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生

牛悖緩緩的睜開眼，望著斑駁的天花板和昏暗的燈光，腦袋一片空白。他感覺身體比之前輕鬆很多，呼吸困難和各種不適感幾乎都消失了，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汪蕾微笑中流露著期待的眼神。

“我睡了多久？我不是在做夢吧。”牛悖看著汪蕾，汪蕾長相清秀，面板黝黑，眼神中透露出一點青澀。

“你不是在做夢，你昨天剛做完手術，現在你的身體正在恢復呢。”汪蕾把牛悖平躺的姿勢調節為半躺。

“我之前一個人在逃命，然後一不小心跌入了湖裡......然後就..........\"牛悖貌似回憶起了什麼，說道。

“啊！我的腦袋。”牛悖突然感到劇烈的頭痛，雙手捂著腦袋坐了起來，表現出了痛苦的表情，也可能是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緊張害怕。

“你沒事吧，你先躺下，先不要起身，應該是麻醉劑藥效還沒有消失引起的，你可能還需要休息一陣子。”汪蕾扶著牛悖躺下，看了一眼電腦螢幕顯示的生命體徵監測畫面，目前資料顯示一切正常。

“你先不要回憶之前的事情，多想想之後如何生活吧，這樣你應該會輕鬆很多。”

“我現在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但是感覺我的大腦不想配合我進行回憶。”牛悖目光呆滯，又像是若有所思。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要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信心，你已經足夠幸運了，以後的事，等你完全恢復了，再慢慢規劃吧。” 汪蕾耐心的開導牛悖。

在汪蕾的安慰下，牛悖似乎覺得放鬆了很多。開始向汪蕾打聽關於這裡的一些事情。

汪蕾看了看房間門外，確認沒有人，關上了房間門，跟牛悖聊了起來。

“自從我來到這裡，到現在為止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友善的人，我之前遇到的人都太可怕了，不是說要殺掉我，就是要取我的器官，把我嚇得不輕。還好有你們救了我。”眼淚像止不住似的從牛悖眼角流下來。

“你最應該感謝的就是克希了，我們都叫他博士，是他從黑幫手中救了你。”

“曙光城非常大，從城市的中心到外面被分成了A、B、C、D、E五個區，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D區，是工業區，環境很糟糕，住在這裡的都是底層人士。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出過這座城市，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在此之前我認為世界就這麼大，直到你的出現。”汪蕾接著說道。

“那你住哪？你有家人嗎？還是他們住在很遠的地方呢？你這個年齡應該還有父母吧。”牛悖疑惑的問道。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你可能不瞭解，在我們這裡，在D區，如果人到50歲後，就會被統一集中起來，然後給予安樂死。” 說著說著，汪蕾眼角溼潤了。

“真的好遺憾，那其他區的人呢，不是還有另外4個區嗎？”。

“你暫時不要知道的太多，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博士突然開啟門，走了進來，打斷了牛悖的話，牛悖和汪蕾驚訝的看著博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剛才我一直在門外聽你們對話，因為我不瞭解你，我還是心存疑慮，這個請理解，但是透過你們的對話，我選擇信任你。”博士看著牛悖說道。

“你可能對我們這不熟悉，據我的推斷，你之前所在的世界跟我們這裡肯定不一樣，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但我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座城市由於你的到來一切都會改變，這裡確實也急需改變，這也是為什麼我花大價錢買下你然後又救你的原因。”博士把眼鏡摘下來，用衣服擦了擦，繼續說道。

\"年輕人彆著急，你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在這之前，你還是需要好好休息，汪蕾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一定要讓他順利渡過這段時期。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博士轉身走出房間。

牛悖此時思緒萬千，腦袋裡由千頭萬緒，但由於失憶又無法連線到一起，同時也對這個陌生的城市充滿著好奇，彷彿他就是命中註定要來到這裡一樣。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做早餐。”

不一會兒汪蕾就把早餐端了過來。“這是我們的主要食物。你還在恢復中，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容易消化的食物。”

牛悖看了看，主食看起來像一種菌類，看起來像是蘑菇，還有半杯牛奶。牛悖很快的便吃完了這份食物。由於這裡食物的產量有限，政府對食物進行管控，所有的食物實行配給制，這裡的人要很精細的規劃自已的飲食。

“你身體恢復的真快，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這麼迅速的進食，超乎我們的預期啊。來你把衣服解開，我給你換藥。”

........咦？這是...... 牛悖疑惑又驚訝的看著他的胸口，就在胸腔中線靠近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圓環狀的東西，中間是透明的，能看見裡面在閃爍著藍色的光。“這是什麼？我......這裡之前沒有這個的......\" 牛悖突然瞪大了眼睛，感覺眼珠要從他眼睛裡蹦出來，用顫抖的語氣問道。

他對自已胸口的植入體感到特別害怕，可能是對自已身體巨大的變化沒有做好準備，這個放在心臟部位的植入體令他感到恐懼，話沒說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了下來，同時一把抓住了汪蕾的一隻手。

汪蕾並沒有感到驚訝，用另外一隻手握住牛悖的手解釋道，“不用擔心，這個是博士給你植入的植入體，因為你之前受傷嚴重，心臟和肺已經幾乎要停止運作了，如果不採取措施你會很快死掉。所以我們給你移植了全新的呼吸迴圈系統，這個系統是仿生器官的第三代產品，第一次用在人類身上。從目前來看，這套系統在你身體上執行的非常好，你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排斥。”

汪蕾接著拿起一根線，把一個接頭接在了牛悖胸口中間的介面處，讀取了資料，然後看著電腦螢幕，解釋道：“在你胸口正中央的就是你的核心—你所有人造植入體能量的來源，也是你現在的心臟，是一個微型的核聚變反應堆，能在50年內給你的心臟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目前你的心臟系統一次泵出的血液比一般人高50%，肺部氧氣交換能力比一般人提高了30%，而且後期還可以接駁更多的人體升級套件，這些套件透過你的這個核心獲取能量。目前電腦顯示你的核心才佔用了2%的能量輸出，執行穩定，後期還有非常大的升級空間。”

牛悖目前是一頭霧水，雖然還沒有搞明白這套系統是怎麼運作的，但已經略知一二了，簡單的說就是，就是目前身體裡已經被植入了非常先進的裝備，自已的性命是保住了，而且身體沒有異常的感覺，甚至感覺比以前更好。他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下來，也該好好規劃下一步的事情了，不過在身體完全恢復之前，還是得待在這繼續接受觀察。

在城市的另一個地方，一個大廳內，幽暗的燈光，一個老人盤腿坐著，身體枯瘦，長髮已經到腰部，身上連線著各種管線，雙眼盯著大螢幕，螢幕上顯示著城市的全域性地圖和各種引數。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說道：“他還是來了啊，一切按照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