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向前走,開啟入口的屏風走進去。雷諾等人也跟著進去了。裡面顯得冷清,屏風旁邊有一張簡單的桌子,坐在那裡的是一位接待的女性。

"阿爾克中校,辛苦了。"女性站起身鞠了一躬。

"辛苦了。將軍還在嗎?"

"是的。我想他在管理室那邊。"

阿爾克說了聲"謝謝",並用眼神示意雷諾跟上。雷諾就這樣走了過去,榆依和盧卡也向女性鞠了一躬,然後跟了上去。

走著走著,阿爾克在雙開的屏風前停了下來。他輕輕敲了敲屏風。

"奧茲瓦爾德少將,我是阿爾克。"

隨著聲音,從屏風裡傳來了"哦,進來吧。"的聲音。

阿爾克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靠近門旁是一整面書架。走進去後,中央有一張大桌子,一個看起來疲倦的年長男子雙手抱臂攤開地圖,桌子上散落著許多檔案。

男子轉向阿爾克:"好久不見了。"

"久違了,"阿爾克深深地向男子鞠了一躬。

男子則望向阿爾克身後的雷諾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那邊的是?"

"他是來自王國的雷諾,是想要會晤奧茲瓦爾德少將的人。"阿爾克朝著雷諾等人看了過去,"這是他的伴隨者,榆依和盧卡。"並補充說道。

榆依和盧卡效仿阿爾克深深地鞠了一躬。雷諾則無視了阿爾克的話,徑直走到奧茲瓦爾德面前:"你就是奧茲瓦爾德吧。"

"嗯,是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費伊·戈拉迪烏斯嗎?"

聽到雷諾的話瞬間,奧茲瓦爾德的眼神變了。阿爾克也在一旁聽著,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

"我是費伊的夥伴。在他最後的請求下,我來送還他的遺體。"奧茲瓦爾德瞪大了眼睛,然後小聲地說道:"這樣啊。"

接著他轉向阿爾克:"阿爾克,不好意思,能稍微出去一下嗎?"

阿爾克也驚訝地看著他,但還是退了一步,於是雷諾也望向榆依和盧卡:"你們兩個也稍微出去。有些複雜的事情要談。"

榆依和盧卡點了點頭,跟著阿爾克一起離開了房間。

片刻的沉默過後。

"費伊,真的死了嗎?"奧茲瓦爾德發問,雷諾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目的已經達成了嗎?"雷諾再次點頭。

於是奧茲瓦爾德輕笑了一聲:"最後,他的最後是怎樣的?"

"他非常平靜。看起來開心地笑著走了。"

奧茲瓦爾德又笑了起來:"這樣啊,能不能詳細給我講講費伊的最後?"

雷諾微笑著:"可以的。"然後點了點頭。

榆依、盧卡在離房間不遠的通道上靜靜地站著。

打破這份寧靜的是阿爾克,他叫著:"榆依小姐。"

榆依抬起頭,歪著腦袋問道:"嗯?有事嗎?"

"你們是少校——啊,不對,是費伊先生的朋友嗎?"

"朋友。嗯,可以這麼說。更準確地說,是同伴。"榆依強調道。

盧卡聽了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用圓大的眼睛望著兩人。阿爾克想起剛才的雷諾也說過"同伴",點了點頭。

"我還有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嗯。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費伊先生為什麼要拋棄帝國?"

榆依吃驚了。吃驚之餘,她的眉尾漸漸皺了起來:"我和費伊先生並不是那麼親近,所以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不過,"榆依接著說道,"費伊先生拋棄他生長的國家,我覺得絕對不可能發生。"

這次輪到阿爾克吃驚了。

"因為,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向雷諾請求把自己的遺體交給國家呢?"榆依堅定地說道。

然而,阿爾克沉默了片刻,露出了悲傷的眼神:"能有人這樣說,真是幸福啊。那個人。"他微笑了一下,榆依也回以微笑。

但阿爾克很快變得冷漠:"不過,榆依小姐,世界上並不都是善良的人。"

"什麼意思?"榆依反問著,阿爾克勾起了嘴角。"那個人對這個國家造成了巨大的損害。然而,他放棄了對此負責並逃離了這個國家。這難道不是和拋棄一樣的嗎?"

榆依沒有回答,低下了頭:"我不瞭解與你們接觸過的費伊先生,所以你說的可能是真的。不過,我們被拋棄的那個人存在是真實的。"

"但即便如此,他肯定有理由......"

"即使如此,我們看起來就是那樣了。"阿爾克的話讓榆依無言以對。

阿爾克還是帶著悲傷的眼神,把目光稍稍移到自己們出來的屏風上。然而,他轉身背對著榆依說道:"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隨你們自便吧。"

說完便開始走動,但走了兩步停下來,轉過身來。"對了。現在你們在這裡的行為責任就由我負起了。告訴雷諾不要太放縱你們啊。"

榆依停頓著幾秒鐘,最後只能回答:"明白了。"

"以上是北部前線的情況,請注意。"

皇帝面對跪在眼前、垂頭喪氣的臣下們,臉上保持著平靜而難以揣摩的表情。然而他的內心卻充滿了憤怒,這真是個讓人悲哀的故事。

處於戰間期時,被稱為"大帝國"的最強國家,居然眼看著某種神秘的魔物侵略自己。

問題的起因是調查隊失蹤了,接著在北方附近頻繁出現不明魔物的目擊報告。然後是幾個村莊的騎士與我們的聯絡中斷。

不可思議的令人費解,但只要動員騎士進行調查,事態就判斷太慢了。

不,不完全是這樣。

事實上,這個問題被提到皇帝面前已經過了好幾天,當時我們與駐守騎士的聯絡就已經中斷了,這不是可以歸結為通訊系統的問題。

情況緊急,皇帝寒眼瞥視著跪倒在自己王座前並排整齊地等候的臣民們。

"國民怎麼樣了?"皇帝問道,領頭的男子全身一僵。

只是個問話,但這種壓力讓他冒冷汗。

"現在...已經無法掩蓋事態了吧..."

沉默瀰漫著整個空間,男子嚥了口唾沫,他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