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痕跡

孟月害羞的捂臉不說話，卻又被一把拽走，脖子上到底還是落上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夫人，我難受的厲害，你就是讓我摸摸也好。”他呼著熱氣在他耳邊吹風，

她還是攏了攏衣服，“不行！嫁過去之後他若是發現我，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

狐子蕭的臉立馬就冷了下來，眼神幽怨的看著她，牙縫裡說出的話也帶著壓抑“你還想跟他？”

孟月自顧自的抱著胸口，“我自然不不想的，可他要是……”

“沒有什麼要是，他要是敢動你我就把他殺了！”

孟月無奈，“子蕭你何時變得這樣偏執了，他未來會是皇上，為了天下人你也不能殺他，我只不過是臣子中的一位……”

“我才不管什麼君王，你大可以試試我能不能下手。”狐子蕭又將人拽到懷裡。

狐子蕭想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不再那樣冰冷“月兒，你嫁的那個太子是祁淮？”

孟月懵懂的點了點頭。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抱著他的手慢慢收緊，直到懷裡的人疼的叫出聲。

“月兒，他不是好人，你小心他。”狐子蕭眸子認真的看她。

“子蕭你這是在說什麼？”

狐子蕭還是那樣認真的神態，“月兒，你萬不可跟他親密，不，你不能跟任何別的男人親密，都不能知道嗎？”

孟月點了點頭。

狐子蕭又將她的手臂拉了出來，袖子拉上去，露出了那顆紅色的守宮砂，他指著他個紅色的痣：“月兒，這個不能消失知道嗎？？”

孟月還是點了點頭。

他忽然趴到了她的脖頸處，不似從前那般瘋狂的吸咬，而是流下了滾燙的淚水，這是他第一次哭的不能自已。

他眼裡滿是心疼與愧疚，他溫柔的說，“月兒，讓你受委屈了，再等等，不用很長時間，你相信我，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帶你走，你的父親也平平安安的，我帶你去闖蕩江湖，帶你去山裡隱居，帶你去大漠看落日……”

他眸子裡滿是佔有慾，他威脅的說：“不準跟祁淮睡覺，不準跟祁淮一起吃飯，少跟祁淮說話，少跟其他男人說話，最好別跟其他男人說話，不然一定把你的嘴親爛，一定讓你一個月下不來床……”

孟月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還想多看一眼，狐子蕭想錯了，進了那個方方正正的大院，她就永遠出不來了，永遠，她知道的，可還是不得不往裡進……

最後他說，月兒，無論發生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只要你平平安安，我一定帶你出來。

她的眼眶紅了。

日子越往後過她越害怕。

終於，在樹葉落了一半的日子還是迎來了聖旨。

婚期在十一月十二號，吉日。

孟月麻木的接過聖旨，拍了拍自已的膝蓋，無所謂的將放到了一邊，眼淚早已哭幹，再也哭不出來了。

孟聞穹也瘦了好多，不再那樣胖乎乎的了，說話的語氣沒了昔日大將軍的風範，他還是問：“女兒，你想不想嫁？”

“不想嫁又能怎樣？”

她還是那句話，但嗓子啞著，再沒了當初南安郡主的風采，再沒了跋扈囂張的樣子，也沒了大將軍的之女的樣子，渾渾噩噩一般，弓著腰就回了那個落寞的聽雨小樓。

太子祁淮來求見過幾次，但都被孟聞穹以婚前不能相見拒了，後來他也不來了，日日牽著李敏詩的手在京都閒逛，帶她去人間味吃飯，帶她去看西域來的雜技師，李敏詩也會叫他哥哥，叫他太子哥哥，叫他祁淮哥哥。

有一日她失魂落魄的去玉樓飲酒，撞見了他倆在街上手牽著手吃糖葫蘆，祁淮見到孟月連忙甩開了李敏詩的手解釋，不顧李敏詩詩的哀求將她的糖葫蘆扔到了一旁。

噁心，孟月噁心。

他喜歡她嗎？或許有一點點吧，又或許沒有，他喜歡將軍府，喜歡大將軍的三十萬大軍，喜歡孟聞穹武臣的支援。那他也喜歡李敏詩，喜歡他父親李宰相文臣的地位，喜歡李敏詩京都第一才女的名號，他們牽著手走在大街上又會被叫金玉良緣吧。

孟月自嘲的笑了笑，厭惡的甩開了祁淮的手，失魂落魄的走進了玉樓，祁淮卻被攔在了門口。

看來李敏詩是真的喜歡祁淮，方才被粗魯的推到地上，這會兒又若無其事的牽起了他的手，又一口一個哥哥叫著，孟月站在樓上看著兩人牽著手遠去的背影。

喝醉了，迷迷糊糊又看見了那個紅衣姐姐，還還似那樣豪爽，她說要帶著她去大漠，一定去。她說下輩子要變成男的娶她，孟月只是笑笑不說話，她不想再有下輩子了。

細細的扣算著，日子一天比一天少，就像幼時的她在皇宮裡掐著手指算何時父親才能歸來，何時才能回家一樣，這才不同了，進了宮，她一輩子也別想出來了。

將軍府，靜謐的書房裡。

孟聞穹在書架後面的密室裡，手中拿著一枚梨核細細的撫摸著，抬頭看著面前畫像上的女子。

“孩他娘，你說讓不讓咱家小月亮嫁去東宮啊？”

“孩他娘，我是不是特別沒有用啊？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咱們唯一的女兒。”

“孩她娘，咱小月亮可像從前的你了。”

“孩他娘，你……你在江南能聽見嗎？”

一世英名的鎮國大將軍竟淚流滿面，說話也有些哽咽。

“修昭，咱家小月亮看上的……那個男孩……他出息，他是莊文野老的關門徒弟，他叫公狐子蕭，有出息。”

“修昭，你……是不是……還在恨我啊？對不起，修昭。”

“修昭，你託個夢給我吧，我想你了，你好久不來我夢裡了。”

很久，他出來時臉上沒有了淚水，面上也滿是威嚴，是那個威嚴的大將軍，是那個帶領大軍拿下三州六城的魔頭孟聞穹。

是夜，是寂靜的夜。

孟月的睡眠越來越不好。

自從子蕭知道婚期以後，他似乎越來越忙，很晚很晚才回到家，可是他緊緊擁抱著她的手臂跟不小心滴在她脖頸滾燙的淚水，都證明他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