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學者是能從0創造出1的人

賽繆想要回嘴，但被尼亞的怒視嚇住了。他氣憤地顫抖著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檔案。然後，他默默地背對著尼亞離開了房間。

與此同時，他與門外的男人交換了一瞬間的眼神，但很快就低下了頭，離開了房間。尼亞不去在意男人，對他說："請進。"

男人鞠了一禮，關上門，走向尼亞，尼亞慢慢地打量著這個男人。他留著帶有藍色光澤的黑色頭髮，整齊地梳成草帽頭，戴著無框眼鏡，身材高大。

"初次見面，我叫凱平·克林茲。"

"尼亞·富爾茲貝爾特，請多關照。"

男人自報姓名後，從左手提的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尼亞。紙上記錄著他的學歷等詳細資訊。尼亞接過紙，慢慢地看了一眼。

幾秒鐘的沉默過後，尼亞抬起頭來看向凱平："你以第一名畢業了啊，太厲害了。"

"不，哪裡哪裡。"

"克林茲同學對嗎？"

"稱呼凱平也無妨。"

"那麼，凱平，我讀了你的畢業論文。"

凱平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但點了點頭。

"’魔導工具在社會中的實用性’，真是一篇普遍且聰明的論文。你只關注評分，完全看不到你作為一個人的個性。"尼亞故意抬頭做出討厭的表情。

但凱平只是說了一句"謝謝"。尼亞面無表情地轉向紙張。

"你似乎不擅長’魔法學’，但這個呢？"

"是的。從幼年時期開始，我就對魔力操作不擅長，雖然我現在也在努力，但至今還沒有成功過。"

"關於魔法理論呢？"

"除了實踐，其他方面我都取得了相當的分數。"

尼亞點了點頭。沒有謊言，除了這些之外他還留下了傑出的成績，因此才能成為首席。雖然主觀上對話經驗還欠缺，但從人性看似乎沒有任何缺陷。

正因如此，尼亞才會咧嘴一笑："我讀了你在學院期間提交的所有論文。"凱平的左眉微微動了一下。

"你有一篇沒拿到加分的論文對吧？"

凱平安靜地沒有改變表情，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到驚訝。

"’魔術與魔法的物理干涉相似之處’。你試圖從魔術的角度證明咒語和魔法干涉的傷害差異。"

凱平重新戴上眼鏡，太陽穴上有一滴冷汗。

"結論是，物理干涉方面並沒有差異。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所以這篇毫無意義的論文沒有得到加分並被退回了。不是這樣嗎？"

"您說得對。"

"我想知道你寫這篇論文的原因。"

"很抱歉，這不是該談論的事。因為裡面涉及私人內容，只會給您帶來困擾而已。"

尼亞哈哈大笑。顯然是在嘲笑和嘲弄："無法使用魔法。這就是你堅持魔術的原因吧。"

凱平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只是略帶尷尬地笑了笑。這已經意味著他正在肯定這一點。

"根據論文來看，你整理資訊和計算能力非常出色。"尼亞眯起眼睛說道，"但是，思維能力不足。"

凱平低下頭逃避尼亞的目光，這個動作表明他自己也明白其中的意義。

"作為一個研究員來說，你是不合格的。學者需要的不是工作效率，而是能夠自由創造新事物的思維能力。"尼亞的聲音漸漸變得興奮起來。

尼亞毫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像你這樣工作效率高的人很多。作為研究員，我需要的並不是能把1變成10的人，而是能從0創造出1的人。"

尼亞故意將手中的紙掉在凱平面前。凱平皺起眉頭，緩緩抬起頭看著紙，他看到了尼亞冷漠的眼神。

"你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傢伙。"尼亞微微挑起嘴角。

"現在該生氣了吧？"他雖然表情嘲笑，但腦子裡卻保持冷靜。

"即使不生氣，在這裡無法回應也無所謂吧。"

凱平沒有回答，尼亞無聊地準備背過身去。就在那一瞬間，凱平微微笑了，尼亞看到這個表情感到驚訝，因為凱平顯得鬆了口氣。

"這是指......"凱平微笑著看著尼亞，"您是在稱讚非凡的您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嗎？"

尼亞驚呼道："什麼？"

"確實，您的想法總是讓人驚訝。因此我們這些凡人才稱您為天才。"凱平調整了一下眼鏡，"但是，您因為非凡的才能而無法理解凡人的思維。不是嗎？"

"我又不是商人，沒必要去理解別人的思維。"

"沒有必要理解。然而，充斥世界的大多數都是您所說的凡人。"凱平並沒有情緒化地回答，他溫和地勸說。

"大多數使用您所創造的東西的人都是凡人。如果不能理解使用者的心情，我認為就無法創造出更好的東西。"

寂靜，直白的言辭，沒有掩飾。

尼亞默默地看著凱平，突然大笑起來："哎呀，你真讓我驚訝。"

尼亞愉快地笑著，凱平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確實，你說得有道理。"尼亞走到凱平面前，撿起落在地上的紙。

"魔導具只是日常生活或戰鬥時使用魔法的輔助工具而已。它們無法單獨完成所有事情，更無法自己創造。"

他拍打著紙上的灰塵，繼續說道："最終它們只是隨從使用者意志的工具。所以，我認為你的觀點是正確的。"

尼亞將紙放在中央的桌子上："即使如此，我還是個學者。不能完全贊同這一切。"說著，尼亞首次邀請凱平坐到沙發上。

"我們開始談談’工作’吧，凱平。"尼亞微笑著，"我對你有些欣賞。"

他的笑容中沒有邪惡之意，反而透著孩子般的天真。凱平只是深深地點了點頭，表示"請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