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變故

艾兒開始在於泉公司上班，她是於泉親自請來的，一來就給她安排重要的專案跟進，前男友因她而被辭，加上跟著於泉進出各種場合，於是兩個人的關係就被傳得似是而非。

這種傳聞，於泉全然沒當回事，艾兒有點心存僥倖，陳嬌就坐不住了。艾兒在辦公室向於泉彙報關專案進度，陳嬌怒氣衝衝推門而入。一瞧這陣勢不對，於泉示意艾兒先出去，艾兒看著陳嬌怨恨的眼神，趕忙出去了。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於泉放下手中的檔案。

“我再不過來，等著去床上抓嗎？”陳嬌積壓著怒火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說得什麼呀？剛剛艾兒過來彙報專案進度，別聽風就是雨。”於泉解釋說。

“好，我不管風雨，那你炒了她。”陳嬌直接命令道。

“不是，嬌，她是公司員工，炒她也需要按《勞動法》...”於泉放低語氣平和地說。

“那你是捨不得了？股權也捨不得分我，現在招個新人也捨不得炒，合著就只是利用我唄。”陳嬌看著於泉，絲毫不讓。

“好，你讓我想想，我總得想個由頭吧。”於泉只能讓步。

說到股權，最開始的股權是於冬和於泉各佔50%。於泉結婚後，陳嬌有一段時間來過公司上班。她做不到朝九晚五，也受不了工作出錯時，於泉的指責。後來就漸漸不來了。但是又不甘心呆在家裡拿著零花錢，要父親陳鋒向於泉施壓，於泉無奈將自已的股權分了10%給她。

隨著陳鋒的關係，於泉的業務越做越大，陳嬌不斷地慫恿著於泉去跟於冬談股權。畢竟於泉全權管理公司，於冬的業務關係也慢慢變少了。為了股權的問題，於泉在中間做了諸多推諉，但一直沒減少於冬的份額。談到股權與艾兒，於泉肯定是毫不猶豫選擇艾兒。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讓艾兒先回家辦公，繼續跟進專案。

艾兒倒也識趣，看那天陳嬌的架勢不對，點到即通，收拾些資料就回家辦公。她的回家辦公，也是保持與李經理的聯絡。

於泉把事情安排後，準備週末去一趟岳父家。之前陳鋒有說新專案的條例快出來了，目前市政的專案進展的不錯，也該著手去關注。

正準備下班，何瑜推門進來了，“泉哥，陪我喝酒去。”

“我？你不是有一堆的朋友嗎，叫我去不是擾了你興致。”於泉邊收拾著東西說。

“陪我嘛，我失戀了，心情難受，就想找你陪。”何瑜居然撒起了嬌：“他們那些只會尋樂打趣。”

“失戀？你不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怎麼也會傷心難過的一天？”於泉詫異地看著他。

“唉，難受著呢。走吧走吧。”何瑜說著，便拉著於泉向外走。

“等等，我打個電話給陳嬌，讓她先吃飯。”於泉說著拿出手機向陳嬌報備。

“看來看去，還是你靠譜一些。”何瑜看著於泉的操作稱讚。

兩個人來到酒吧，點了一些常喝的酒。何瑜開始跟於泉講起了他的失戀過程。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溫聲細語，嬌柔可愛。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臨窗而坐，滿臉憂傷...”

“然後呢，你動了惻隱之情。”於泉打趣著說。

“聽我說完。她說他的老公長年在外，她不想過這種異地生活。”何瑜繼續說著：“我本來是在網上刷著，看到她拍的圖片寫的文字，很清新的風格，就覺得這個女人不一樣。”

“呵呵，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嚐嚐蘿蔔也是覺得味甜。”於泉笑著說。

“別笑，我可是認真的。我跟她聊了兩個多月，後來去見了她。”何瑜湊到於泉耳邊說，“真的很不錯，很漂亮。”

“然後呢？”於泉故作認真地聽著。

“那奔現之後，水到渠成唄...”何瑜似有回味著說。

”那你的失戀從何說起？“於泉問。

”最近她想通了，把店子轉了，到他老公那裡去。“何瑜說著有些惋惜。

”所以你就失戀了...“於泉笑著放下酒杯，倒上半杯：”我還以為是什麼刻苦銘心的戀愛呢，這不跟你平時的劇情差不多嗎。“

”不一樣。她從來沒要求我買過東西。“何瑜轉而悄悄地說：”基本上我說怎麼做，她都滿足。“

於泉喝上一口，笑著看向他說：”我覺得你也不憂傷呀。“

”哪裡不憂傷，要不也不會找你呀。“何瑜拍了拍了他的肩膀。

”那人家有自已的選擇，也沒有辦法。“於泉安慰著說，”難道你還能離了婚去找她，跟她說‘我們在一起吧’。“

”別說，我曾經還真動過這想法。“何瑜認真地說。

”哈哈，那你想清楚啊，別到時候，這邊婚離了，人家去找老公，落你一個人形影單隻。“於泉本是逗著何瑜，可就話說著就有點像於冬的場景。

”哎，你看吧檯紅色衣服的女生不錯唉。“何瑜用手肘碰了碰於泉，於泉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吧檯邊一位高挑的女生，穿著一件V領紅色短裙，黑色的大波浪，精緻的妝容，似乎在等人。

