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枚巨大無比的406毫米炮彈,帶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以762米/秒的疾速洞穿雲層,劃破天際線,在藍天白雲之中拉出了兩道火紅的拋物線。

約40秒後,盤旋在標虎坡上空的翠鳥水上飛機的飛行員、觀測員便看見,兩枚拖著灼熱尾焰,風馳電掣傲遊在雲端的炮彈,如同天外隕石般勢不可擋的呼嘯著下墜,以雷霆萬鈞之力狠狠砸落在下方的坑坑窪窪的地面上。

“轟隆隆!”

“轟隆隆!”

406毫米炮彈爆炸的力量如同無數個火山同時爆發般猛烈,灼熱的火焰衝擊波,噴發著驚人的力量,彈片在火光沖天的爆炸中心翻滾著。

炮彈炸點中心,直接留下2個直徑約15米、深約5米的巨型彈坑。

煙霧瀰漫的蘑菇雲在空中不斷升騰,翻湧的氣浪席捲而來,沿路摧毀一切阻擋它的事物,令人心生恐懼。

不過這2枚試射彈並沒有直接命中標虎坡,像這種不可視曲射,連固定在陸地上的榴彈炮都需要試射,何況是水面上漂浮不定的戰列艦。

衛國軍前沿陣地,以曾志龍、李袁傑、蔡中虎為首的高階軍官,滿臉興奮的遙望標虎坡方向的天空,爆炸產生的紅光映紅了半個天空。

曾志龍看著遠處那2團不斷翻湧的黑色煙塵,“他奶奶滴,這些海軍的炮射程遠不說,這威力還很夠勁,感覺都快跟我們那兩門卡爾臼炮差不多了。”

李袁傑吐槽道:“艦炮威力可以,就是這準頭屬實不太行,你們看看這彈著點,足足偏離標虎坡三四百米遠。”

蔡中虎身為炮兵,自然想反駁一番,“你們這幫傢伙根本不懂炮兵,這海軍艦炮不比我們陸軍炮,人家是固定在軍艦上的,艦體會隨波浪左右前後搖晃,所以試射的誤差會很大,下次齊射絕對不可能還有這麼大的誤差。”

而翠鳥水上飛機上的觀測員也根據彈著點,迅速在筆記本上計算射擊諸元,隨後再透過無線電向戰列艦上的炮術官報送修正好的座標。

接受到指令,戰列艦上的炮術官、計算兵、瞄準⼿、炮⼿也通通忙碌起來,軍艦因為在水上的緣故,想精準命中目標,要考慮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不過還好山姆國的戰列艦上,普遍都配置了老式元件計算機,有這種海克斯科技,攻擊效率大幅提高。

不多時,18門406艦炮在修正射擊諸元后,便切換高爆彈展開輪流齊射。

“轟隆隆!”

“轟隆隆!”

穿雲裂石般的炮聲,隨著炮口風暴,如同千軍萬馬一樣奔騰不息,這沸天震地炮聲久久迴盪在膠州灣中。

彷彿是有數條五爪金龍盤旋在灣中在宣誓著它的主權,這是華國人的底盤,外族應該滾蛋,讓聞者無不膽寒。

戰列艦在試射之後,便依照計劃採用暴風驟雨般的齊射。

一枚枚406炮彈攜帶著開天闢地之力,陸續砸落在了標虎坡上。

摧枯拉朽般的爆炸,產生的數朵巨大的火球,氣浪翻滾著化身幾頭兇獸,迫不及待的將爆炸半徑200米內的任何生物,風捲殘雲吸入血盆大口。

標虎坡幾處覆蓋混凝土的輕重機槍、平射炮炮暗堡,瞬間被山崩石裂的爆炸餘波摧毀,被炸的支離破碎。

氣浪、彈片如飢似渴的鑽進甬道,將一個個還沒來得及逃進山體深處的倭人肉體攪成四分五裂的血霧。

炮彈砸落在標虎坡上,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哪怕是標虎坡最深處的甬道,此刻也如同天崩地裂顫動起來,甬道上方硬化的混凝土都開裂了,直接“撲通!撲通!”的往下掉落。

松永正敏耳朵嗡嗡作響,連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顫抖,眼神裡充滿了驚惶和恐懼,“八嘎,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連頭頂混凝土澆築的甬道都開裂了!”

