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

萊恩猛地一驚,兩人放緩了步調。萊恩上氣不接下氣地稍微回頭看著海琳。

"你沒事吧?"海琳用擔憂的目光問道。

"當然。你哪裡受傷了?"

"沒有,別管了。我只是在思考。"萊恩轉過身,面對前方,海琳歪著頭看著他。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啊?是何等存在?"

海琳一邊被牽著手,一邊低下頭說道:"嗯......我也不知道。"

"......我在想。"

海琳抬頭看著萊恩。

"我們對那傢伙一無所知。"

萊恩曾經稍微回頭看了一下,再次正視前方。

"除了’幻影’這個名字,我一無所知。"

"......嗯。"

幻影自稱為"系統",但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即使是自己的宿敵,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意義、定義是什麼。

他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進行惡行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自稱為系統,以個體的身份存在。

真相到底在哪裡呢?

海琳默不作聲,萊恩喊道:"海琳。"

海琳抬起頭,萊恩微笑著:"讓我們去調查吧。如果不知道他們是誰,以及他們的目的和存在理由,我覺得我們無法取勝。"他堅定地說道。

"萊恩......"

突然間,萊恩的背看起來很高大。曾經追隨兄長的小小背影,變得非常龐大。

"你真可靠啊。"海琳說著,被風聲吹動。

"怎麼了?"萊恩回問道。

海琳對他說:"沒什麼。我們要調查一下幻影。"萊恩對海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個街道,儘管是夜晚卻像白天一樣明亮。眩目的街燈,店鋪之間密密麻麻地架設著霓虹燈般閃爍的招牌。在大街上,人群擁擠,那些被店員搭訕的人們被吸入商店之中。

"聽說這是個不夜城,但這裡實在是太傻了。"雷諾看著那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街道,說道。

"雷諾先生,稍等一下。"就站在旁邊的榆依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後面的阿爾克,然後出聲提醒。

阿爾克察覺到了這一點,輕笑了一下。

"這裡是帝都,是個好面子的城市。雷諾的話說得很粗俗,但也是事實。可惜了。"阿爾克一邊無奈地說著,一邊看向還站在雷諾身邊的年輕人。

"老大!這裡比夸克更有活力啊!要是在這裡,我們能掙更多錢吧?"年輕人興奮地說道。

"確實,如果這裡有更多喜歡炫耀的人,那麼即使是兜售咕咚也不會落單。"雷諾回答道,而年輕人則開心地笑著:"對吧!"

"盧卡。我能理解你的興奮心情,但請安靜一點。雖然你的外貌已經恢復了,但實際上你還是個哥布林。如果被人觸及到,可能會引人懷疑。"榆依微笑著看著他。

"不過,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爾克雙手交叉著說道,"感受不到魔力,所以不是變異系魔法。但根據你的技能應該是’破壞’類的。"

"技能並不一定只有一個吧?"雷諾的話讓阿爾克的眉毛皺了下來。

"你還有多少個?"

"誰知道呢?要試試嗎?就用你的身體。"

阿爾克舉起雙手說道:"饒了我吧。"

阿爾克搖頭苦笑:"跟那些看不透底的傢伙交手可不好玩。"

"對於帝國人來說很明智。你彷彿是某個人的分身。"

阿爾克扭動著脖子:"我可是相當特殊的哦。"說完,阿爾克開始走了起來,雷諾等人緊隨其後。

"雖然想先問一下..."

"怎麼了?"

"你見過奧茲瓦爾德少將嗎?"

"沒有啊。"阿爾克沉默片刻,然後加快了步伐。

雷諾與榆依對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圖,但只有見到了才能知道,於是他們跟上了阿爾克的腳步。

當阿爾克朝著小巷的方向前進時,一片冷落的景色等待著雷諾他們。

一個搖搖晃晃、遊蕩不定的醉鬼。

一個穿著髒兮兮的夾克,用毛毯代替在小巷角落裡入睡的人。

一個半裸著站在街角的女性。

道路一眼看去就顯得很骯髒。

榆依看到這樣的景象時低下了頭。雷諾注意到了她並開口說話:"如果你不想看,就閉上眼睛抓住我。"

"不、不是這樣的......"

對於答覆陷入困境的榆依,盧卡仰起頭看著她:"榆依姐姐不知道嗎?"

"嗯?"

"發展必然有像我們這樣的基石。"

榆依被他那直率的眼神嚇到了。

"啊,抱歉。我是'這個社會的人'。"榆依對雷諾這樣說,然後俯視著盧卡。

隨之雷諾也俯視著盧卡:"榆依不是貴族,而更像是我們這一邊的人。"雷諾說著,盧卡問:"是嗎?"

"是的。"對於榆依的點頭,盧卡笑著說:"原來如此!"

阿爾克聽到了,但默默地向前走去,這時雷諾輕輕走到他身旁。

"這個國家哪裡都沒變啊。"

"是啊,小巷都差不多。"

"你們都沒有考慮問題的嗎?"

"我們所有事情都是皇帝說了算。"

"也就是說,如果皇帝不動,誰都不會去改進。"

阿爾克想要回話,但停下來的說:"是的,很遺憾。"

沉默持續著。

忍不住的雷諾呼喚:"喂,奧茲瓦爾德是什麼樣的人?"

"少將......"阿爾克稍微停頓了一下,"是個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

"他已經變了,很多年前就變了。"

"發生了什麼?"

"這是不能說的。"

雷諾無聊地說:"是什麼啊?"然後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阿爾克並知道了原因。

雷諾帶來的費伊,他離開國外後,奧茲瓦爾德似乎就變了。

"這個時機是關於’屍人’的事情吧。"他覺得費伊和奧茲瓦爾德之間存在著強烈的信任關係。

"現在他在做什麼?"

"嗯,主要是管理物品。"

"......什麼?"雷諾很吃驚。一個連少將都已經達到的人居然被安排做瑣事,可以稱之為窗邊工作。

通常情況下是難以忍受的待遇。雷諾認為發生變化的不是性格,而是工作態度。

"就是這裡。"阿爾克說著,三人停下了腳步,那裡有一座兩層的陳舊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