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至港區

奧克佳布里明確的感覺著自已生命的流逝，這個老騎兵軍的戰士最後還是沒能親眼看見勝利。

等奧克佳布里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一種可以被稱之為年輕的感覺湧入了他的意識。睜開眼睛，眼前是十分華麗的裝飾，跟克里木的療養院一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奧克佳布里終於適應了這副並不熟悉的年輕身體。他起身走到窗邊，卻少有的愕然起來。

眼前是一座現代化港口，比他見過的塞瓦斯托波爾還要先進，規模還要大，宛如一個小型城市，生活氣息極其濃重。從騎兵軍退役之後，他被分配到一座小海港工作。本著革命戰士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的精神，他那個時候連夜惡補了與海洋，港口和海軍相關的知識，甚至還抽空去了塞瓦斯托波爾——當時對他來說已經十分震撼了，只不過為什麼這裡都是女兵？奧克佳布里帶著疑問低下頭看看自已的衣服，正是一襲白色的海軍裝。大概猜到自已可能是這座港區守備部隊的軍官。奧克佳布里還是感嘆起命運的捉弄。

“罷了，還不知道這裡是哪呢。”奧克佳布里已經確定他不在斯大林格勒，更不在蘇聯，甚至不不太可能在他原本的世界。奧克佳布里仔細思索一番，還是覺得這不太可能——除非卡爾梅克人那套來自東方的轉世投胎真的應驗了。

走出臥室，進入了一個看上去像是辦公室的房間，奧克佳布里大抵猜出來這是現在他的辦公室。空櫃子裡擺著他的東西：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一些俄羅斯的文學作品，許多選集和全集，海軍和海港的相關參考書和那把tt-33。

奧克佳布里還在摸著tt-33出神的時候，辦公室的們被敲響了。

“進來吧。”奧克佳布里覺得機會正好，可以找人來問問。

開門的是一位白髮少女，奧克佳布里有些驚詫：她穿著像是舊貴族的女僕一樣的衣裝，以標準的英式提裙禮向他致敬。

奧克佳布里想到許多可能，這也許是上一任指揮官留下的秘書什麼的，說不定還是那種糟粕……他還沒細想，對方就開口道。

“貴安，一介女僕貝爾法斯特，愛丁堡級二號艦，我將把我的生涯奉獻給您，我的主人。”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奧克佳布里對她喊自已主人稱自已僕人倒是沒什麼大驚小怪，他早就做好了接受這樣或那樣的舊貴族才會喜歡的糟粕。但是有一句話讓他並不淡定。

“你剛剛說你是……愛丁堡級？”

貝爾法斯特有些驚訝於新上任指揮官的問題，但還是頗有素養的回答。

“正是，我的確是軍艦。”

有些內陸來的指揮官也會這樣大驚小怪，也許新指揮官是內陸來的。

奧克佳布里並不著急否認她，作為一名合格的政工人員，誰在撒謊誰說真話都是看一眼臉就知道的事情，對方一介少女如此從容的說出我是軍艦這種話，奧克佳布里都不知道是他該去療養院和養傷的德國紅軍兄弟們一塊下棋還是眼前這個很有貴族素養的少女該去內務部裡參觀參觀。

“好吧……這的確有些嚇到我，但我先和你提個醒，我可能對這裡一無所知，對你們來說我的常識可能不如一箇中學生……但我的指揮能力沒有受損。”似乎是看出貝爾法斯特臉上的一閃而過的驚訝，“這是因為來這裡之前……”他指指腦袋，“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可能忘記了不少。話說您來找我一定有事情吧。”

貝爾法斯特慢慢走到茶臺前給奧克佳布里泡茶，奧克佳布里並沒有阻止她的行為，他已經意識到卡爾梅克人神神叨叨的那一套真的應驗了。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他所厭惡的只是扭曲事實的牛鬼蛇神，但這不代表他不相信事實——雖然被那些牛鬼蛇神間接預見了。

正好紅茶被端了過來，貝爾法斯特恭敬的回答：“只是來看看指揮官有沒有好，您可是港區的支柱。”

