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靈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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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漸降臨在破舊的車站之上。
“根據計算，下一次的幽靈列車應該會在明天凌晨3:00到達。”
常風看著站臺雨棚上緩緩跳動的時鐘，如此輕聲說道。
“幽靈列車？”
茶炊看了看長滿荒草的鐵道，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發毛。
“幽靈列車是對於開行在城市之間的神秘列車的統稱，這些列車大多由蒸汽機車進行牽引，維護尚可，但目前並沒有關於運營方的相關情報，故統稱為幽靈列車。”
“說起來我和海因裡希見面之前就是乘坐著一輛礦用的蒸汽機車到達那個車站的呢……”
“礦用蒸汽機車？是上游型蒸汽機車嗎？”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海因裡希向著茶炊如此確認道。
“唔……我不認識……”
茶炊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景象，但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那就當是我多慮了吧。”
海因裡希輕嘆出一口濁氣，如此說道。
“別想太多，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常風拍了拍海因裡希的肩膀，如此輕聲說道。
“嗯，我知道。”
海因裡希抬起頭，對著常風如此輕聲說道。
“再說，如果這一次的相對於上一次表現出極大的差異，反而能夠更加有力的證明了我們的路線的正確性，不是嗎。”
常風的臉上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們正在用行動證明，用一群普通人的力量打破天上人的封鎖，這並不是一個妄想，而是一個觸手可及的願望。”
“多年不見，演講能力有所見長啊。”
海因裡希如此評價道。
“這也是離不開你的啟發呢，海因裡希理事長。”
常風對著海因裡希微微屈身，以表敬意。
“另外，不知親愛的茶炊小姐是否聽說過一句老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如此說著，常風一把抓住一旁的茶炊，連拖帶拽地將其拖到了站臺的另一側。
“偷聽可不是一個什麼好的習慣呢。”
常風眯起眼睛，在眉梢下多出幾分淒厲。
“唔……”
茶炊慌張地轉過腦袋，試圖避開常風的目光。
“偷聽一些對你而言毫無作用的資訊，，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常風的語氣中多出了幾分嚴肅的意味。
“嗯……明白了……”
茶炊如此回應道。
“希望如此吧”
常風的語氣回到了平日中的狀態。
“那個眼神……好可怕……”
茶炊如此想道。
“或許有些嚇到你了吧……作為補償，趁列車到來之前，聽一個與列車有關的小故事如何？”
“關於列車的故事？”
“嗯，而且是航行在銀河鐵道之上的列車哦。”
“銀河鐵道？”
“是建立在星空之中的鐵道哦……”
在兩人的一言一語之間，時間也在悄然流逝著。
“三點了。”
茶炊看著懸掛在雨棚下的石英鐘，如此自語道。
“她來了。”
常風凝視著遠方縱橫交錯的鐵路，輕聲道。
夾雜著活塞陣陣的轟鳴，一束耀眼的白光刺破迷霧，再次照耀在了廢棄已久的車站之上。
一列青綠色的鋼鐵長龍衝破夜幕，怒吼著，向著車站奔襲而來。
“是P36型蒸汽機車。”
常風對著海因裡希如此輕聲說道。
“和預想中的大差不差。”
海因裡希略顯失望地說道。
P36型蒸汽機車牽引著一排整整齊齊的車廂，緩緩駛入了車站的0號站臺。
“走吧，去0站臺。”
如此說著，常風拉著茶炊徑直走下站臺，向著不遠處的0站臺緩緩走去。
“去亞歷山德爾中央車站。”
常風從檔案包中掏出三張空白的車票，將其交給了站在車門前的列車長。
“嗯。”
車長點點頭，將三人送入了車廂。
“這些空白車票可以用來指定列車的目的地。”
常風拿出一沓空白車票，從中抽出三張，並遞給了茶炊。
“留幾張在身上，準會用到的。”
“謝謝……”
“不過要注意，如果沒有告知列車長目的地的話，列車會隨意找一個站點進行停靠……或許有可能會把你送到如月車站哦……”
像是開玩笑似的，常風如此補充道。
“唔……明白了。”
“好了，隨便找個包間休息一下吧，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幽靈列車會為我們提供全程的安保，只要不離開列車，就不用擔心敵襲一類的情況。”
說罷，常風便自顧自的向著後方的寢車走去。
“……”
茶炊坐在床鋪旁的沙發上，靜靜地凝視著車窗外一望無際的黑幕。
“簡直就像是一場幻夢一般啊……”
茶炊如此想道。
“咚咚咚。”
是敲門的聲音。
茶炊開啟門，就見常風靜靜地站在門外。
“常風？”
“茶炊還沒睡嗎？”
“嗯……感覺有些睡不著。”
“這可不好，人總是要休息的。”
常風輕輕揉了揉茶炊的太陽穴，如此輕聲說道。
“謝謝了……我會注意的。”
茶炊如此回應道。
“不要光說不做啊……”
常風如此說著，坐到了茶炊的身旁。
“睡不著。”
茶炊如此說道。
“不適應嗎？”
“嗯，有一些。”
“如果你願意傾訴，我很樂意成為一個還算靠譜的的聆聽者。”
“不必了……總是麻煩他人反而會讓我心存愧疚的。”
茶炊靜靜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如此說道。
“那就再來聽一個故事吧——美妙的故事總是能夠讓人沉浸在童話般的夢鄉之中。”
“……謝了。”
茶炊輕嘆出一口濁氣，如此輕聲說道。
“閉上眼，放輕鬆，故事很快就會開始。”
常風的聲音很輕，輕到如一股清風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消散在夜空之中。
“在歷史長河的一個毫不起眼角落裡，隱藏著一個美好的時代，那是人類的黃金時代，一個一切噩夢都還未曾出現的時代。”
“天真的人們高傲地認為自已已經征服了世界的一切，開始陷入墮落而又夢幻的生活之中。”
“但，在茫茫人海中，總會有那麼幾個個例的存在。”
“那是一個憂鬱的少女。
“當人們肆意享受著為數不多的美妙生活的時候，少女卻在一次又一次地妄圖與時間進行毫無意義的對抗。”
“就在如此毫無意義的對抗之中，少女虛度了珍貴的青春年華。”
“掌管時間的神明默默地見證這這一切。”
“為何執意要與時間進行對抗？”
“神明如此問道。”
“少女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神明，沒有說話。”
“具體是怎樣一場的鏖戰，已經不可考究，但可以確定的是，少女成功戰勝了這位一直以來的對手。”
“少女斬下了神明的頭顱，如願獲得了無限的時間。”
“沐浴在神明的鮮血之中，少女靜靜地見證著歷史與未來，直到這時，少女才明白，無限的時間，並不是戰勝者的獎勵，而是對卑鄙的背叛者的懲罰。”
常風緩緩抬起頭，靜靜地看著熟睡的茶炊，輕撥出一口濁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一個無聊的故事……不過似乎就作為睡前故事這一點而言……似乎還不賴？”
列車劃過長夜，載著少女的夢鄉，沿著漫長的鐵道緩緩向著目的地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