”你不是失戀憂傷嗎...“於泉的話還沒說完，何瑜就已經走出去了，他無奈著笑笑，轉頭看見艾兒也在這裡。剛好艾兒也注意到他，向他走過來了。

”於總，你也來了。“艾兒向他打著招呼，坐了下來。

”對，跟何老闆一起來的，他剛走開。“於泉說。

”哦，我也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

於泉想著去看看於冬，先行離開了。

到了月湖小區，於泉以為於冬早睡了，開門進去燈亮著，電視播放著，於冬躺在沙發上蓋著被毯，睡著了。他輕輕地走到他面前，握著露在外面的手臂，於冬緩緩睜開眼。

“你來了。”於冬慢慢起來。

“怎麼躺沙發上睡了，這樣容易感冒。”於泉扶了他一下。

“看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了。你又喝酒了。”於冬聞著他身上的酒味。

“跟朋友去喝了幾杯，去床上睡吧。”於泉幫著把被毯收好，“我今天陪你，跟陳嬌說了。”

”哦，好。泡杯蜂蜜水給你吧，還有這麼重的酒味。“於冬坐起身來，向廚房走去。

第二天是週五，於泉準備週末去岳父家，提前一點回了家。回到家發現陳嬌今日回來也挺早的，在客廳裡等著他。

”於泉，你昨晚去哪了？“陳嬌看他進房問。

”昨晚去了我爸那，我跟你說了。“於泉把包放下說。

”怎麼有人看見你跟那個什麼艾兒在酒吧卿卿我我呢。“陳嬌懷疑地看著他。

”酒吧？何瑜叫我陪他去喝酒，我先前跟你說過，在酒吧碰到艾兒。後來我提前走了，去了我爸那。“於泉解釋著說。

”誰知道你是去了你爸那，還是去了哪。你跟我說喝個酒晚點回，然後有人看見你們倆一前一後出酒吧，再就是一夜未歸。“顯然，陳嬌並不相信他說的。

”沒有的事，你可以問問我爸。“於泉不想糾纏這些，轉個話題：”明天去你爸媽那，你買了東西沒？“

”今天逛街，給他們每人買了套衣服。“艾兒指了指沙發上的購物袋。

”嗯，好。你的眼光不錯，爸媽肯定喜歡。“於泉滿意地說，”我去看看童童。”向樓上走去。

翌日，於泉和陳嬌帶著童童早早來到岳父家。陳鋒兩口子一見到童童，合不上嘴。原本何姨是他們家保姆，於泉和陳嬌結婚後，想著陳嬌不會做飯，就把何姨派過來給他們做飯。陳鋒兩口子平時吃得簡單，也沒再請保姆。於泉一家過來，都是於泉幫著林玲一起做飯。一進門，於泉開始幫著林玲忙上忙下。

吃過飯，於泉陪著陳鋒下下棋，陳嬌帶著童童陪林玲逛街去了。

”市政那個專案，我聽辦公室小劉說起，才知道你們也中了。“陳鋒開口說道。

”那個專案，我原本沒想著中的，也是聽朋友談起，去參與一下，所以也沒跟您怎麼說。“於泉順著陳鋒說。

”也不錯，我看了一下你分的那個片區。你們之前好像沒有從事這塊？“陳鋒問。

”是的，之前沒做過，所以中了也是交給別人在做。“於泉接著說：“上次聽您說最近會有新的專案下來，剛好中間有點空閒，就去投了。幸運地中了，也就中間拿著費用算了，重點還是自已公司做的專案。”

“對，現在都在推行智慧化建設，各個地區辦公升級改造智慧產品。內部根據各地區的需求，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估計會分割槽域，你們公司可以做基礎改造，智慧化系統或產品的話，選擇幾家比較知名的品牌。”陳鋒三兩下就將於泉的軍。

“知道了，爸。你看我的下棋技術，永遠就這麼兩下。”於泉看著這個被將的棋盤，想著怎麼破解。

“哈哈，你想想怎麼破吧，其實也簡單。”陳鋒一邊笑著，一邊說著：“這個專案王順他們公司也會參與，什麼時候讓你乾爹帶你去會會他。他們的經驗和資質都比較好，可以多去請教。”

