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高中校長已略顯老態,為何如今卻依舊稱得上年輕。

宋瀾書晃了晃有些昏沉的頭,迫切想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同學,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宋瀾書許久沒說話,陳校長也有些慌,連忙詢問著。

“校長,我沒事,只是忽然有些頭暈。”陳校長是個好校長,擔心對方著急,宋瀾書急忙回答對方。

“嗯,那就好,你還是要好好休息呀。”看見宋瀾書沒事,陳玉也就沒多問,只是叮囑要注意身體。

“謝謝校長。”宋瀾書乖乖點頭。

“哦,對了,你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好,明天就可以直接到9班報到。”陳校長扶了扶金絲眼鏡,開口道。

“我看了你的成績,很是不錯,但你也知道,你之前畢竟是在縣城,師資力量落後,如今到了我們鴻博,要更加努力才行。”

語音剛落,宋瀾書只覺得猶如當頭一棒,將她砸的頭暈目眩。

鴻博二字一出,她便知道,自已重生了。

重生到她剛剛轉學的那一天。

她莫名的有些想哭。

上輩子的她從鄉下轉學來到這貴族學校,本就是內向的性子,再加上沒有人主動和她交流,便愈發的不愛說話,始終獨來獨往。

直到有一天,自已在學校複習的時候闌尾炎犯了,疼到嘴唇泛青,沒有力氣,是周珩之將她送到醫院,救了她一命。

也正是這一次遇見,讓她丟了心。

如今一切重來,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嗎,讓她還沒有認識周珩之,也沒有愛上週珩之。

這一次,她想為自已而活,遠離周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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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校長,離開了鴻博,宋瀾書微微抬頭,直視異常清新的天空,深呼一口氣,總算有些踩在地上的踏實感。

她真的回來了。

宋瀾書翻出雙肩包裡的墨鏡,架在小巧挺直的鼻樑上,阻擋著刺眼的陽光。

她乾眼症有些嚴重,長時間在明亮的光線中,總是會不自覺的流淚。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她現在剛步入高三,離高考只有三百多天,上輩子的她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參加高考,如今再來一次,她不會給自已留下這麼大的遺憾。

只是她距離上輩子的高三已經有八年多了,那些知識,她不確定能記起多少。

罷了,先從高一知識開始複習吧。

宋瀾書從手機裡搜刮出一筆不小的存款,這是宋家國給她的。

上輩子的她,一身倔骨,死活不肯用這錢,現在重來一次,她可不會為了面子不要錢。

環顧下四周,宋瀾書果斷朝著一條小路走去。她記得這附近有個大型的書店,學生買書籍都會選擇去那。

既然她決定好好學習,買輔導書是必不能省的。

她腳步沉穩,不急不緩。如果沒記錯,這條小路應該更近一些。

如今是九月,雖已初秋,但燥熱仍漫和在空氣中,這條小路本就偏僻,再加上酷暑時節,來往之人少之又少。

宋瀾書腳步輕緩,消化著著重生的喜悅。

她的數學很好,每次考試150分都能拿到140,不過如今這腦子,只剩下點純公式了。看來數學得多買點參考資料,多刷題總是沒錯的。

語文英語相對來說就算不得很好了。她依稀記得,高二的期末考試,她語文102分,英語稍微好一點,但也才110分.

“唉。”

宋瀾書嘆嘆氣,她不喜歡語言類的學科。嘆完氣又拍了拍嫩白的臉蛋,給自已加油。還有一年,乾坤未定。

她向來是樂觀主義者。

宋瀾書腦海中思緒翻湧,不一會兒,就走進了巷子深處。到了分岔路口,宋瀾書停下腳步,回憶了下,向著左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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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之看著面前攔著他的三五個不良少年。

各個手拿長棍,枯黃的劣質髮色,為首的大哥嘴裡還叼著根劣質煙,一臉猥瑣。

他嘖的一聲,面露煩躁。

“周..周啥來著?”那大哥回頭看了看小弟,“哦,那什麼周珩之,就你小子搶我女人是吧?”

周珩之盯著為首的黃毛小子,不語。

黃毛大哥被盯得背部泛起涼氣,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又覺得有損大哥顏面,咳了兩聲:“咳咳,看什麼看。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的女人你也敢搶。”

說罷,揚起手中的鐵棍,不斷拍打著手心。

“無聊。”周珩之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清冷,又藏著一絲戾氣。

那黃毛大哥瞬間被點爆,舉起手中的鐵棍,呵了句:“找死。”

周珩之眉蹙的更深,將單肩揹著的黑色挎包丟在一旁,看準時機,出拳迅速,疾如閃電,到肉聲沉悶。

黃毛大哥被打的後退數步,見對方是個練家子,大聲喊道:“一起上!”

周珩之見狀,不由得認真起來。對面五個人,人人手持鐵棍,自已得十分小心才行。

他今天沒有休息好,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在噴湧,他晃晃腦袋,心中有些煩悶。

若是放在平時,打他們綽綽有餘,但今天,只怕自已還是會受點傷。

周珩之目光如炬,眼中翻湧著不耐與怒意,他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迎面撲來的黃毛,將那人踢得飛了出去。

又猛然回身,單腿橫掃,將後面的小弟踹了出去。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是一拳出擊。

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他晃著過分疲軟的身體,右手死死抵著巷壁,眼神掃過躺在地上哼哧直叫的黃毛們,撿起一旁的黑色挎包,有些踉蹌的朝巷口走去。

完了,要死。

看到周珩之的身形向自已走來,這是宋瀾書第一感覺。

周珩之腳步虛晃,扶著牆慢慢走著,一步一步,略微吃力,腳步也顯得沉重。

汗水從臉頰滑下,他有些扛不住了。

朦朧之間,周珩之看見巷口的宋瀾書,不得不開口求救:“能幫我...”

還未等周珩之說完,宋瀾書便扶起墨鏡,也學著他摸索著,小步向外走著,一副我沒聽到的乖巧模樣。

不一會兒,宋瀾書背影遠去,一次也沒有回頭。

周珩之見此竟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他跌坐在角落邊,心中好一陣愕然。

聾啞人...

那你戴什麼墨鏡啊?

他氣到最後竟笑出聲。

這年輕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