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在院子裡等了五日,才等來了她的情郎。

她瞬間委屈的紅了眼眶,轉過身去:“你還來幹什麼?”

簡長安一把摟住心上人,低聲誘哄:“月如,你莫要如此說氣話,你最是知道,我心悅於你。”

林月如轉過身,看著他兩手空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扭捏的表現自已的不悅,她說:“你這麼久不來找我,我以為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

丫鬟小梅適時跪下開口:“世子您終於過來看姑娘了,這幾日姑娘都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姑娘世上沒有親人疼愛,只能裝的堅強。”

“小梅,住口!”林月如低聲呵斥。

小梅:“世子,姑娘知道您的處境,但您也要為姑娘考慮,姑娘雙親不在世,又未出閣,外邊的傳言讓姑娘如何立足?如若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姑娘哪會這般生氣,姑娘生氣也是因為在乎世子。”

簡長安手在身上檢查著,感覺到似乎是瘦了一點。

他像哄祖宗一樣哄著她:“我怎會捨得與你分開,實在是近日雜事繁多,還要準備明年開年的鄉試,所以來晚了些。”

環視一週,林月如院子裡的東西已經搬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多半是些不值錢的玩意,簡長安是在心疼:“明日我讓人把你院裡這些物件換一換。”

他私庫已經不多了,得去找母親。

聽見這句話,林月如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她博這一遭,也值了。

她說:“長安,我不是想要侯府的榮華富貴,我只是想要你多來看我,我在這孤苦無依,我只有你了。”

簡長安信誓旦旦:“我定不負你。”

簡長安回到侯府,先去了舒氏的院子:“母親。”

舒氏不想搭理他:“請完安就下去吧。”

簡長安動作一頓,道:“母親,孩兒想找您借些銀錢。”

“月如上次把院子裡值錢的物件都歸還侯府,如今她院子裡是在簡陋了些,她畢竟是個女子,如今馬上入冬,她屋子需要添置些物件保暖驅寒。”

舒氏板著臉:“她院子裡需要添置物件,與你有何干系?”

越想越氣,舒氏指直接站了起來訓斥兒子:“安兒,你是侯府世子,你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跑去與一個無名無姓的女子無媒苟合,這算什麼?”

“曦月才是你三媒六聘娶回來的正妻嫡母,你該好好對曦月才是,你如此關心一個外人作甚?”

簡長安聞言眉目垮了下來,眉宇之間掛上不悅:“母親,我早就說過,我只愛月如一個人,娶尹家嫡女也只是合你們的意,從來非我本願。”

“我無法給月如正妻名分,此生已是我虧待了她,我自是應當好好待她才是。”

舒氏氣急:“那曦月呢?曦月是你的正妻,你當如何對她?!”

簡長安不耐:“她已佔了月如的嫡妻之位,她還要如何?她當知足,不該肖想不屬於她的,我再無旁的能給她!”

“我只認曦月這個兒媳,斷不可能再給你銀子去接濟那林家姑娘,你早日與她斷乾淨,她與你不相配。”

“相配不相配不需要母親操心,孩兒心裡有數。”簡長安甩袖離去。

…………

世安院

簡老夫人略微意外:“舒氏當真沒給世子銀錢?”

張嚒嚒低聲耳語:“聽聞夫人和世子還吵了一架。”

簡老夫人冷哼一聲:“算是她這麼多年看得清形勢一回。”

“老夫人,世子過來了。”丫鬟稟告。

“給祖母請安。”簡長安說。

簡老夫人笑呵呵的:“安兒來了。”

她又吩咐張嚒嚒:“去把曦月叫過來陪我用晚膳。”

簡長安英俊的眉毛皺起:“站住,不用叫她。”

“祖母,孫兒想單獨陪您用膳。”

簡老夫人笑,和善的臉龐語重心長:“安兒,你從小聰明,禮儀法度你向來最是知曉,曦月是你的妻,你就算交不出情愛,至少當給她體面和尊重。”

“你母親生產時傷了身子,你父親又不肯納妾,安兒,你不僅僅是你,侯府的香火需要延續。”

“曦月大度,但她背後還有將軍府,還有太子妃,你不要太欺負了她,連雲絹都敢質疑她沒有圓房,你把她放在哪裡?”

簡長安沉默良久,才道:“祖母,我答應了月如一生一世一雙人。”

簡老夫人閉眼,道:“安兒,你回去吧。”

簡長安心一沉,有些難以開口,半晌還是道:“祖母,孫兒過來是想與您借些銀兩,月如身子單薄……”

“我一個老婆子多年不掌家,哪有什麼銀子。”

“祖母……”

簡老夫人打斷他:“回去吧。”

“安兒,早日給曦月一個交代,給將軍府一個交代才是。”簡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叮囑。

張嚒嚒看著背影也忍不住嘆氣:“世子還是不肯圓房嗎?依奴婢看,那林家姑娘長的還不如少奶奶漂亮,世子這是為哪般?”

想到某個名字簡老夫人就煩,忍不住咬牙切齒:“不知道那個賤蹄子給安兒餵了什麼迷魂藥!”

“罷了,曦月已經進府,此事從長計議。”

“林氏鬧這一遭,安兒的私庫怕是都搬的七七八八,如今舒氏又不給他錢財,就看他願不願意為了林氏妥協。”

“林家姑娘也是真夠鬧騰的,好好的日子,非要鬧成這樣。”張嚒嚒無奈的搖頭,“那條巷子裡的街坊都說林家姑娘瘋魔了,時不時念叨著人人平等,自由獨立,真愛無敵。”

回到前院,小廝來稟告說小梅來遞過資訊了。

簡長安第一次因為林月如的資訊感到煩躁。

他私庫幾乎已經空了,兩處都沒要到銀錢,他如今身無分文,不知該如何面對林月如。

他擺擺手:“說我溫書睡下了。”

…………

林月如眼巴巴等著簡長安過來,她已經清湯寡水好幾天了。

如今看著空蕩蕩的家,心裡也忍不住煩躁。

終於看到小梅回來,她期待的看向身後,卻空空如也。

“長安呢?”

小梅低聲回覆:“回姑娘,世子身邊的小廝說世子今日溫書過於勞累,已經睡下了。”

林月如臉蛋立馬垮了下來:“你沒見到世子?”

“沒有。”

林月如劈手摔掉了屋子裡最後一個花瓶,她拽掉一個簪子遞過去:“你去給我打聽一下世子今日到底在做什麼?和那個尹曦月有沒有接觸。”

午夜,小梅回來直接跪下:“回姑娘,奴婢打聽過了,世子沒去過世子夫人院裡,婚後一直都宿在前院。”

“一直在溫書?”林月如皺著眉問。

“是。”

“開年就鄉試了,倒是可以理解。”林月如說是這麼說,但想到他過來的少了就有些不耐煩。

以前都是簡長安沒臉沒皮的膩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