“嗯，我回去跟我爸談談這個事。”說著，棋走一步，暫時躲開。

“小泉，於冬和錢書婉是怎麼回事？前陣子看到書婉，神情不太好。他們倆人分開幾年了，於冬到底有沒有做錯事？”

陳鋒突然間提到於冬和錢書婉，於泉的心裡不由一驚，緩了緩說“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爸在外面沒有其他女人。”

“哦，這樣啊。”陳鋒接著說：“小泉啊，男人呢，以事業為重沒錯，但是家庭也是很重要的。家散了，奮鬥也沒有意義是吧。”陳鋒看了一眼於泉，繼續說：“按理說，我呢不該說他的事。只是，你看看他年紀也大了，孩子在國外，還跟妻子鬧什麼呢。現在一個人住著好幾年，圖什麼是吧。”

這個時候的於泉內心十分窘迫，急於想結束這個話題：”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之前我也勸過他。爸，你看這下我真沒招了。“於泉又被將死了，自知已成定局。

”哈哈，你這技術確實還差了點火候，你爸倒是不錯。“陳鋒看著棋局，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希望你跟嬌兒兩個人能白頭偕老。嬌兒是有些任性，你年長些，多體諒她一些。男人固然在外面難免會有些應酬交際，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於泉聽著，原來是敲打自已，想必是陳嬌說了他和艾兒的傳聞，忙應著：”我知道了，爸。“

兩個人重新開始了下一盤開局。

吃過晚飯，於泉過來找於冬。

於冬正坐在窗前凝神，於泉進來也沒有發現。

於泉從於冬背後抱住他，靠著他的耳邊說：”想什麼呢？“

於冬伸過左手摸摸於泉的手，”你過來了。“

”爸，你最近老出神在想什麼呢？“於泉仍舊膩歪著。

”沒什麼。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不陪童童嗎？“於冬問。

”我從岳父家過來了，他們娘倆在那裡。“於泉回答，”之前我岳父談起那個智慧專案，應該不久會出公告。他今天跟我說，王順的公司會參與，叫我去拜訪請教。“

”王順，他基本都在市裡。這個沒問題，我到時候約一下他，跟我一起去吧。”於冬說著，起身去倒杯水給他。

”岳父也是這個意思。你跟他關係交好，說話辦事更方便些。“於泉接過水。

”好。“ 於冬答應著，沉思一會說：”泉兒，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自私？”

”嗯？怎麼這麼說？“於泉奇怪地看著他。

”哦，沒什麼。“於冬欲言又止。

於冬約好輝煌建築公司的王順後，就帶著於泉一起去了酒店。交談很順利，於冬在職的時候就關照過王順，於泉又是陳鋒的女婿，自然很樂意結交這層關係。

談完出來後，於冬接到了遠在國外於毅的電話，趕忙叫於泉開車去錢書婉居住的小區。邊急著讓他快點開，邊打著錢書婉的電話。於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加快了油門，快速地往錢書婉家開去。

於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門前，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急忙拿著鑰匙開啟了門。一進門，一股血腥的氣味撲來。兩人意識到不對勁，忙著開燈，尋找錢書婉。

浴室裡的錢書婉，趴坐在浴缸旁，左手旁掉著一把帶血的刀，右手沉浸在半池血水裡。於冬急忙跑過去，扶著書婉，於泉趕忙拿來毛巾將手腕包紮，撥打了急救電話。

”書婉，書婉..“於冬呼喚著錢書婉，這幾日的心神不寧，印證了此時的情形。

送到醫院時，錢書婉已經奄奄一息，緊急送去搶救。失魂落魄的於冬，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於泉一邊安慰著他，一邊焦急地等候。不多久，醫生出來後，告知發現太晚了，回天乏術。

於冬聽到這個訊息，如雷轟頂，癱軟下來，於泉趕忙扶住他。於毅的電話已經打了幾透過來，於泉強作鎮定接通了。他不敢說錢書婉已過世，只說要他趕快回來，在搶救中。

於冬看到錢書婉推出來的時候，悲痛地撲上去，內心集聚的無盡悔恨和深深自責。於泉只能勸慰著於冬，跟著護士辦理相關手續。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於泉有點措手不及，於毅沒那麼快回國，自已還得照顧於冬的情緒，有些力不從心。把於和叫過來，兩個人分頭辦事，有商有量，才讓他有個喘氣的時間。

於泉與於冬商討通知親屬朋友，於和辦理殯儀館的手續。於冬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很多事情於泉自作主張地在喪事上儘量按照好的標準辦理。

