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千金自小纏足,走路亦比常人慢,方才激戰時根本無法離去,直等至現在才敢下樓。她那腰肢纖細,弱不禁風的身子楚楚可憐。黑衣蒙面男子情不自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縱身竟從樓梯旁躍上樓上。

只見少女氣沖沖大叫:「看著我一個女人代你們打架抓賊,你們還算是男人麼!」

這句話氣壞了眾人,人人面上變色。

董猛亦不示弱:「妳姑奶奶又算是什麼男人?那裡來的野女孩在此撒野!」

少女正必要發作。蒙面人突然在少女耳畔輕聲說了些話,少女點點頭,當即向史無敵伸手說道:「拿來!」

「拿什麼?」

「剛才那臭小子留下的東西!」

「小姑娘,這是青城派的寶劍,自然要物歸原主,妳要拿走,恕難從命!」

「我便是要定了!看你有什麼本領留得住它!」少女心裡有氣,拔劍便刺。

「好膽!」董猛揮劍迎戰,二人打將起來。董猛那裡能敵,三十招內巳敗下陣來。眾鏢師一一上陣,叱喝連聲。

蒙面人負手在旁觀看,狀甚輕鬆。眼看少女大動干戈,打得各人落花流水。最後才施施然地說道:「胡鬧夠啦!走吧!」身影一動,如行雲流水般已到史無敵身旁,史無敵眼前一花,那人突然運掌直拍向史無敵頭頂,史無敵本能地舉劍欲擋,那人手一沉,變掌為爪,史無敵感到手上穴道一麻,韋陀降龍劍已到了那人手上。那人身影急退,一手拉著少女從破窗躍出。

少女縱是不願,但是被對方五指緊扣脈門,動彈不得,只得被他拖拉著躍下大街,飛也似的急奔而去,轉眼間已離那茶樓甚遠。

「放手嘛!」少女呼痛:「抓得人家手腕痛死啦!」

蒙面人摘下面巾,現出一張熟悉的臉容,那是一位青年公子,看來只比少女大上幾歲,長相十分英俊,劍眉星目,不怒含威。

少女說道:「你幹嘛蒙面?假如我沒看清楚是你,差點打起來了!」

青年公子沉聲道:「妳不乖乖地留在家,到處亂跑,給我添了這許多麻煩。」

「誰教那個臭小子多管閒事,假如不是他多事,早就抓到那淫賊!」少女嘀咕說道:「少爺你幹嗎不出手?」

「你們不能再鬥下去啦!因為他亦是南宮家的人,再打下去是自相殘殺了!不過他也可能知道我是誰了!」

「什麼?他也是南宮家的人?」少女奇道:「他幹嗎要幫那淫賊一道逃走?」

「當然!他武功比妳高強,他並非怕了妳才逃走。」青年公子道:「那是因為他看到了我!」

「看見你就怕得要死。敢情做了虧心事!」少女心生不忿,說道:「那麼他是誰啊?為什麼他的武功這麼高強?」

「他名叫南宮烈,是南宮府中的一個伙頭什工。」青年公子道:「這廝好傢伙,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學了這麼高明的武功!」

「你怎麼不跟他說你是南宮家少爺,叫他放手?你是少主身份,他那敢不從?」

青年公子怔住了一下,臉上露出奇怪表情,良久才大聲道:「還不是因為妳!我跟妳講過非不得已不能施展武功,妳到處招搖,那史無敵是個眼珠利害的人,妳用峨嵋劍法使這柄「殘虹劍」,他已經看出來啦!」

「那又如何?難道我一輩子躲起來不見人麼?」少女不悅地轉身背向青年公子,自言自語道:「我既不是偷又不是搶,為什麼見不得人!」不等他回答,又道:「都怪你教的武功不濟事!若是上乘武功,我怎會打不過你家一個伙頭君!」少女頓足道:「氣死人了!你是故意教我三流武功,是也不是?」

青年公子哭笑不得,嘆了一口氣,說道:「妳孃親惦念妳,妳該回去了!」

少女說道:「那個淫賊這麼可惡。就這樣放過他?」

「世上壞人多的是,妳抓也抓不完。」青年公子說道:「暫且放過他,我現在不方便暴露出身份。」

「你若是怕人家說你南宮家大少爺跟一個低三下四的女子混在一塊,那你自己走吧!不要來管我!我不走!」少女狠咬牙道:「放過那個淫賊,又不知會有多少清白女兒家受害。不抓到他我誓絕對不回去!」

青年公子雙眉一蹙,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妳別孩子氣好不好?」伸手便去拉她。

少女把手重重一摔,生氣地嬌嗔道:「不要拉拉扯扯,男女授受不親!我已經長大成人啦,請少爺你放尊重一點!」

青年公子不怒反笑,哈哈大笑說道:「什麼笑話!妳小時候被我打屁股都不知道打過多少次了。居然對我講這種話?不怕被打屁股麼?」

「你敢?」少女粉面一紅,大聲道:「你不怕我砍掉你的手!」

「那豈非以下犯上?」青年公子嘻笑吟吟:「妳我是份屬主僕,我是主,妳是婢。那裡有婢子砍主子的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不怕遭天譴麼!」

「管你什麼主子奴才,誰要動手動腳,本姑娘手上寶劍不認人!」

「這真是天大笑話!這劍還是我送給妳的,妳居然要用它來砍舊主人。寶劍有靈,它也不會同意。殘虹劍呀殘虹劍,妳說句公道話吧!」青年公子說著俯首帖耳地親近少女執劍手臂,狀甚滑稽。

「你倒試試看我‧‧‧‧‧‧哎喲!」

青年公子突然出手,少女迅不及防,只覺全身麻痺軟倒,原來穴道被點,被青年公子抱在懷中,更摘下她手中寶劍。

青年公子哈哈大笑:「妳不聽話。我只好用強的硬來‧‧‧‧‧‧哼啍‧‧‧‧‧‧來送妳回家!」他故意戲弄那少女,果然她「嚶嚀」一聲全身一顫,待聽到是送她回家才放鬆下來,不禁憤怒地道:「你‧‧‧‧‧‧你這些非禮舉動,跟那些淫賊有何差別?你快放了我,小淫賊‧‧‧‧‧‧」

那青年公子撮口呼嘯一聲,一匹白馬座應聲嘶叫奔至,那公子抱起她躍上馬背。

那青年公子把她面對面抱在身前,縱馬狂奔,兩人耳鬢廝磨、雙胸緊貼,那股滋味,真是讓她心搖旌蕩,不禁又愛又恨,咬牙切齒不已。

「你放開我!」少女不住掙扎,奈何被點了穴道,全身痠軟,使不上力氣。那公子充耳不聞,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