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淫賊,假好人,偽君子!」少女羞得面龐火赤,呼喊起來道:「別人面前裝做正人君子,背地裡卻專做這樣!壞事!你‧‧‧‧‧‧你再不放開我我便要叫喊啦!」語罷果然聲嘶力竭地大叫:「快來抓淫賊呀!快來‧‧‧‧‧‧」叫了一陣子,突然她失聲昏厥過去。

原來他們一雙男女共乘一騎在大道上賓士,一個黑衣蒙面,神秘莫測,一個女扮男裝,白衣勝雪,本已惹人注意,再加上她亂喊亂叫,登時引來不少人注目,竊竊私語。那公子大感尷尬,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點了她昏睡穴。

但是這一下動作卻已遲了,只不過一刻時間,兩騎青年劍客已飛賓士至。

「淫賊給我停下!」兩名青年俠士都拔出了長劍,高高舉起,攔住去路。寶劍在夕陽餘暉下閃閃發光,發出耀目光華。正是衡山派劍法起首式「劍指天南」。

青年公子抱拳道:「兩位俠士敢是有點誤會,請容在下解釋。」

「放下這位姑娘,可以饒你一命!」

青年公子蒙面巾露出的雙眼精光一閃,沉聲道:「就憑你們兩位,恐怕不夠得上這種口氣哩!」

「江湖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師兄,為了救人,我們不必對這種人講江湖規矩了!上吧!」左側一位比較年輕的青年大喝一聲:「看劍!」提劍拍馬而上。右邊青年俠士亦同時攻上前來。

青年公子冷哼一聲,雙手反向背後掣出兩把兵器,左手一柄似鞭非鞭的正是韋陀降龍劍,右手一柄是彩芒閃爍的殘虹劍。「鐺鐺」兩聲,青年公子以左右手分別接下兩人一招。兩人雙劍應聲而斷。

「峨嵋劍法?難道你竟是峨嵋派的人?」兩人雙雙退開三尺,詫異無比。

「峨嵋派不可能有這種敗類!」路旁樹下不知何時站了一位抱劍青年。此人鼻樑高挺,方臉上兩道斜飛長眉,長相非常高傲。「有種你摘下面巾,否則肯定是冒充峨嵋派作奸犯科之徒!」

青年公子被幾人左一句「淫賊」,右一句「敗類」罵得心裡有火,眾人看不到他的臉上已經寒若冰霜。只聽到他冷冷地道:「你又是誰?」

「在下峨嵋七子之首,人稱武曲劍!」高傲抱劍青年冷哂道:「你仗著手持青城、衡山兩派寶劍,冒充峨嵋派中人作奸犯科,究竟是何居心?」

衡山派兩人暗道:「原來他便是武曲劍,果然正如傳言中一般是個劍痴,一看便知寶劍來歷。」不禁暗暗佩服。

「難道你手中這柄便是殘虹劍?」衡山派師弟問道。

「正是此劍。」武曲劍道:「絕對錯不了!」

「這把寶劍乃我師伯隨身不離之物,師伯突然與寶劍一起失蹤。你有何解釋?」衡山派兩人厲聲道:「難道師伯竟為你所害?」

青年公子暗暗有氣,也不欲辯白,只是冷笑:「奉勸各位凡事未必便是表面所見。今日我不便和各位解釋,他日自知真相。」

「廢話!」武曲劍一劍化作百點寒芒,分刺青年公子全身。青年公子雙手劍迎上,有如兩塊劍網織成的盾牌,金鐵交擊之聲密集如爆豆。此時倚靠在青年公子胸前的少女突然向前傾倒,跌出青年公子護盾之外。

武曲劍大叫一聲飛退三尺。原來他唯恐誤傷那少女,急抽回劍勢。

「好個無恥之徒!你恃仗手中人質,不要臉麼?」武曲劍再次攻上。

青年公子暗暗好笑,單手抱緊少女,只用一隻右手持劍格擋,從容不迫。

「豈有此理!我若給你這淫賊帶走這女子,我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武曲劍一咬牙,劍招突變,竟是招招刺向青年公子胯下坐騎。

「好主意!射馬!」衡山派兩人大喜,齊聲出手,只見寒光閃過,「叮叮噹噹」聲響起,青年公子匆忙格擋了兩人射出來的暗器。

「好傢伙!竟然想出此種毒招!」青年公子登時手忙腳亂,既要護住坐騎,又要防衝山派兩人的暗器。只是青年公子武功卻非泛泛之輩,一會兒衡山派兩人射完暗器,武曲劍仍是未能得手。

「那裡冒出來一個這麼利害的邪派高手?」武曲劍愈戰愈驚,心忖如此下去定無法救下少女,便要拖延時間,好待多些援手到來。

「且慢!」武曲劍停手說道:「你究竟是誰?」

「你管我是誰!我要走啦!」青年公子心忖如此情形下絕不能暴露身分,寧可任由他們誤會了。

「去年七月,洪員外家中千金小姐半夜裡慘遭凌辱,是否你所作所為?」

「是又如何?」

「莫非你竟便是那行蹤無定的採花賊鳳天偉?」武曲劍暗忖未聞鳳天偉的武功如此高強,只好再試探一下,說道:「你鳳天偉犯事後必定留言題字於現場,偏又藏頭露尾,還算是個男兒麼?」

青年公子不答,只是冷冷地道:「你明明白白知道我不可能是鳳天偉,要拖延時間等援手,嘿嘿,我才不會上當!」

「可惜已經遲了!」只聽到嬌聲響起,破空之聲大作,似有無數暗器襲背。青年公子大吃一驚,抱起少女飛身而起,險險避過腳下擦過之暗器。胯下那馬嘶叫不巳,人立而起,似是中了暗器,痛極悲鳴。

青年公子細看那馬,身上竟中了無數片葉子,痛得往前狂奔。

施放暗器的人是一位女子,相貌甚美,臉上英氣迫人,顯然是位女中豪傑。

「妳便是峨嵋七子中唯一女中豪傑–柳葉鏢?」青年公子對這女子甚有好感,實在不欲兵刃相見,而且又失了坐騎,以一敵四,心忖不易脫身。

「小女子正是柳葉鏢。」女子道:「看閣下剛才施展輕功,絕非我峨嵋派中人,大丈夫敢作敢為,何必藏頭露尾!」

原來他當時情急之下,竟然想也不想便使上了本門輕功。

「柳女俠,在下素來景仰妳行俠仗義,英名遠播,今日之事實在是一場誤會,請給在下一柱香時間,便知分曉。」

驀地青年公子手中女子輕聲呻吟,原來他正在為她推拿解穴。

少女緩緩醒來,只覺有人在輕撫她身體,低聲在她耳際耳語:「喂,醒來跟人家解釋一下,說我是妳少爺,不是什麼淫賊‧‧‧‧‧‧」

突然少女嚶嚀嬌呼,原來青年公子匆忙地為她推宮過血解穴,𣎴覺觸碰到了她胸前敏感部位,少女未嘗在眾目睽睽下被青年公子如此親密地撫摸,不禁又羞又氣,急得耳根都紅了,大叫道:「南宮武!小淫賊、臭流氓!快放開我!」

「妳還亂叫!」青年公子南宮武氣得一掌拍在她香臀上。「你‧‧‧‧‧‧你‧‧‧‧‧‧」少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正要發作再大喊大叫,卻感到被疾點了幾個穴道,全身再次無力,慢慢失去知覺,耳畔還隱隱聽到各人的叱喝聲和兵器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