靈堂布置好後，親戚朋友紛紛弔唁，於泉暫代於毅守孝。

錢書傑悲痛地行完禮，看著一旁頹廢的於冬，悲憤湧上心頭。一把抓住於冬，揮拳而去，”於冬，你到底做了什麼，讓我姐這樣？！“

反應過來的於泉連忙擋在於冬前面，也生生捱了幾下，後面的親戚朋友見狀也紛紛來勸阻。於泉趕忙扶起於冬，他的情緒已經低落至極，此時更顯得頹廢。

正鬧著時，於和接到於毅回來了。雖然於毅有預感，但是沒想到竟是生死之別。他看著靈堂上鬧著這一幕，和藹的母親變成了遺像，跪倒在地上痛哭起來。於冬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回過點神，緩緩走過去勸慰，於毅心生怨恨，憤恨相對。父子間關係跌落極點。接下來相處的幾天，於毅對他更是避之不及。

整個葬禮，於泉是最累的。除了安撫他們的情緒，還有緩解雙方的尷尬。選墓地墓碑，殯儀館相關事宜，他都得顧及雙方的認可。加上葬禮上來來往往的客人，以及喪葬活動、用品等等，累得精疲力盡。只是他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緣由也是他。

喪事的全程，除了偶爾回去洗個澡，基本都在忙各。至於公司，員工按部就班的工作，新跟進的專案，先由艾兒跟進。晚上，除了和於毅守靈，還得照顧於冬。

有一天午夜人少之時，於毅問於泉：”泉哥，我媽之前跟我說過爸要跟他離婚，你跟著我爸這麼久，我媽這事是因為我爸出軌嗎？“

於泉心裡有些慌，馬上鎮定一下，說：”其實爸和乾媽已經分開幾年了，可能幹媽一直都沒跟你說。乾媽這個事情也是突發的，我們都沒有料到。“

”我後來回來的時候，總感覺他倆不對勁，沒有想到早就分開了。“於毅苦笑著說，”分開也是爸提出的，終究還是辜負了我媽。“

於泉也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只能想著來日方長，等到事情結束後，於冬自會慢慢向於毅解釋。

安葬好錢書婉，於毅因工作的事情，準備回美國。

“小毅，乾媽的財產我還沒有整理完，爸說全都給你。到時候我先發清單給你，再全部轉給你。”於泉說。

於毅擺擺手說：”哥，這些財產你留著吧。葬禮和平日裡都是你在打理，而且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你就幫我照顧他吧。“

”小毅，乾媽的事情，是我們意料之外的，爸他也是...“於泉看著同樣情緒低落的於毅安慰著說。

”別說了，哥，這些我不想聽。“於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那你幾點的飛機，我送送你吧。“於泉問。

”明天九點。“於毅回答。

”爸想送送你。“於泉小心翼翼地說。

”哥，你轉告他，不必了。“於毅直接拒絕了。

”那我明早讓於和來送你，爸現在的狀態，我也不敢離開他。“於泉擔憂地說。

第二天，於和開車去送於毅，於泉帶著於冬跟在後面。於冬坐在車裡，看著於毅頭也不回地往進站口走去，默默地流著眼淚。於毅轉身之際，認出了於泉的車，也許內心有過猶豫，沒有遲疑，快步地沒有回頭地離開了。這一別，兩父子都不知道再見又是何年了。

經過此事，於冬心灰意懶，一蹶不振，經常精神沮喪，心情憂傷。於泉跟陳嬌交待了還得多陪陪於冬。工作需要去公司，就把於和叫過來陪著。

於冬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天晚上，開口對他說：”泉兒，你要是真擔心我的話，送我去養老院吧。“

”養老院？“於泉突然被他說的吃了一驚。

”對，這樣你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我不想出去找就有伴也好。“於冬說。

”不是，爸，你現在的年紀和身體還不至於去養老院。再者去那裡，我來看你也不方便。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給你僱個保姆。“於泉不明白他的想法。

”泉兒，我不習慣家裡多個陌生人，而且我想換個環境試試。“於冬坐在沙發的一角，低聲地說，衰傷地在暗淡的燈光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於泉走過去，靠著他坐下，輕輕把他抱在懷裡，“爸，就算全世界都離開你，我也一定會陪著你。”這個時候感受到於冬也會如此脆弱，自已像是樹，成了他的依靠。

於泉選了一家條件好的養老院，幫他把需要的東西收拾好，送他過去。於冬對養老院的條件與環境挺滿意，於泉去辦了入院的手續，特意交待了護工注意事項。

”你放心好了，這裡看著不錯。“於冬看了看房間的佈置。

”你喜歡就好，那我要先回去了，有事的打我電話。“於泉走過去抱了抱於冬。

”嗯“於冬也抱了抱他。

於泉特地去院長那裡交待專人照看，飲食和生活習慣都按他本人意願，確保他的安全，健康。雖然是這樣做，自已少擔心了很多，但是心裡感覺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