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寒冬下閃耀著光輝,給蒼茫大地獻上一點餘溫。整個大山為雪白頭,只有偏鋒伐木之聲的才能體現出靜謐之中的生機。

還是臨近晌午時分,偏鋒挑著滿滿一擔柴往山下趕去,為的就是在年前為劉媽媽攢夠御冬的燃物。

當偏鋒穿過鬧市時,周圍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一種不祥的念頭劃過偏鋒的腦海。於是,偏鋒加快腳步,大步流星地往回趕。

當他回到家的時,只見眾人將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偏鋒放下柴火,擠過人群,看見家門上貼著新鄉縣太守衙門的封條,頃刻間他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時,偏鋒也顧不得圍觀人群的詫異,一個猿躍術便跳入院中,環顧四周之後,他發現一個人也沒有,屋內卻是被翻得亂七八糟,連點插腳的地方都沒有,心想柳兒和劉媽媽定是被太守捉了去。於是,他從腰間取出寶劍,起身一躍,沿著巷間屋簷,朝太守府方向奔去……

經過兩次或暗或明地拜訪後,偏鋒對太守府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次,偏鋒並未遞交拜帖,越牆直入太守府。

“偏鋒公子,你讓我們等得太久了,這茶都涼了。”卓鳳玉雙手捧著茶,用千里傳音隔空和偏鋒對話。

眨眼間,偏鋒便來到客廳,只見卓鳳玉和楊文遠已在客廳恭候多時。

“卓夫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苦苦相逼!”

“偏鋒公子,我與你並無恩怨,說起來,您還算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斯人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你也是懂得的。”

“你要我手中的懷谷劍?”

“一柄利器縱使削金斷鐵,離了你這武學奇才又有何用?在下確有要事需要您幫忙,還請您施以援手,請莫推辭。”卓鳳玉此時心性與昨日大為不同,她不再以禮相待,而是以命相脅。

“夫人,你還與他囉嗦什麼,直接開門見山豈不更好?”楊文遠此時已是急不可耐,只等偏鋒答應自已的請求。

卓鳳玉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交到偏鋒手上,然後在他肩膀拍了拍,笑著說:“想必你倆也是一對金童玉女吧,要不她怎麼會如此重視這香囊?”

“柳兒和劉媽媽在哪裡?”偏鋒一見鳳紋香囊便知她倆定是被卓鳳玉捉去,心中縱有積怨,此刻也不敢輕易宣洩。

“當我派人去請劉媽媽的時候,見她在置辦婚宴禮品,恐怕你和那位完顏姑娘是要成親了吧!哈哈……”楊文遠望著偏鋒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頓時解氣。

“她倆在哪?你們再不告訴我,我便將太守府上下殺個雞犬不寧!”

“殺人?真是可笑,一柄不飲血的劍怎麼稱得上寶劍,一個不殺人的劍客頂多就是個武夫罷了!如果你想為一名劍客,要時刻記住不要喪失自已的理智!”卓鳳玉此時知道偏鋒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劍客,只不過是個武夫罷了,因為他心不狠!

“說吧,你們想要我做什麼?”偏鋒終於壓制住了心中怒火,變得理智起來。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就衝著你這聰明勁,此事一定能辦成!”說完,卓鳳玉也是假惺惺的稱讚了偏鋒一番。

“夫人,還和你說吧。”楊文遠給自已續上一杯茶,緩緩地飲了起來。

卓鳳玉將下人們支配開,在偏鋒耳邊輕聲說道:“我要你刺殺蒙古大汗!”

聽完後,偏鋒後背直冒冷汗,他從未想過這個女人會極盡瘋狂!

楊文遠似乎看出點什麼,補上了一句:“三個月內,如果事辦不成,你的心上人還有那老婆子一定會在某個地方被折磨死!到時候你想收屍都收不成!”

卓鳳玉也補了一句:“偏鋒公子,武功卓然超群,宮中侍衛對你來說只是擺設,只要你行事隱蔽,出手果斷,要那貴由大汗的性命對你來說猶如探囊取物。”

偏鋒聽完這夫妻的話,也是被這計劃嚇了一番,心中已是惶恐不安,“我想知道為什麼?”偏鋒諾諾的問道。

卓鳳玉揹著身子,轉了轉腦筋接著說道:“貴由大汗準備西征去那比西域還遠的地方,這十幾萬漢族子民奉命隨駕。你想這西征之路遙遠,有多少漢人會死於路上?多少人妻離子散?鰥寡之人更是數不勝數,難道你就這眼睜睜看著一個個生靈背井離鄉,客死他處嗎!”

“恐怕是楊太守要隨駕親征吧!”偏鋒此時終於知道夫妻二人背後的陰謀,卻也無力迴天,只能任由他們擺佈。

“你放心,等你凱旋歸來,我們自當把完顏柳和劉媽媽交付與你,而且我們夫妻二人親自為你主持婚禮!你看如何?”卓鳳玉已將心中之話全盤托出,如果偏鋒再無動於衷,恐怕她也是回天乏術了。

“我……答應你……但是我要你保證柳兒和劉媽媽的安全。如果她倆有絲毫傷損,我必滅你滿門!”偏鋒冷冷的說道。

楊文遠心中也是冷冷的笑道,汗帳護衛重重,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回來嗎,想到這裡楊文遠已是面露譏笑之色。

“太守大人想必覺得我一定命喪當場,沒有機會回來吧?”偏鋒陰著臉看穿了楊文遠的心思,接著威脅道:“取人性命猶如探囊取物,記住我的話,我要她倆沒有絲毫傷損,你能做到嗎?”

卓鳳玉應對到:“能,三個月,三個月後如果貴由大汗還活著,恐怕我就不能這樣保證了。記住,手上不帶血的劍客是活不長久的,更不能順利完成任務!”

偏鋒已萬念俱灰,心中已懷必死之意,為的不僅僅是十幾萬百姓,而是他那心愛的柳兒和待他如子的劉媽媽。

還未等楊文遠辯駁,偏鋒一個轉身,已離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