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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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勤快的人，也有倦怠期，管家十分鐘前就來東院吆喝小主們起來吃早飯，這時候還沒來見屋裡有動靜。
放暑假的這個點，周巽已經開始繞著宅子晨跑了，開學了就是不一樣，難得放個週末，這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睡個懶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周巽，還有隔壁的褚寧。
“周巽，你給我出來！”周元盛在外一陣催促。
隔房的褚寧聽著語氣不對，兩三下穿好衣服，隔著門框上的窗戶朝外看了一眼。
周巽開了房門，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不是說了讓你們先吃，把飯留鍋裡溫著，難得放個週末睡個懶覺…”
離門口不遠站了兩人，周巽兩手叉腰走了過去：“這不是趙學渣嗎。”
村主任拎著兒子說理來了。
對方的臉色不對，周巽連連改口：“哦，不對，大清早嘴不太溜，說快了。”
“是趙同學。”
對方腿腕纏了一圈繃帶，周巽明著調侃：“你這腳咋了？纏個繃帶這是受傷了？”
“阿巽，”身側的周元盛說，“文勇的腳傷是不是你弄的？”
“啊？什麼？我沒聽清，”周巽揣著明白裝糊塗，“哦，你說三弟臉上的傷啊，好像是趙同學失手不小心弄的，害，大家都是同學，沒事，我三弟壓根沒放在心上，趙同學怎麼還帶著家長親自來道歉了。”
裡屋的褚寧憋著笑，心說周巽的嘴，平時嘮叨著挺煩，現在明著懟人，可真是解氣。
他聽著解氣，趙文勇可不依：“周巽！你能要點臉嗎？”
“這臉在我身上長的好好的，還要誰的臉啊？你的嗎？”
“你……”
“你踹壞了我的桌子，還弄傷我的腳，你動手在先，還有理了不成？”
周巽是個刁嘴的人，回嗆的說：“我動了你桌子，你應該找我理論才對，傷我三弟又算什麼理，學習成績不好是腦子的問題，怎麼找人算賬你也能弄錯物件，你是不是眼神也不好啊？”
“弄壞了你的東西，你不服氣，大不了你回踹一腳，把我桌子摔成兩半都沒關係，我保證不吭一聲，你把我三弟堵在門口，說了一堆難聽的話，還動手動腳把他臉弄傷了。”
他向前邁了一步，湊近身子，壓著聲音：“趙文勇，是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行事，別他媽學外面的二流子，來陰的算什麼本事，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不如多看幾道數學題，多考幾分給自個爭面也比出來丟臉強！”
趙文勇被堵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旁家長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周大哥，你看阿巽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周元盛是過來人，對方的把戲他早就看出來了：“趙主任，我家孩子，性子渾，這我知道，我兒子不怕事，但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惹事，開學那天，班裡有同學說小寧的閒話，我們當家長的不在身邊，當哥哥的自然得照顧小的。”
都說兒子隨爸，這個趙主任也是個不省油的燈：“同學之間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呢。”
“開玩笑可以開，”周元盛的語氣明顯比剛才硬朗了幾分，“但也要有個度，我們都是過來人，誰小時候不犯渾啊，不過，要是開了什麼不該開的玩笑，可又是另外一說了。”
自個兒子不對在先，趙主任不佔理，可就這樣回去，又駁了他村主任的面子。
周元盛是個明白人，知進知退才能解決好問題：“文勇的桌子呢，我出錢，去鎮上買個新的，至於腿傷，他也傷了我們家小寧，這事算扯平了。”
兩個試圖敲詐的父子滿帶愁容的離開了，褚寧鬆了口氣，出了房門。
“小寧，”周元盛今天才知道褚寧受了傷，“臉上的傷還疼嗎？”
“不疼了，大哥給我拿了藥。”褚寧說。
關於周元盛掏腰包這事，周巽又來了氣：“爸，你出錢幹什麼？就趙文勇那破成績，給他買新的都是對課桌的侮辱。”
“他爸再怎麼說也是咱們村的主任，你還真想全佔上風，讓一步，退個臺階這事也就了了，你還想抓著人不放啊？”
周巽還是氣，真是便宜趙文勇了。
“村主任怎麼了，他是多長了一張嘴還是多了隻眼睛啊，凡是得講理，他兒子沒素質在外胡說八道，踹他一腳都是輕的。”
周巽脾氣不好惹，周元盛也不會好到哪去，周家就沒有怕事的人。
“你小子，”周元盛說，“以後做事別這麼衝動，動手也得挑個好地兒，在學校傷了人，你還想拍拍屁股走人？你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這回就吃了虧？”
這話聽的褚寧都愣了幾秒。
周巽上下打量著他爸：“周老闆的意思，是讓我下次當回二流子。”
對啊，在校外把人眼睛一蒙揍一頓，兩手一拍直接走人，誰知道是他乾的。
“害，當時情況緊迫，我哪想的了那麼多。”
“這回總算有當哥哥的模樣了，”周元盛說著在兒子肩頭拍了一下，“好了，你們快去洗漱，早飯都快涼了。”
“周巽，”褚寧一臉高興，“你剛才真的太帥了，懟的趙文勇和他爸臉都紅了。”
“也不看看欺負的是誰家的人。”
誰家的人，周家的人嗎？褚寧他是嗎？
周元盛口裡“我們家小寧”以及周巽嘴裡“我家三弟”，這些出口的話，聽的他心口一熱。
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周巽，”褚寧說，“謝謝了。”
“你要真想謝呢，就別成天和我抬槓。”
“你要這麼說，我收回剛才的話。”
“…不是，”周巽又被噎了一嘴，“你脾氣挺硬啊，剛才怎麼不出來和我一起作戰啊？”
“我要是出來，不就成了三個人對付人兩了嗎，到時候還說咱們人多欺負他們人少。”
這話好像也沒錯。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考慮的真周到啊。”
“那倒不必…”
“大哥，今天有安排嗎？去河裡抓蝦嗎？”褚寧問。
“抓什麼蝦，制酒，一個禮拜沒進酒窯，我爸人老了，身子骨也鬆了，他懶得動，就指望我週末騰出時間上工。”
褚寧眼神朝前張望：“周叔…”
周巽一個轉身，好巧不巧，當家的在身後站著。
“…我說你老當益壯，就算沒有我，再奮鬥個三十年都不成問題。”
周元盛翻了個白眼，就著手裡的竹筒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