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苦海看著是棄惡從善了,手中牽著兩匹馬,老實地等在一邊,待趙嵩趙老爺辭別眾人便要出發。

自昨日他拜了趙嵩為老爺之後,便按照趙老爺的要求,講明過去所做的惡事,保證以後要一一彌補。

此外,他受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的召喚,前來對付大理段氏的事也一併說了出來。

段譽聽聞有這等事,自是心焦,眾人便隨他一起回鎮南王府,因為他母親居住在玉虛觀中,所以先要去那接他母親。

這正合趙嵩的意,四大惡人要開始行動了,他也該進入段府從旁協助,以完成此行任務。

趙嵩等與左子穆三人一番寒暄就此告辭,一人一馬,穿林過橋。

這時轉過一個山崗,迎面筆直一條大道,只見西首綠柳叢中,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

段譽指著那處,喜道:“好啦!咱們到了。”

眾人駕馬再走幾步,已然來到寺觀面前,匾額上寫的正是‘玉虛觀’三字。

正在門前掃洗的道姑,看見一行人,便來問話,卻是識得這大理世子。

段譽與她說了幾句後,那道姑便迎幾人進入,將人安排在堂中,她自去請玉虛散人。

這玉虛散人正是段譽的母親,大理鎮南王妃,因不滿鎮南王段正淳拈花惹草,便獨自在這觀中清修,名號“玉虛散人”。

趙嵩幾人在堂中或品茶或走動,看這四周清幽靜謐,院內院外皆有茂林修竹,足見主人家也是一位品味高潔之士。

“媽媽!”

忽聽段譽驚喜出聲,趙嵩轉頭看去,卻是一位嫻雅的美貌道姑,手持一柄拂塵悄然站立,看著年紀已有三十多歲,眉眼間與段譽有幾分相似。

這便是段譽的母親刀白鳳了,卻有幾分駐顏之法。

段譽許久未見母親,此時相聚自是無限喜悅,親熱地靠在身邊敘舊,一時把眾人都給忘了。

這時才忽然想起,段譽忙與雙方介紹,自是一番通名,口稱伯母賢侄云云。

因為此間已經臨近中午,便設了宴席,在席間講了四大惡人之事,段譽擔心母親安危便提出想接她暫到王府一避,可刀白鳳因為段正淳的緣故一時卻沒有明著答應。

“大哥,你說我母親沒有應下,你說怎麼辦?”飯後,段譽仍是煩惱。

趙嵩排解道:“沒什麼,四大惡人前來大理作亂,伯母是知道厲害的,現下沒有答應,只是一時之間拉不下臉面,要知道她已經離開王府很久,現在有危險就回去豈不有點難堪。”

段譽一時心急卻沒有想到這一層。

趙嵩再接著說道:“只要你父親派人前來再勸,她必然是會跟你一同回去,想必你父親派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段譽這才自顧自點頭,總算放下了一些擔心。

趙嵩見他心不在焉,便道:“許久沒見你母親了,還不去陪陪她,也許你再軟言幾句,伯母一時高興就不待人來勸便同意和你一同回府了。”

段譽也是有這樣的心思,將趙嵩三人送到安排的住所後便返身去見他母親了。

這幾間屋子還是要收拾一下,觀中少有人來,不免有些灰塵,還要換些鋪蓋。

趙嵩送走段譽,看著兩女和幾個道姑來回忙活,想要幫一些忙,硬是嫌他礙手礙腳給轟了出來。

他也樂得清閒,便四處走走,這觀落不算大,只有前後院子,不久就逛完了,他便從觀門口出來,看看四周的山水,看看周圍的地形。

沿著綠柳湖邊走了一陣,大道的另一旁就是一片竹林了,趙嵩正想去那邊走走。

忽然,馬路上揚起煙塵,趙嵩駐足看去。

是手下“來福”,離得近了這才看清。

怎麼他來了,在臨行前一天就與他見過一面。

當時便和他說了,要先到玉虛觀來,此時趕來必是又有什麼新的情況。

趙嵩略一思忖,招招手,示意他轉向竹林那邊,當下一個點地也往林中飛去。

“出什麼事了?”趙嵩扶起要行禮的來福。

“大人,那左子穆家在你走後不久,就被人大鬧一場。”來福喘勻氣息。

能夠讓來福來報告的,必是和四大惡人有關,趙嵩揹著手,望著茂密的竹林道:“是哪個惡人,葉二孃還是雲中鶴?”

見大人一語道破,來福也不囉嗦:“大人,是那葉二孃,她是為了找嶽老三才闖上門去的,現在已經得知大人在玉虛觀中了,接下來肯定會有所行動,所以屬下這才趕來報信。”

葉二孃,排名第二的無惡不作,四大惡人是一個一個來了。

現在的少林方丈玄慈年輕時候和這女人有一段情,還生下了虛竹,卻被蕭遠山深夜盜走,從此這女人便到處盜人孩童,也是可憐可恨。

趙嵩知曉了事情前後,可要按病抓藥,一一剪除這四大惡人。

來福報完信後便告退了,趙嵩也就回到觀中。

此時幾間屋子已經收拾乾淨了,想來也是有些累了,兩女回到了自己房間。

趙嵩敲了敲房門,裡面問是誰。

趙嵩答道:“我。”

木婉清聽得是情郎聲音,幾步間開啟了門。

“趙郎,你剛剛去哪了,都沒見著你。”

趙嵩一笑,拉著她坐到椅子上,打趣道:“不過逛了逛,這就著急了。”

木婉清哼了一聲,嗔怒道:“誰著急了。”

“是是是,我急了我急了。”本就是玩笑話兒,趙嵩不與爭辯。

可木婉清卻是道:“你是急了,急著看這許多道姑。”她想起剛剛與鍾靈的女兒家話便說了出來。

這觀中的道姑卻也非真正的道姑,原就是鎮南王妃的婢女,只是隨著王妃在這服侍。

趙嵩心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心思,看著她白皙的俏臉上爬上粉色,一伸手把她攬入懷中,看著一對晶瑩妙目說道:“你就夠看了,還去看別人,真是夠傻的你。”

木婉清心裡美滋滋的,口上卻道:“誰知道你的心啊。”說著玉手輕指他的胸口。

趙嵩扶著她坐在腿上,笑道:“你好狠的心啊,難道還要看我的心不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心。”

木婉清不知道他何意,眼中帶有疑惑,只在這間,趙嵩低頭就對上兩片柔軟,嗚嗚嚶嚀幾聲之後便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