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韋陀降龍劍

史無敵看這白衣少年雖然穿著白衣男裝衣冠，揹負寶劍。可是胸脯裹得緊緊的漲起，加上蜂腰盛臀，粉面紅腮，唇紅齒白，一看便知是個女扮男裝的雌貨，不知為何偏要女扮男裝，令人為之側目。而且頂多是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偏又傲氣凌人，令人極不服氣。

「這算什麼女扮男裝？還不如穿女子衣裳好些！不知道又是那一家那一門派初出茅蘆的女弟子。」史無敵心中好笑，先不管她，向姓宮少年說道：「老夫若非老眼昏花，閣下所用兵器應非凡品。敢問少俠師承何人？」

姓宮少年怔住，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師父。」

「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欺師滅祖！」那女扮男裝少女不等史無敵回話，已叫道：「你明明用的是衡山派劍法。你以為這一招「白雲出岫」不用劍別人便瞧不破麼？」

史無敵不禁暗叫一聲「慚愧」，細想他這一招使得又快又急，加上以那根火棒代劍，自己一時間竟然沒有看出來是衡山派劍法。看來這一男一女並非善男信女，而且可能來頭不小。

「若閣下所用武功乃衡山派湘妃劍法。老夫與貴派掌門楚先生曾有一面之緣，未聞楚先生近年有新的入室弟子，若然小兄弟你既非衡山派弟子，敢問師承何人，如何識得衡山派劍法？何以偏要插手官家辦事？」

「什麼楚先生？我不認得！」可是那姓宮少年仍是漠然搖頭，「我不是衡山派的弟子。」

官差們大呼叫喊：「兀那小子，敢情你們是同一路的！史總鏢頭別跟他囉哩囉唆，一起拿下便是！」

董猛手握劍柄，便要向前，給史無敵拉住。原來史無敵怕兵刃傷到縮在牆邊的李家老弱，不想用兵刃比試。

「刀劍無眼，兵刃易傷人；小兄弟，我們來比試一下拳腳工夫吧！假若老夫僥倖贏得一招半式，小兄弟請行個方便。」史無敵看他才不過十六七歲出頭，打從孃胎開始練功，也不會高到那裡，估計他手執一柄神兵利器，方能擊斷刀鋒。若是比拼拳腳工夫，也不致過招誤傷。

「要是我贏了，麻煩老先生幫忙勸住這些官爺們，放過這位陳兄。」

「好！」史無敵大喝一聲：「看拳！」欺身而上，一出手便是成名絕學「霹靂震山拳」。拳勢一招三式，分別擊向對方上、中、下三路。

那知少年原地站立，不閃不避。「隆隆隆」三拳都重重擊中他。

少年連中三拳，啍也不啍，反推出一拳，史無敵連忙格擋，突然他化拳為爪，只是側身雙手把史無敵拳臂一引，史無敵只覺像被無窮拉力扯住，不禁向前仆倒。

史無敵大吃一驚；怎麼可能才第一招便輸了？眾人皆駭然驚歎。

「武當太極拳？」史無敵沉聲說道：「你究竟是那一個門派的弟子？」

少年不答話，只望向文士：「陳先生，我們走吧！」

史無敵有言在先，不好阻擋，只好和眾鏢師讓開。官差們更是不敢阻擋，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鏘！」的一聲，女扮男裝的白衣少女突然拔劍，叱道：「小賊！我偏要你留人！」寶劍一揚，幻出一抹虹彩光芒，閃向那少年。一出手竟是峨嵋派玄女劍法，身如舞步，飄灑自如！

「殘虹劍？」史無敵不禁心中暗叫奇怪；殘虹劍乃衡山派寶物，何以落在一個少女手上？更奇怪她竟是使出峨嵋派玄女劍法。莫非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白衣少女步步進逼，少年只是格擋閃避，似乎無心戀戰。白衣少女逼退那少年，飛身使劍直取文士。「且慢！」少年大叫一聲，揮棒飛撲而起迎面擊向少女。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半空中迴轉身硬接一招，「哎喲」一聲嬌呼，竟被震飛三丈，破窗飛出街外。

「嘿嘿，好厲害的功夫啊！」一個聲音突然冒出。原來一位黑衣蒙面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樓梯旁邊，揹負雙手旁觀。

少年大叫一聲，像是見鬼一樣。「砰啦」聲響起，竟然慌不擇路，拉住那文士破窗而出。落地後轉身拔足便逃。

「有種你別跑！」白衣少女喚叫，急急追趕。一個箭步衝前，縱身躍起有若展翅白鶴一樣飛過人群，撲向那少年，顯然輕身功夫非常厲害。

那少年反手把黑棒兵器擊出，「颯颯」破空。白衣少女半空中一翻筋斗，手中已多出一把長劍。虹光閃過，「鐺」的一聲震飛那兵器，飄然落地。縱目四望，已不見那少年身影。氣得一跺腳，飛快地展開輕功追趕。

「別追啦！」黑衣蒙面男子急叫。少女那裡肯聽從，頭也不回地急急追隨。黑衣蒙面男子亦只好跟上去。

眨眼間各人卻已不知所蹤。

xxx

擾攘一番後，一個老者上前向史無敵打揖道：「史鏢頭，發生了什麼事？鄙人聽到人聲鼎沸，特來了解。」原來是茶樓東主，待看到店中七零八落，只得叫苦。

史無敵掏出銀子，打發了他。老者連連稱謝。

史無敵細看神秘少年遺下那件黑墨墨的兵器，忽然大叫道：「果然沒錯！青城派「韋陀降龍劍」！」

董猛驚歎道：「莫非是當年青城派上代掌門青衫客用以怒斬祁連山八百鬼寇的「韋陀降龍劍」？」

「正是！」史無敵讚歎道：「你看此物厚重沉實，烏黑中帶光，看似無刃，實則劍帶四鋒，鋒稜銳利。只是不知何故表面積垢太多，是以不容易看得出來。」

「難道他竟是青城派的人？」史無敵心忖此事實在太奇，江湖中各門派各自為政，從來武功都不外傳。掌門人的親女亦難獲傳授本門武功精要心法，主因恐怕女兒長大後嫁給別家，讓外人獲得武功心法後，會把本門武功流傳下去，因此有「傳男不傳女」之說。這少年一身兼習衡山派及武當派的武功，兼且手持青城派神兵寶劍，實在是武林中一大怪事。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之際，那少女突然返回，大聲嬌叱喝道：「那個淫賊，你們有沒有聽到他說過到那裡？還有那個多管閒事的臭小子，你們要是知道或是看到他，快來報信！我就住在城外西門八里坡客棧，抓到他我家公子重重有賞！」

眾人惱她無禮，也不去理睬她。

突然有女子驚呼，原來是李家千金被小婢扶下樓梯時，黑衣蒙面男子突然出現面前，事出突然，李家千金被嚇得花容失色，幾乎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