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在書房喝了一會兒茶,休息半晌,決定到大街上去走走。

畢竟要在雍京城生活一段時間,還是要了解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他對這個類似地球古代王朝的國家,肯定是有一些好奇的。

雍京是中洲第一雄城,人口過千萬,經濟極為發達。

韓東來到最繁華的中央大街,這裡摩肩接踵,到處都是人。其中還有不少服飾和相貌跟大周子民截然不同的人,在大街上來往穿梭。一看就是歪果仁。

盛唐時期的萬邦來朝,也不過就是如此光景吧。

由此可見,如今的大周帝國真的算盛世了。

韓東發現,街道兩旁的商肆也挺熱鬧,售賣的商品五花八門,雖然還比不上地球現代社會商品大爆炸的時代,但基本該有的也都有了。沿街叫賣的小販也是絡繹不絕,且沒有城管之類煞風景的機構,所以整條街相當熱鬧,而且很接地氣。

“殺人啦,北烈的蠻子殺人了!”忽然,前方發出淒厲的高喊,人群出現了一陣騷亂。

韓東緊走幾步,來到了事發現場。

只見人群中間,躺著一位中年男子,粗布麻衣,看服飾就是大周普通百姓。

此人躺在地上,臉色慘白,脖頸的位置流了一灘血。旁邊一位荊釵布裙,容顏姣好的少婦,正跪在他身邊哭天搶地。

旁邊幾位身穿獸皮,腰懸彎刀的蠻人,滿臉不屑地看著他們。

韓東從吃瓜群眾的議論中,大體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這幾位蠻人,是北烈派到大周的使團侍衛。他們剛剛看上了那位俏麗的少婦,想要當街羞辱,人家的丈夫自然要反抗,卻被其中的蠻人首領一刀砍斷了喉管,一命嗚呼!

“你們憑什麼殺人?”吃瓜群眾中,有人厲聲喝道。

“人?什麼人?”身高體壯的蠻族小頭目撇了撇嘴,“在我北烈人眼中,你們都是兩腳羊。我殺了只獵物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你們幾個,把那個婦人帶回去。”

“好嘞。”其餘幾名蠻人笑嘻嘻地,就要上去捉那名婦人。

“你們這些畜牲!不得好死!”有人破口大罵。

“唰”,蠻人頭目一刀揮出,割破了前排那名罵的最響的老者的喉嚨,鮮血噴湧間,老者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誰敢再囉嗦?”蠻人頭目惡狠狠地環視四周。

吃瓜群眾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叫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普通人,哪有不怕死的。

“哈哈,懦弱的兩腳羊,你們永遠是北烈人的獵物!”蠻族頭目張狂地大笑。

其餘幾名蠻族戰士嘻嘻哈哈地過去,拽住了那名俏麗婦人,就要往外面拖。

“住手!”一聲暴喝,如雷霆霹靂,震得眾蠻人耳膜嗡嗡作響。

只見一位身材挺拔的青年,從人群中分眾而出,雙目如電,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你是誰?敢管我們的閒事?”蠻族頭目斜睨著韓東。

“我是恁爹!”韓東沉聲道。

“爹?……汙草,你敢罵我們?”

韓東神念微動,一柄飛劍從靈墟空間中電射而出,在半空中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北烈派到大周的使團侍衛,哪怕少了一根寒毛,你們大周的皇帝,一定會誅你滿門!”蠻族頭目有恃無恐。

“斬!”韓東冷冷吐出一個字。

那柄飛劍忽然下落,電光火石間,斬掉了蠻族首領的頭顱。隨即又快速掠過,將其餘幾名蠻族戰士的腦袋割了下來。

幾名蠻族高大的身軀仆倒在地,現場血流成河。

韓東的動作太快,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幾名蠻族戰士已經倒在血泊中,身首異處。

“嘀嘀嘀……”遠處的哨子聲響起,一隊人馬由遠及近,很快來到了案發現場。

為首的中年男子,身穿官服,騎在高頭大馬上,滿面惶急。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進入案發現場,中年官員看到地上的蠻人屍體,腦門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你是誰?”韓東淡然道。

“本官乃雍京府尹,趙長治。你又是誰?”

“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大周百姓。”韓東淡然道。

“地上這幾位北烈戰士,是你殺的?”

“我不知道什麼北烈戰士,只知道他們是在大街上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畜生。他們在我大周天子腳下,殘害我大周子民,該殺!”韓東沉聲道。

“該殺!該殺!該殺!”圍觀的大周群眾也醒過來了。

趙府尹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像這種涉外兇殺案件,他壓根就沒有管轄權,處理不好,就是嚴重的外交事件。

當然,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偏袒蠻人,誰知道群情激奮之下,這些百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走吧,我們一起去面見聖上,請她老人家聖心裁決吧。”趙府尹徐徐道。

“好。”韓東淡然道。

好在中央大街距離皇城不遠,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皇極殿。

韓東進入大殿的時候,文武百官已經就位了。

龍椅之上那位女帝,頭戴沖天冠,流蘇遮住了臉,看不清面目。身姿卻玲瓏窈窕,滿身華貴之氣。

韓東從她散發的氣息之中,感受到浩瀚的靈氣波動,只是,這波動比較紊亂,彰顯此人體內的小宇宙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之中。

魚畫裳說女帝正遭受心魔劫之苦,看來所言非虛。

此時,北烈汗國的使臣聽聞訊息,也急匆匆地趕到大殿之中。

北烈國的使臣是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看上去倒挺沉穩的。聽人介紹說韓東就是那位兇手,使臣怒目而視:“閣下有什麼資格妄殺我國子民?”

“你哪位啊?”韓東翻了翻白眼。

“在下北烈汗國外遣使臣,巴朗圖。”

“原來是巴大使……”

“我姓巴朗!”使臣眉毛險些氣飛了。

“巴朗就巴朗,犯得著噴口水嗎?”韓東很嫌棄地抹了一把面部。

龍椅上,女帝的身軀明顯顫動了一下,大臣們甚至聽到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帝陛下發出的。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當街斬我國民?”巴朗圖咄咄逼人。

“敢問巴朗大使,在你們北烈漢國,如果有人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活生生殺死人家的丈夫,並且態度囂張,拒不認錯,你們會如何判罰?”韓東反問道。

“那……要看是什麼情形。”

“如果良家婦女是你的兒媳婦,被打死的是你兒子呢?”

巴朗圖嘴唇囁嚅了一下,他實在無法昧著自己28a的良心,公然說自己不會追究。

“你是誰?”一位身穿黃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

韓東的神識掃過,知道這位就是大周帝國的柱石,燕王姬廣琛。

“一位平平無奇的大周子民。”韓東不卑不亢。

“御前衛士,給我掌嘴!”燕王姬廣琛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