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陰惻惻的笑著,目光狠厲。

“你想出了什麼好主意了?”張婷往言瑟身邊湊湊,眼巴巴的說看著她說:“你倒是說啊。”

言瑟拉了拉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蒼白的臉上發出了異樣的光彩,她看了張婷一眼說:“你啊,舉報他們是騙子有什麼用?”

“得舉報他們非法行醫!”

“言真想開中醫館,你以為找個地方就能開起來?你想的太簡單了,想開中醫館,她得先取得行醫資格證才行。”言瑟冷笑了下——

“言真若想取得行醫資格,按照規定,她必須要在相關學校學習,或者拜在已經獲得有效行醫資格的師父門下進行師承,經過考核後她才有考取資格證的資格。”

“那瘋老頭誰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他自己都沒有行醫的資格,就想教學?那麼言真若是想考取資格證,就只能去相關的學校進行學習。學校這方面,王德海可以說是能一手遮天,只要他斷了言真這條路,那言真這輩子恐怕都不能拿到資格證了。”

“若是言真有本事,也可以另外拜師,找個中醫世家來進行師承,可惜她沒有這個本事!所以這對言真來說才是致命的。”

言瑟說的眉飛色舞,神采奕奕,只有在幻想著言真今後多麼悲慘的時候,她的心裡才會痛快一些。

“對哈。”張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昨天彪哥被領導罵的著實有點慘,張婷不免聽了他幾句埋怨,不過現在能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也不虧。

“你現在還不趕緊去找王德海?”言瑟迫不及待的催促起了張婷,“你相信我,王德海比任何人都怕那老頭和言真把中醫館開起來。”

這些事情她沒精力去辦,只能交給張婷,也知道這個功勞張婷一定會自己佔了,在王德海那一個字都不會提她。張婷想往上爬的心,言瑟看的清楚,簡直比她還強烈。

言瑟也知道現在她的主要任務是,藉著聰聰的死把劉大花和文娟趕出去,還可以在眾人還憐憫她的時候裝瘋扮傻折騰一段時間。

所以這個功勞只能白白讓給張婷了。

張婷又安慰了言瑟一番,這就馬不停蹄的返回了醫院,找到王德海將言瑟和他說話的,又對著王德海說了一遍。

只是她就像言瑟預料的那般,一個字都沒提言瑟。

“您知道的,我對您的心。”張婷坐在王德海的對面,低著頭,抬頭間目光豔斂,“昨天啊,我是愁的一晚上沒睡覺。就想想個法子,能幫您解憂。”

“也是我大意,昨天舉報他們的時候,沒說到重點上,這不我想了一晚上,忽然才想明白,只要您扣住言真進學校學習這條路,中醫館這輩子他們都開不起來。”

張婷說完,用手指頭按了按太陽穴,眼底下一片青紫,看著真像是她說的那般,愁的一晚上沒睡著。但是為了什麼,可就不知道了。

但是王德海看在眼裡卻感動的很,拍拍張婷的肩膀說:“小張啊,真是難為你了,處處替我著想。”

“替您分憂,我巴不得呢。”張婷抬頭對著王德海又是抿嘴嬌羞的一笑。

她聘聘嫋嫋的站起身,說:“主任,您放心,這事交給我辦就好。您忙,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一步一回頭的往門口走去。

王德海這次注意到張婷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臉,很白嫩,不像是從農村出來的,身材也很勻稱。

他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手摸了摸下巴,勾著嘴角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

照例,言真和陳娟出了門和老頭在家屬院的門口碰面。

“說來奇怪啊,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睡著覺死了呢?”陳娟打了個哈欠,“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醒了就看看鐵蛋,生怕我睡覺的時候也把被子蒙他頭上,把他給捂死。”

言真嘆了口氣說:“大概是孩子體弱吧,出生的時候不是得了小兒肺炎麼?呼吸系統可能本就不好,這才被捂死的。”

孩子爸在外面連孩子最後一面都沒見道,總不能這麼匆忙的就火化了吧。據說言瑟把孩子送進了太平間,說什麼都要等王文智回來,讓他見見被文娟捂死的苦命孩子。

言瑟的想法言真大概能猜到,知道她想趁機發作,把文娟和劉大花趕回老家,所以才想讓王文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是什麼被火化的。

今天老頭來的有些遲,言真和陳娟等了他一會,才瞅見他抱著自己的箱子,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

依舊是醫院對面的馬路上,不等言真他們出現,這裡已經早早就有人來排隊了。

昨天他們在王德海診室外截胡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徹底讓他們出了名,也順便給了王德海一個難堪。

“老師,您來啦!”

“吃了沒?我這裡有自己蒸的花捲,要不您來個?”

“這是茶葉,我女婿買給我的,喝點茶葉水!”

言真他們一出現,等在這裡的人們紛紛和他們熱情的打招呼,有的人甚至還一個勁的往他們手裡塞東西。

嚇得他們連連擺手,尤其是陳娟。她以前就是個一直守在家家的家庭主婦,哪裡能想到,她也有在社會上受人尊重的一天。

陳娟不由得抬頭挺胸,自豪了起來。

昨天被訓了一通的紅袖章們,一大清早就來了這裡做起了義工。

維持秩序,端茶倒水,順便打掃衛生,尤其是彪哥,他昨天聽了張婷的舉報,帶頭來抓人,因為這個他工作差點被領導擼了。

所以今天他努力的在言真面前不斷的刷存在感,為的就是能讓言真在領導面前給他美言幾句。

“我們主任已經開始給你們留意合適的店鋪了,所以這段時間只能委屈你們先湊合湊合。”

“您放心,秩序和安全我們來維護,您只要安心的看診就行。”彪哥一米八的身子卑躬屈膝的,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個團,一臉諂媚。

言真懶得看他一眼,眼睛緊緊盯著老頭的一舉一動,認真聽他吩咐。

排在隊伍最後面的張婷,一個勁的給彪哥使眼色,可是那彪哥就像是看不見她一樣,壓根連個眼神都不分給她。

“彪哥!彪哥!”張婷只好彎著腰,儘量讓前面的人擋著她,一邊喊著一邊對著彪哥招手,“彪哥,你過來啊!”

見張婷這麼討好的笑,彪哥猶豫了下。一個漂亮的姑娘對著自己獻媚,彪哥的虛榮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他揪揪衣服領子,只裝了幾秒鐘就裝不下去了,邁開步子迫不及待的往前走去。

“婷婷,你找我幹啥?”彪哥揹著手,挺直腰背,故作矜持的問。

張婷往言真那裡看了一眼,確定她沒發現自己後把彪哥往旁邊拉了拉。

倆人走到了拐角處,確定四周沒人能聽見他們談話,張婷這才停住腳步。

“彪哥,我和你說,昨天是我不好,害的你被領導罵。”張婷對著彪哥笑,又伸手攏了攏頭髮,顯得格外的嬌媚,“我給你道歉啦。”

彪哥就知道這個姑娘對自己有意思,不免得意的說:“沒事,多大點事啊。”

張婷在心裡冷哼一聲,昨天這個男人還一臉埋怨,現在只是對著他笑了兩下,立馬又高興的找不到了北了,所以男人啊都是賤骨頭。

張婷看了下四周,猶豫著說道:“彪哥,我還得請你幫忙。”

“你聽我說,這次要是辦成了,對你那是百利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