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喻璟診所約莫一百米的山上,芙妮和芙蕖兩人還坐在樹枝上在研究誰的指甲更好看一些,突然的傳音嚇的兩人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芙蕖嘴裡罵罵咧咧,卻還是回了句收到,馬上就來。

穩住身形,芙妮眯眼看向喻璟所在的地方,模模糊糊只看得見他在給人把脈。

“二姐我們走。”芙蕖跳下樹,隱去氣息和身形,準備偷偷摸摸的靠近喻璟的診所,為了方便做任務,她都把喜歡的小洋裝褪去,換上了休閒方便的短褲短袖,怕涼又披了件牛仔外套。

回頭一看卻見芙妮慢悠悠的撐起油紙傘,得意的衝芙蕖一笑,“不,我們就要光明正大的過去,來個甕中捉鱉。”

診所裡,溫言站在喻璟旁邊,假裝自己是名助手,正認真的做著筆記。

“喻醫生,您這來了個助手啊,看著乖巧懂事,您輕鬆多了吧。”男人笑盈盈的開口。

“是啊,我的助手,幫了我很多忙。”將手鬆開,翻開男人的就診單,提筆唰唰的寫著,“陸先生,這身體狀態比第一次來好很多了,我改幾個藥材重新開個藥方,你回去用這個方子再喝幾日就差不多了,你稍作片刻,我給你抓藥去。”

說完喻璟起身就去抓新的藥方,溫言想跟過去,卻被身後男人叫住了,“這位小助手,留步。”

“什麼事?”溫言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還是好脾氣的坐了下來。

“千安還好嗎?”他壓低了聲音問。

聞言一愣,立馬拍桌而起,溫言一手扣住男子的手腕,“你什麼意思!”

“怎麼了,溫師...溫言?”身後的藥房傳來喻璟詢問的聲音。

“沒事的,喻醫生,您忙。”反手扣住溫言的手,將他的手按在桌上,力氣重的壓的溫言又坐了下來。“嗯?千歲沒有跟你說過關於我的事嗎?”

“你不是本地人吧,來這個村子幹什麼?”溫言皺著眉頭,另一隻手捏了個咒法隨時準備施咒。

“別這麼兇,我沒什麼惡意的。”男人摸出一包煙,熟練的點上,透過煙霧眯眼看著溫言。“我來找千歲的。”

同一時間。

千歲跟千安坐在石桌前,千歲臉黑的可怕,千安縮在角落不敢講話。小時揉著太陽穴有些頭疼。“你確定,是他?”

“對啊...是他。”千安小聲的開口。

...

“真是瘋了。”小時輕嘆了口氣,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耳邊卻傳來芙妮的千里傳音,“逮住了,是陸川。”回了個知道了。

“這***狗*的陸川,***他個畜生還敢出現在老子面前!殺千刀的給老子下地獄!”千歲暴怒,猛然拍桌,把千安嚇得又往小時身邊湊了點兒,他一臉害怕的貼近小時。

小時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千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安慰這種事情她做不來,拍拍肩膀已經是她覺得自己做的最有人情味的一個動作了。她骨子裡是個冷漠冷血無情無義的人,但這千百年來的相處,她其實潛移默化的被影響了很多。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煙霧繚繞。

芙妮仍在傳音之中,“我讓溫言拖住喻璟了,狗陸川一出門剛走兩步我跟芙蕖就把他摁住了,現在已經打暈了。要不要帶回去,你來審?”那邊芙蕖把大腿粗的木棍往身後柴堆裡一丟,呼了口氣,覺得自己這一棍子打的真是太漂亮了。

“縛靈繩捆住,綁回來丟地下室。”小時淡淡回,看著仍氣的顫抖的千歲,她又嘆了口氣,最近她嘆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老被芙妮說一直嘆氣會老的。但止不住,就是想嘆氣。

什麼糟心事,一茬接一茬。

千歲是繼她倆之後,第一個被帶回來的孩子,不說感情有多深,至少是在這有一定地位的存在,除去她和芙妮,最大的便是他了。

上了樓,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小時搬了張凳子坐在窗邊,趴在窗臺上,思緒混亂,濛濛細雨被風一吹附在她的頭髮上,她也不躲。她出不了這片山,她的執念太深了。很多事情她沒有辦法親自去做,只能從他們的言語裡去判斷,要怎麼做,該怎麼做。她是這個家裡待的最久的,大家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讓她來做決策,她這樣待著太片面了,就像井底之蛙,她不懂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看不見,出不去,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們的千里傳音來敘述。

她也不想管,想做個甩手掌櫃,但師傅交代她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要好好的照顧好這些孩子,要保護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