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麼協助你?”趙平問道。

“你把你的歐陽賢弟護住就行。”韓東南答。

正午已過,太陽向西漸移。那胡咄葛走在前軍之前,一面行走,一面觀察地勢。

“前面轉彎之後,便能見分岔了,到時候只要分兵而行,賊人便難以下手了。”胡咄葛道。

峰迴路轉,轉彎之後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百米長的木吊橋。胡咄葛見狀大驚。

“那個兄弟把地形繪本再拿來我看!”

旁邊的校尉不解。

“糟了,這上面沒標啊!早知道孤鷹澗裡有如此之地,哪怕一開始捨近求遠也不該走此地啊。如果有賊人的話,這橋簡直是他們動手的天賜之地啊!”胡咄葛喊道。

旁邊的校尉道:“胡咄葛怎麼大驚小怪,有這麼嚴重嗎?”

“唉,兄弟你不知道。你看這橋如此之窄,一輛囚車只能剛好透過,左右站不下軍士。那賊人若來劫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可是這裡哪裡有賊人?囚車前後還可站軍士啊,賊人劫車的話又從哪裡到橋上來呢?總不能跟孤鷹澗的鷹一樣飛過來吧。”那校尉笑道。

周圍軍士也笑了。胡咄葛見狀也鬆了一口氣:“不錯,是我太躁了些,我只看那吊橋不在繪本上,卻不想那賊人也是人,豈能凌空飛來劫囚車。”說罷靜下心來,傳令全軍迅速過橋,並準備分兵。

全軍疾行,那兩輛囚車也正在橋上向北而行。軍隊井然有序,卻不知周圍的空氣裡,驚人的殺氣正在醞釀。

“一隻手!一隻手!囚車上橋了!兩輛囚車都上橋了!怎麼裹著黑布啊!那我怎麼知道哪個是我歐陽賢弟!”趙平對韓東南道。

韓東南未應趙平的話,卻道:“趙平!準備動手!”

“什麼?”

“你先別掉下去!”韓東南說罷,直接下翻,僅憑一臂握住巨劍,喊道:

“起開!”

單臂發力直接將巨劍從峭壁中拔出。那趙平只得躍起,用大斧卡住巖縫,不至於掉入澗中。

“氣撼崑崙平兩川,一式之威足開山!

獨臂縱橫半天下,重劍第一誰當先?”

韓東南拔出劍的一瞬,劍招即出:

日月無光,天地失色,狂風大作,那驚人劍氣如風刃一般划水而行,攜空中細小沙石襲向那木吊橋。霎時間將木橋攔腰截斷,並將遠處崖壁劈出一道深痕。

那吊橋上頓時人仰馬翻,兩輛囚車和一些馬匹軍士紛紛掉入澗中。

在兩輛囚車下落之時,那趙平也鬆開斧頭,飛身而下,頓時驚人的黃色罡氣瞬間湧出,覆蓋全身——

“罡氣動天威!豪傑命遭催。聖王忠厚無人問,閻王來換兄弟淚,誰處聽哀悲?”

趙平提起內力,加快了速度跟隨囚車一併落入水中。

韓東南在和已經過橋的胡咄葛對視一眼後,將巨劍一掌打入較低的崖壁處,自已也落入澗中。

……

“歐陽賢弟!歐陽賢弟!你醒啦!”

那歐陽闊醒來之後,咳了幾口水,便看見了眼前的趙平。

“趙大哥,怎麼是你。”歐陽闊回過神來。

“老大早就料到你會被張固原那傢伙抓住,於是叫我和這個‘一隻手’,噢,不對,是你們的韓先生,一道前來救你。”趙平道。

“那韓先生人呢?”

“他去找他那破劍去了,這傢伙,就喜歡他的大鐵塊。”趙平一臉嫌棄。

“那我怎麼也不見趙大哥的開山斧啊?”

“哎呦!別提了!都怪那‘一隻手’,動手之前不跟我打招呼,你掉下去後,我太著急了,直接下來了。將那斧頭還卡在巖峰上。不顧也無妨,我那鐵塊要多少有多少,就不上去取了。老大還著急見你呢,等‘一隻手’回來了,咱們就動身。”

“好。待我去找我的雙劍。咱們即刻啟程回長安!”

……

“天哪!世間竟有這種人物!從峭壁上出劍,一劍斬斷了木橋,落入澗中,還全身而退。你們中原果然地大物博,無奇不有。”胡咄葛讚道。

校尉問:“怎見得他全身而退?掉入澗中,死了也說不定。”

“我記得他掉入澗前,將他的大劍釘入那邊較低的崖壁處,現在大劍已經消失了。”胡咄葛一邊說,一邊望向那道劍痕。

“那現在怎麼辦?如何向都尉交代。”

“我接了都尉的軍令,如今人被劫走,罪責在我。都尉怪罪,我扛著就是了。”

“你已盡人事,謀劃如此之詳細,罪不在你啊。”

“唉,清點兵馬,讓後軍繞道而行,於孤鷹澗北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