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爆竹聲聲

小龜公氣喘著氣喊：“啊....你有話快講，有屁快放，別整些沒用的，要不然，今晚...”

小香蓮嘻嘻笑了，“沒問題，小龜公，小香蓮知道你心裡有火，小香蓮心疼得很。

只要您喜歡，日頭一落，月上柳梢，小香蓮馬上放底矜持，躺在拔步上等龜來，任您……

跟您一起大喊大叫，讓您威上天，心舒暢......小香蓮的小龜公啊，小香蓮的小龜公喔……”

趙子瑞被小香蓮的騷叫，搞得寒毛豎起。

小香蓮稍作停頓，接著說：“小龜公，您最聰明！小香蓮說的妙招，是生於肚深，可以如雷炸響的‘虛恭’。

對了，小龜公，你有沒有察覺，自從被龍表哥嘴裡射出的無影蠶皮針擊中，身上多了一條通腸肚、連丹田的意脈。

這條意脈好神奇，好像會自動往哪裡輸氣，還帶著熏天的情緒。

如今，小香蓮的肚子，窖藏了百十個真氣屁，隨時有可能奔騰而出……

那味道，滅蚊坑鼠毒死蛇；那勁風，屎翻蟲滾橋板搖；還有，要是熟透了，熱力如火，真氣充沛，一撞就炸。

小香蓮今早茅坑觀蠅，和它們連了一下心，被它們蘊藏的威力震撼。

小香蓮怕它們跌出來，炸斷屎橋板，翻起屎花浪，就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慢慢地....

嗨呀嗨....

屁盡，花都謝了，沒啥意思，真的，小龜公，沒啥意思！不騙您的，您應該也感同身受。”

“啊....啊....”小龜公氣得說不下來。

趙子瑞感知，這個小龜公的‘啊’聲裡面，全是火氣，全是怨氣，全是不甘。

“別你了，別‘啊啊’了。小龜公，你我同病相憐，感同身受，經歷想法都一樣。

因您有文化，會吟幾句小詩，就二十才子假斯文，十八詩人假正經...哼，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每晚，房門一關...還不是和小香蓮一般的模樣....

這也配合，那也順從，歡喜就好，暢快就美。

不說這些東東，說得小香蓮臉紅耳赤，心肝顫抖，腳板抽筋，恨不得踢開龍表哥，在此大戰一場。”

小龜公‘啊啊’直叫，像吃多了山棯子的野豬，半天屙不出一坨屎。

小香蓮接著說：“小龜公，您點頭，說明您和小香蓮放屁同孔，是天造地設的鴛鴦。

小香蓮的妙招：把龍表哥拉到床邊，撬開他的門牙....然後你我彎腰提臀，瞄準八角欞花窗的窗格...

跟著，您喊一二三，小香蓮緊緊跟隨，一起把金光燦燦、藏雷帶氣的‘虛恭’，射在八角欞花窗的窗格上....

哈哈....

您和小香蓮的‘虛恭’，在八角欞花窗緣遇、碰撞....

轟隆爆炸，席天卷地。

龍表哥馬上爆竹聲聲辭舊歲，黃斑點點迎新貌。

小龜公，小香蓮相信，你我‘虛恭’的爆炸，定將龍表哥炸醒，定將龍表哥燻活，變回小時的聰明模樣。

如果霞光禿驢批算得準，龍表哥將在您和小香蓮的‘虛恭’聲中清醒過來，雄立起來，成為千年龍越最偉大的‘屁王’...

不，小香蓮說錯了，是最偉大的龍越之王，是高舉越王劍的龍越之王。”

“霞光禿驢是願景寺的和尚，很準的....”

小龜公歡快地問，“小香蓮，你和詩人的‘虛恭’，在八角欞花窗的窗格爆炸，真的會把龍表哥炸醒，炸聰明？這個啊--詩人早就知道。”

“您當然知道啦，小香蓮這個妙招，就是從您閃著智慧的眼眸，巧舌如簧的嘴巴領悟到的。小龜公，您全身都是才情詩意，眉頭一皺，就計上心頭，不但滾床單天下無敵，連頭腦也是天底下最聰明的。

迷得小香蓮哪裡都....恨不得，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小龜公，讓風浪來得更猛烈些吧，小香蓮這一生這一世，都在風浪的最深處等著您，一起開心，一起配合，一起暢快...”

小龜公長吸幾口氣，問：“要--要和門口的死禿驢和小溪水商量嗎？”

“商量個屁！在南江的船上，龍表哥沒了呼吸，他們全在那裡哭，好像死了老母。您和小香蓮不管，用盡全身的真氣，耗完全身的精力，吸完吸光吸盡龍表哥肚子裡的水，才及時把龍表哥從鬼門關拉回。

要是也跟著他們哭，跟著他們死老母，跟著他們存私心、留真氣，龍表哥早就南江水葬，成了凸眼紅頭魚肚子裡的屎。

今日，您和小香蓮將弓腰相牽，破碗要飯，哭回越州城。小香蓮雖是萬民路的半夜歌王，但悲冰封心、痛痰塞喉，哼不出半句悲曲。”

小龜公連聲喊：“詩人剛剛才指著死禿驢小溪水梅花鹿罵，看他們誠心認錯，才忍下這火氣。要不然，詩人一口詩噴去，讓他們三月不知啊啊肉味。溪水苦，梅花傻，禿驢冬瓜，啊啊....

特別是禿驢和尚，頭髮沒一根，還在上面鑿孔燒煙，肯定腦子壞了。信他們，南江水斷，拇指山崩，龍表哥斷氣....”

小龜公的這一段話，說得非常暢順，‘啊’得也非常有氣慨。

小香蓮讚道：“我家的小龜公最聰明，出口成詩，郎朗上口，‘啊’聲震天，一語中的，炮炮全中。小龜公，小香蓮好喜歡您，真的好崇拜您喔！

小香蓮請您把龍表哥拉到床沿，用床底的鐵鏟，撬開他的嘴巴。儘量撐大一點，牙崩舌斷沒事的，死不了就行了。小龜公，您和小香蓮-香公同心，龜蓮合壁，齊放‘虛恭’啊……

小龜公，您和小香蓮一起氣沉丹田，往那個地方灌真氣。

然後，將裡面最金光燦爛、最蠢蠢欲動的‘虛恭’調了出來，對準龍表哥的嘴……不，說錯了，是對準澤室的八角欞花窗。

砰砰兩聲，打在上面。

跟著，轟轟巨響，‘虛恭’炸裂，屁煙席捲，飆出澤室，穿窗過瓦，籠罩潤廬....

龍表哥被你我飆出的‘虛恭’燻得五竅暢順，炸得活蹦亂跳，清醒過來。

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香蓮和您慈悲為懷，罪過...小女子罪過，全是小女子的罪過...”

停了停，小香蓮笑道，“小龜公，您最有文化，您最一清二楚，‘虛恭’是有文化的詩人放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