“謝謝，坐一會兒吧。”奧克佳布里左手接過紅茶，右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現在我需要快速瞭解港區，您是我目前唯一遇見的港區的……軍艦”他艱難的咬出這個詞。

似乎有些驚訝，但是貝爾法斯特知道只是少數港區的指揮官才會把她們真的當做傭人使喚。

“沒關係，我可以站著回答您的問題”貝爾法斯特堅持要自已站著。

“還是坐下吧，現在是我向您問問題。”

貝爾法斯特還是第一次被指揮官要求坐下，她實在是坳不過那個新指揮官，當然也有一些討好的考量。辦公室的沙發很軟，但並不出奇。

“準確來說我們是艦娘，老式的軍艦沒辦法適應現在的作戰環境。”貝爾法斯特回答。

艦娘嗎？這樣看來似乎的確可以顧名思義，具有軍艦火力的人形類人類女性兵器。奧克佳布里想，但就算需要類人形的兵器也不會選擇類似女性的樣式啊……雖然他聽說過美國人和英國人把自已軍艦稱呼為“她”，但是進入紅海軍的老戰友告訴他，至少在紅海軍和舊沙俄海軍裡都稱呼軍艦為“他”。

奧克佳布里點點頭，示意貝爾法斯特繼續說下去。

“艦孃的能力來自於心智魔方，它是一種自然的可獲得的資源，在被塞壬入侵之後，我們才在生存的急迫中發現了這種神奇的……”

“等等……有入侵者？還是……荷馬史詩裡跑出來的東西？”奧克佳布里似乎有些難以接受，轉世投胎在他身上被證實已經讓他有些恍惚了，現在又是什麼傳說中的海妖塞壬入侵人類。資訊量太大了，老紅軍有些遭不住。

貝爾法斯特有些被嚇到，為什麼新指揮官連塞壬這個人類公敵都不知道，不過想到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不好事情也略有些釋然。

“是的……她們的領導者和我們長的差不多……但多數作戰由她們的量產型戰艦……就是那種很大的軍艦。我們能生產的量產型軍艦難以擊破她們的戰線，往往只能打出7比1甚至更慘烈的戰損比，只有區域性集中大量兵力才可能對她們造成戰役級別的勝利。時至今日，我們已經丟失了幾乎百分之九十的海洋。”

貝爾法斯特一臉平靜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但奧克佳布里顯得有些不太淡定。人類丟失了百分之九十的海洋，就差沒打到軍港了，人類的制海權幾乎徹底丟失，這種情況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很快冷靜下來之後，奧克佳布里問道：“她們有控制陸地嗎？”

“並沒有，塞壬只對海洋感興趣，目前除了幾座無人島之外，她們還沒控制有人口的地區。”

奧克佳布里感到奇怪，一支恐怖的海軍力量不可能沒有一支精銳的海軍陸戰隊，塞壬完全可以對沿海地區進行佔領獲取資源，但她們只選擇了海洋……？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內戰時期一個華人團的戰士和他說過的話。他現在覺得這事情很蹊蹺。

奧克佳布里還想問什麼，但突如其來的鈴聲把他的話打了回去。貝爾法斯特馬上為他解釋道：“這是中飯鈴，現在食堂開放了。不過港區裡不去食堂去商業街吃的夥伴也有不少。指揮官想怎麼選擇呢？”

“去食堂吧。”奧克佳布里回答。

貝爾法斯特有些不解，食堂除了便宜之外並沒有什麼好處，大鍋菜的味道遠沒有飯店的小炒好，指揮官就算沒錢也完全可以以職權方便吃上一頓好的。

“我想看看我們這裡的戰士都吃些什麼。”在奧克佳布里眼中，不論這個世界的統治階級玩什麼花樣，這些……艦娘，至少大多都有抗擊塞壬保衛人類制海權的思想，奧克佳布里對她們自然十分敬重。

“遵命，主人”

“以後不需要稱呼我主人，叫我指揮員或者指揮官都可以。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稱呼，它讓我覺得我像個臭地主。”

貝爾法斯特這半天的疑惑就沒打消過，明明其他港區的指揮官都很喜歡這種稱呼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