陰如此,站了起來擋在玥兒的面前,頓覺一股暖流縈繞過來,剛才的陰冷感覺消失不見。

燭九陰冷笑了一聲,

“老烏龜是被四聖獸束縛住了,一個虛名就把你困住,就連這幅畫儼然一副凡人守護神的樣子,人人都知道燭九陰陰冷毒辣殺伐果斷,也罷,今天我就以此為背景。”

只見燭九陰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剛才玄武的畫吹了出去,狂風大起,眾人只覺得溫度驟降,伴隨著寒風,只覺得睜不開眼,過了半晌,只聽見赫連璧啊了一聲。蘇炎緩緩睜開眼,也是被眼前的一幕差點驚掉了下巴:剛才玄武的那幅畫一點點都沒有變,只是原本煙霧繚繞的雪路此刻靜止了下來,連同天上的‘葫蘆’雲都靜止不動了,竟是全部被燭九陰活生生的凍住了。

“這麼大的寒風,只是這麼輕輕一吹,我這身肉都快頂不住,但是玄武前輩的雪路以及葫蘆雲卻是絲毫不亂,這。。。素聞燭九陰的幽冥真氣霸道異常,今日一見果然是不負盛名!”赫連璧不禁讚歎道。

玄武和朱雀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燭九陰,看到自已得‘傑作’被燭九陰整個凍住,玄武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這麼多年,你是本性一點都沒變,煞風景的事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哼,雕蟲小技!”朱雀道。

燭九陰則是一言不發,回頭看了眾人一眼,輕蔑一笑,只見他整個人憑空而起,似乎是上樓梯一般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上。蘇炎看的清清楚楚,原來空氣中的水被他凍住凝結在他的腳下,只是雖說凍住但是那冰塊卻是在空中不受力卻能依託住他整個身軀卻不下落,也是不得了。玄武看出了蘇炎的疑惑道:“凝結水氣然後以寒陰之力凍住,為什麼不會掉下來你且看他的衣袖。”

蘇炎聞言看去,只見燭九陰的褲腳慢慢漲了起來,原來是他同時御風而起,以風拖住凍住的冰塊,這才有了他一步步走向虛空的壯舉。

“老臭蛇此舉也是頗有新意,他的幽寒真氣爐火純青,但是御風之法卻是馬馬虎虎似是而非了,若是頂級的御風術,斷不會出現如此情景。”

“廢話少說!”燭九陰聽完玄武的話停了下來。此時他離地三丈多高,停在了凍住的‘畫’前。

“你畫的是什麼撈什子萬家鳥圖,相當不合我的胃口,我是惡名在外,不做點煞風景的事情怕不是對不住我的名頭,看好了,我的這副圖就叫做返璞歸真圖!”

話一落音,只見燭九陰右手一彈,‘嗖嗖嗖’的破空之聲直衝雲霄,然後一聲巨大的冰塊碎裂聲響徹大地,剛才被他幽寒真氣凍住的雲,掉落了一枚劍的形狀,劍尖朝著被凍住的畫直刺過來。緊接著燭九陰一個轉身尾巴捲起一枚巨石,在空中夾著火焰爆裂開來。此時劍尖也已經觸碰到了被凍住的‘畫’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玄武的‘畫’被刺破,碎裂成一快快小的碎片,酒泉城祥和的場面頓時支離破碎,同時映照著巨石爆裂的火光,儼然是一副人間煉獄的慘狀。這時燭九陰輕飄飄的落下,配合著身後的映象,像是末日的死神。

燭九陰才落地,一道灰影朝他衝了過去,原來是玄武見他此圖殺伐之意已經溢於言表,衝畫而出,再也忍不住,燭九陰一邊招架一邊朝著朱雀道:

“朱雀,你作為裁判怎麼看,都說好了只作畫不動手,老烏龜此舉何解?”

“不錯,老烏龜,是你輸了。畫意本無高低,但是你動怒屬實不該,是你犯規在先,此番是臭蛇贏了!”

“哈哈,朱雀倒是恩怨分明的緊,我對你的佩服又多了半分,此番本身就是敘舊,不討彩頭,恕不奉陪,後會有期了!”說完留下呆住的玄武自行下山去了。

燭九陰走後,玄武嘆了一口氣回到亭中,悶了一口酒。

朱雀看此情景倒是不以為然

“你我都是不老不死的怪物,怎麼這點氣量都沒有,他要戰便戰,難不成你怕他?”

“我怕他?就是他的主子藍月我也不曾怕的分毫!”

“自他提出來以作畫來比試你就輸了,即使他不做這副畫也有其他的畫來激怒你,只要你一生氣你就必輸,燭九陰詭計多端是不錯,但是你老烏龜有套就鑽的老毛病卻也是一點沒變,來來來,喝酒!”

說完斟滿了酒杯,玄武聽他一分析大笑了一聲,大呼上當,好在有美酒相陪,也就不再糾結。

朱雀又看著蘇炎眾人道

“造化弄人啊,我此次涅槃之後想不到會碰到雲凌和那人的師侄,三十年前的那場酒似乎就在昨天啊!”

此時寒風凌冽

“兩位前輩雅興不淺,這風急雪大的約定在此喝酒論道,可有原有?”赫連璧忍不住開口問道

玄武聽了笑了笑,

“小兄弟有所不知,黃帝平定天下的最後一戰就在此地,我等當時追隨左右,大戰之後黃帝見我等力竭,便舉劍劃開大地,地下的泉水湧出,眾人便開懷暢飲,不知道是不是大戰之後太久沒有進食,竟然有些許酒的醇香。我屬於念舊的人,神影之中我和朱雀最好酒,自黃帝走後,便約定和他每年暢飲於此!”

朱雀聽完老者的話語舉起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自打我生與天地之間,這麼多年過去了,戰蚩尤,誅渾邪跟著阿軒才是痛快啊。可惜阿軒早已隨同祖龍飛昇,紅顏易老,英雄難駐啊!”

“哈哈哈,想不到你堂堂朱雀這是生的哪門子感慨,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

“老烏龜,你不必如此,此次我來剛過涅槃,你可知為何?”

“我正要相問,上次相見是十年前,你是不是剛過涅槃,話說你涅槃期不是百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