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張母心裡有鬼,所以她才不敢跟春暖嚷嚷。

只是張母很納悶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些年了,就是他們張家村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和劉國慶有一腿,遠在幾公里外的許春暖是咋知道的呢?關鍵是她還知道倆人是在哪兒辦的事兒,真是細思極恐!十來年張母跟劉國慶都還很年輕,他們一起在村集體幹活,而且還是一個組。

倆人就是在一起幹活期間彼此生了所謂的情愫,然後一個沒忍住就在某個月黑風高夜,然後一起相約鑽了玉米地。

張母沒想到就跟劉國慶鑽了幾次玉米地,然後就留下了隱患。

不過她也沒想著把肚子裡的隱患出掉,尋思著反正那個時候自己和丈夫也那啥了,興許孩子就是丈夫張老根的呢。

可孩子生下來後張母傻眼了。

好在旁人沒有看出張康有哪兒不妥。

如果不是許春暖此刻提起張康的身世,張母甚至早就把當年那檔子事兒給給放下了。

如果許春暖拿別的來要挾的話,張母是不害怕的,偏偏是張康的身世。

哪怕不樂意被許家退婚,但張母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了。

就在張母要開口的時候家裡又來人了。

來的也不是外人,是來阻止妹妹退婚的許長龍,以及媒人許翠花。

還沒有進門呢許翠花就扯開嗓子喊起來:“張家嫂子啊,春暖和春梅倆孩子不懂事兒,你可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哈.”

春暖對張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小聲提醒道:“如果嬸子不配合的話,那您老人家馬上就會變成十里八村的新聞人物了.”

在那種特殊年代竟然還有膽子和婚外的男人搞破鞋,而且還把種子給留下了,讓老實巴交的丈夫給人家養兒子。

一旦這些事情傳出去不管是真是假,那絕對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張母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旋即,許長龍和許翠花就進來了。

看到放在八仙桌上的那個印了雙喜字的紅色小包袱許翠花就微微皺眉。

許翠花給許長龍使了個眼色,然後許長龍就直接上前要去把包袱抓起來,但春暖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

“姑奶奶,我和張家嬸子已經說好了,她已經答應退婚了,您老就別操心了.”

說著春暖就朝許翠花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許翠花才三十來歲,但她在許家的輩分大啊,所以春暖他們得稱呼對方一聲姑奶奶。

許翠花可是附近有名的媒婆,經她嘴說的男女沒有幾對不成的。

這些年她靠著給人家說媒可得了不少好處呢。

聽到春暖說張家已經答應退婚了,許翠花的眼皮瞬間耷拉下來。

不過很快許翠花就陪起笑臉到了張母面前:“嫂子啊,我知道我知倆孫女不懂事,她們就是個孩子,你就可別和她們一般見識。

妹子和你們家建建的婚可不能退啊.”

許長龍忙把話接過來:“是啊嬸子,我姐她魔怔了,非拉著妹子來跟你們家退婚。

其實梅子也不樂意跟張建退婚的,是我姐瘋了非拉她來的.”

生怕張母徹底生氣,非得退婚,所以許長龍這會兒的姿態放的那叫一個低啊。

對於許長龍而言只要小妹妹的婚退不了,紅包袱裡幾十張大團結不用物歸原主,就是讓自己給張母當回孫子他也樂意。

春暖冷冷的瞥了許長龍一眼,然後就看向了張母,與此同時她也把手裡裝著彩禮的包袱遞了過去。

春暖:“嬸子,咱們兩家雖然結不成姻親,那就沒必要鬧的太難看了,咱們好聚好散,你說呢?”

春暖是在很委婉的警告張母,如果你敢不知趣,你的秘密就不再是個秘密了。

張母遲疑了一下才忙把春暖遞過來的包袱姐過,然後乾笑道:“是啊是啊,倆孩子沒緣分,咱也不能強求啊.”

許翠花一看張母竟然把裝了彩禮的包袱從春暖手裡接過,頓時就急了:“張家嫂子啊,這婚可不能退啊,梅子和張建多般配的一對啊。

還有你們家張建從裡頭出來也就二十三四了,他去哪兒找跟梅子條件差不多的大閨女啊.”

許翠花看出來了,只要張母不答應退婚,那麼一切都還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