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什麼大話,她又不是看不起名醫。

被人們七嘴八舌的這麼一說,頭疼不已的男人立馬又猶豫了。他雖然嘴上說著治不好就死,他也豁得出去,但是要是再等等,等那專家給瞅瞅,說不定就能治好呢?

看著男人下不了決定的樣子,言真捏著銀針看著他說:“放心,我扎不死你,

你可以試試,若是不行,你手上的號也不會作廢,到時候大不了你再讓裡面的專家給你瞧唄,你不會有任何損失。”

要是行了?能止疼呢?男人轉頭一想,這樣還能少受一點罪。

頭疼一陣一陣的,揪著他的腦神經,像是在裡面打電鑽一樣。

男人一刻都不想再等,一伸手,一抬胳膊說:“來吧!早死早託生!”

言真好笑的看著男人,先給幾個穴位消毒,然後輕捻著穴位入穴。

幾個穴位一紮進去,那穴位口好像在突突的跳,然後腦子裡的疼痛就開始慢慢的減輕。

再然後言真開始使用針法,捻動著銀針,刺激穴位。

“感覺咋樣?”

“管用了沒?”

周圍的人好奇的瞅著,親眼瞅著男人臉上的神情輕鬆了不少。

他驚喜的看著眾人說:“真是神了啊!頭疼在慢慢減輕!真的很管用!”

雖然還是隱隱作痛,但是和之前猶如電鑽鑽腦仁一樣的疼比起來,這點疼可以忽略不計!

疼痛減輕,他的心情立馬也跟著好了,臉上也難得的有了些笑模樣。

他激動又感激的連連對著老頭和言真道謝,“謝謝你們啊,你們真是救了我一命!這段時間我被這頭疼折磨的簡直生不如死!差點就跳河了!”

“我之前說的話,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這人可以說是,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著言真他們幾個人就是一陣鞠躬。

看的身邊的人一愣一愣的,難道這三人真有一把刷子?

抱著孩子的那個大姨,看了看言真,又看了看老頭看,猶豫著說:“你們要不也給我家孩子瞅瞅吧,一到晚上就咳嗽,吃了多少藥了就是不行。”

她起了個頭之後,接著就立馬又有人湊過來說:“幫我家孩子也看看吧!我家孩子脫臼了!”

剛才還是滿是質疑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態度都恭敬了不少,轉頭就巴巴的求著他們看病。

言真一直笑眯眯的不說話,看著老頭,今天可是老頭的主場。

從前他瘋瘋癲癲的說自己是大夫,會中醫,能給人瞧病,可是沒人信他!來醫院找王德海鬧,想讓他給自己個說法,可是王德海巧舌如簧,顛倒黑白,再加上他們之間的地位懸殊,誰又會信他說的話呢?

就這麼他被定義成了瘋子,流浪漢,腦子有病的妄想症,老頭就這麼過了這麼多年。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絲被人尊重的感覺,又可以有自尊了。

老頭顫巍著手去撫鬍鬚,壓著自己心口翻湧的情緒,裝著淡定道:“行,行,彆著急,一個一個來。”

這些人立馬乖乖的排好隊,除了一身貴氣的大姨,她依舊滿是不屑的說:“真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她微微仰著頭,把玩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姿態優雅擺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切,放心吧,我們不配給您看病!您最好也別往我們身邊湊!”陳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下一位!五十八號!”

此時診室開了門,穿著白大褂的張婷從立馬走了出來,喊著患者的名字道:“陳豔麗!”

“陳豔麗!”

她連續喊了好幾聲,就是沒人回答,仔細一看眼前,冷不丁的張婷有些沒明白過來。

張婷定了定神又一看,有些驚訝,那不是言真和那個瘋子麼?

他們在王德海醫師的門外截胡來了?這不是公然挑釁王德海的權威來了麼?

“喂!你們幹啥呢?”張婷抱著診療單走了過去,又喊了一遍患者的名字,“陳豔麗!”

被言真號脈的那個女人這才抬起頭來說:“是,是我!”

“你什麼意思?”張婷緊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你讓別人給你瞧病了,你還讓我們主任給你看不看?”

“要不就別看了吧,”那女人不好意思笑著說:“要不你喊下一位?”

張婷冷冷的掃了一眼言真,心裡更加窩火。

因為她之前給王德海傳了信,也因為這個取得了王德海的信任,調到了他身邊工作,那她現在就是王德海的人,必須要維護王德海的利益。

再說了,她本里就不喜歡言真,就因為說了言真幾句話,被領給盯上了,這事她一直記著呢!

張婷做出了趕人的架勢,“你們在這裡擾亂了醫院的秩序,趕緊出去!”

不等言真說什麼,立馬就有人維護著說:“你這個小護士怎麼說話呢?人家沒吵沒鬧,還幫著你們醫院分擔壓力,你居然還說人家擾亂了醫院的秩序,你講理不?”

“我不講理?”張婷哼了一聲,看向言真說:“你問問她們,他們有行醫資格證嗎?沒有還敢瞎給人看病!你們也不怕死!”

頭疼男人蹦躂了出來說:“我不就還活著呢麼!”

“我和你們說哦,我頭疼真的好了!不疼了!那醫生說,再給我開幾服藥,每天讓我堅持來扎針灸,治療一段就能根治!”

他的眼睛裡滿是期待,想起自己被頭疼折磨的樣子,心酸的想要哭。

她不是來聽他們怎麼誇言真和瘋老頭的,張婷也沒多少耐心了,直接道:“好,你們不走,我去找安保!”

貴氣大姨很是贊同的點頭,“對,抓他們!”

一直等不到病人的王德海有些納悶,還偏偏這個時候他的眼皮子不安的跳了跳。

門外鬧哄哄的,王德海皺眉站了起來,推門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的那老頭,頭髮花白,但是精神矍鑠,衣服乾淨,動作從容。

哪裡還是之前瘋瘋癲癲的樣子?他此時正笑眯眯的說:“好,讓我們走,我們就走,誰要是想讓我繼續瞧病,那就跟著我走。”

“我們不打擾醫院的秩序,我們走。”

老頭站起身,瞧見了正站在門口的王德海,對著他點點頭,說:“這不是我那個被我逐出師門的徒弟嗎?”

老頭的眼睛明亮而尖銳,讓王德海的心頭一震。

“老中醫,越老越值錢!看這老頭仙風道骨的,就像是那大隱隱於市的高人!”

“我來這裡看了好幾次了,也沒什麼效果,要不就讓這老頭瞧瞧?”

“行,那我也換個醫生看看!”

“而且,那老頭說了,王德海還是他徒弟呢?肯定是師父手藝更高啊!”

隨著老頭起身的動作,他身後稀稀拉拉的跟著一堆人,站在了他身後。

王德海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王德海看的明白,這是來挑釁他了!要是讓老頭就這麼把人帶走,今後他也不用幹了。

“各位,這個人我可不認識,到處說是我師父,打著我的名義到處行騙,你們可要小心點!”

這話一出,這些人看看王德海又看看老頭,又猶豫了。

陳娟立馬反駁,“我們不是騙子!”

這要是被人安上個騙子的由頭,那可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