“聯隊長,這是戰列艦的主炮才能搞出的動靜,我們都會被活埋在這裡的,現在所有出口和暗堡都被炸塌陷了。”一名叫宮野恆的大隊長彙報道。

浜面又助則是舉著煤油燈,藉著微弱的燈光警惕的望著洞頂。

看著已經開裂,且還在不斷往下掉落的混凝土的甬道,內心十分擔心這個地方會不會也被整個炸塌。

突然,幾名扶桑兵慌張從甬道上方跑了進來,“聯隊長閣下,我們三個步兵大隊外帶四千在鄉軍人,到現在就剩這麼點了,敵軍炮彈的威能實在太大,外圍甬道暗壘在一瞬間便被全部摧毀,我們大部分人都沒跑下來!”

松永正敏聞言這才回過神,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著眼前剩餘這數百頭被頭頂天震地駭的爆炸聲,嚇得倦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扶桑兵,忍不住怒道:

“八嘎,怎麼就剩這麼點人了,衛國軍大大滴狡猾,矢田君你快快讓工兵清理被炸塌得甬道,我們還有炮兵聯隊的幫助,待會可以給衛國軍沉痛一擊!”

浜面又助失魂落魄放下煤油燈,心想我的聯隊長你這是被炮彈炸傻了吧,還惦記所謂的炮兵聯隊?

這可是來自戰列艦主炮的炮擊,管你是泥土、石頭、混凝土、還是炮兵聯隊,在這玩意麵前就是粑粑。

而所謂事實也的確如此,松永口中那支裝備12門120榴彈炮的的炮兵聯隊,在2分鐘前便連帶數千頭倭人,湮沒於艦炮的火光、衝擊波中。

在十幾枚406毫米炮彈的陸續呼臉轟擊下,哪怕是有鋼筋加固的標虎坡甬道深處,也開始劇烈左右晃動起來,彷彿它的根基都在爆炸下顫抖不已。

混凝土主體的裂縫徹底炸開,泥土灰塵石礫,也開始像山洪般勢不可擋的滑落起來,“啊,諸君要塌陷了!”剩餘扶桑兵驚恐萬狀,紛紛四處逃竄。

話盡,塌陷的亂石、泥土便如猛獸般洶湧而來,攜帶著巨大的破壞力,沿著甬道將逃跑的扶桑兵瞬間吞噬,徹底活埋擠壓不留一絲痕跡。

而艦炮的轟擊還在繼續,標馬坡上的爆炸聲絡繹不絕,此時就如同一場在白日舉行的煙火盛會。

衛國軍前沿陣地,幾名高階軍官透過望遠鏡,興致勃勃看著標虎坡在艦炮的持續轟擊下,被硬生生削成窪地。

在戰列艦的齊射之下,任何花裡胡哨都如同白紙般脆弱不堪。

扶桑人所謂的挖地堡暗壘,在頃刻間便化為了一片翻騰的焰海。

綜合而言,扶桑人依靠標虎坡修築的甬道、暗堡最多隻能抵禦200毫米,或兩百公斤炸彈轟擊的防禦標準。

可是這種防禦等級,在面對戰列艦這種依靠大口徑火炮與厚重灌甲防護為主的戰爭異獸胯射時,就算再多加幾倍的鋼筋混凝土,在406毫米的戰列艦主炮面前,恐怕也只是一坨豆腐。

而在遠處圍觀的衛國軍官兵,心中也那叫一個舒暢,忍不住感慨道:

“怪不得以前洋人的炮艦進港,那艦炮一響便嚇得宣朝那些酒囊飯袋尿褲子跑路,如今我看這地下的扶桑人,估計也被嚇到屁滾尿流了。”

“哼,這種炮火就是一個師拉上去,也經不住海軍幾輪艦炮的轟擊呀,所謂的武士道在艦炮之下也猶如螻蟻!”

也有不少士兵隨聲附和表示贊同,隨之紛紛誇讚起盧蕭的好。

“還得當我們盧總司令的兵,只有他才把我們當成人看待,每次打仗都不摳搜炮彈,還有坦克裝甲車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