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後院幾個嚒嚒打起來了。”春桃快步走進來稟告,“老夫人請您過去呢。”

尹曦月將手裡的牌子放到雲香手裡,對著春桃說:“走吧。”

一路上,春桃眉飛色舞的講述過程。

上一次於嚒嚒被冤枉偷了老夫人的佛珠,心裡一直生著嫌隙,如今身上的傷剛好了,就開始仗著曾經老夫人對她的寵愛找事。

若是以往,大家都知道她的地位也就罷了,如今紅嚒嚒正得意的取代了她的地位,根本不怵她,兩個人一時就撕扯了起來。

而後不知怎麼,另一位邢嚒嚒也被拉入其中了。

世安院裡,三個婆子打得面紅耳赤,頭髮凌亂。

簡老夫人坐在上方,滿面怒容:“你們都是府裡幾十年的老人了,如今做出這等事情,傳出去外面如何看待我們安寧侯府?”

於嚒嚒先喊冤枉:“老夫人,原本佛珠就不是奴婢偷的,是她……”她把手指向另一邊的邢嚒嚒,恨的咬牙切齒,“是她栽贓奴婢的。”

邢嚒嚒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她跪著俯首,把頭磕得砰砰作響:“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做事向來規矩,哪敢做這等大膽的事。”

簡老夫人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內心怒火一片,低聲吼道:“閉嘴!”

“曦月,如今是你當家,這件事情,你來裁決吧。”她說。

尹曦月勾唇,淡笑的瞧著老太太,她雖話說的客氣,但院門緊閉,明顯是想要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她微微行禮,低聲溫順的開口:“祖母,孫媳如今剛開始掌家自有諸多不周到之處,還得望您賜教。”

“說到底這是發生在您院裡的事,如今院裡也沒有外人,當然是您說了算。”

簡老夫人透出讚賞的目光,道:“如今侯府說到底還是你掌家,你剛嫁過來就鬧出這等事情說到底對你名聲不好。”

“念及你們是府里老人,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自罰半年月錢。”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仍舊中氣十足。

張嚒嚒瞧著幾個不動的婆子,怒道:“還不叩謝少奶奶寬恕?”

三位婆子跟著連翻感謝。

尹曦月冷笑,這老太太,連幾位婆子手裡的權利都捨不得交出來,真是護短得緊。

“老夫人,奶奶,裁縫鋪的劉掌櫃差人送了賬單和冬衣樣衣過來。”世安院的丫鬟呈上。

尹曦月翻看了一下就連著樣衣一起交了上去:“祖母,我剛嫁過來可能對於侯府往年的標準不甚瞭解,望您幫曦月看看。”

簡老夫人本沒當回事,看見上面的賬目她怒的拍了茶几:“紅嚒嚒,今年你第一次裁量冬衣,本不該苛責於你,你自已看看你如何辦的事!”

紅嚒嚒抬起頭,瞬間發覺了樣衣的不對勁,太薄了。

她立馬跪下:“老夫人,這不是我定的啊,我是按照往年的冬衣標準來定的,這不關我的事啊。”

老太太氣的捶桌,把樣衣直接扔到地上:“你自已看這冬衣如何穿?你在裡面昧下多少?”

邢嚒嚒突然開口:“老夫人,奴婢有話要講。”

“奴婢看見於嚒嚒去過裁縫店裡……”

紅嚒嚒不可置信:“是你?”

於嚒嚒直接叫冤:“老夫人,這和老奴沒關係啊,奴婢這段時間都在養傷……”

簡老太太多精明的一個人,她快刀斬亂麻:“行了。”

尹曦月適當開口:“祖母,此事可以後面再查,如今還是趁早重新定製冬衣,讓下人過冬要緊。”

簡老夫人冷著臉:“曦月說的有道理,此事就交給……”她的視線巡視一圈,最終道,“王嚒嚒,你來吧。”

“你們三個,去莊子上反省一個月。”

回去的路上,春桃有些不解:“奶奶,您怎麼知道老太太會把這差事交給王嚒嚒?”

尹曦月淡笑:“王嚒嚒連這點能力都沒有,證明她不是我要找的 人。”

是夜。

王嚒嚒到碧落院跪下:“謝奶奶願意給奴婢機會。”

尹曦月莞爾,只問:“老夫人把邢嚒嚒一起發配到莊子上了,你知道原因麼?”

王嚒嚒俯首:“奴婢明白,一個月內奴婢會接管好府裡所有的事情。”

另一邊,於嚒嚒也來到了世安院,簡老太太一個茶盞直接摔了過去:“你在府裡這麼幾十年,如今就因為這麼點事情摔了這麼大跟頭。”

“就這麼大庭廣眾跟兩個婆子打起來,偷去裁縫鋪還給人瞧見了,你真是會給人送好大一個把柄,於嚒嚒,你辦事向來牢靠,往後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出現,莫怪我心狠了。”

於嚒嚒低眉順目:“對不起,老夫人,這件事情是我衝動了。”

“你是我從孃家帶過來的,許多事情交與你我一向放心,邢嚒嚒向來有心機有手段,下手狠辣,你都能制住她,此次栽了這麼大跟頭,去莊子上該收拾的就收拾乾淨,王婆子是個好拿捏的,你儘管去便是。”

“謝謝老夫人。”

張嚒嚒扶著於嚒嚒走出去,低聲道:“你我陪同老夫人一起嫁進侯府,陪著老夫人一起走過這麼多年,老夫人自然知曉佛珠你不可能是你拿的。”

於嚒嚒驚訝:“那……”

“你給人留下這麼大破綻,一等管事婆子讓人這樣陷害。”

於嚒嚒點頭:“明白了,我也從來未想過對不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