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入口處,對於非探索者而言,有一道禁入屏障。

由張遠做代表將昨晚的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

李淑瞳聽罷沉默片刻,而後才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他們沒有發難那就隨他們去吧。”

說著她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透明玻璃,微笑道:“大家不必沮喪,我們已經尋到了新的出路。”

眾人圍攏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望向李淑瞳。

見李淑瞳不說話又轉而望向王不留行,後者也不說話。

骨幹們納悶了,單獨面試的時候這位大佬不是挺會說的嘛?幾近料事如神,怎麼現在……

“這是副本爆出的詞條編輯器,可以修改各種許可權,但只能編輯兩個字元。”

“副本?”

“詞條編輯器?”

一句話把眾人搞不會了。

李淑瞳索性攤牌:“其實我們倆並不是什麼超自然管理局的幹員,我們大抵是來自未來,如果把現在這個世界視作遊戲,那我們的定位,是玩家。”

語落,成長助手發出警告:【非法操作,正在修復!再次違規將進行處罰!】

果然,關於這些,她並不能跟這些人和盤托出,眾人彷彿失憶一般,場景恢復她說找到新出路那句話的時候。

“這是那個神秘空間的鑰匙。”她主動為一臉懵的眾人解惑。

“不過,還得再研究研究,大家都餓了吧,我這還有很多物資,委員會的各位請組織領取。”

趁大夥領物資的間隙,她將王不留行拉到一旁,小聲嘀咕:“這可真讓人頭大,真誠以待有錯嘛。”

王不留行只是憋笑,換來一陣捶打。

“趁沒人注意,趕緊改副本許可權吧。”王不留行出言提醒。

“玩不來,根本玩不來。”李淑瞳直接擺爛,把詞條編輯器遞給他。

王不留行無奈,只得自己操作。

根據使用說明,他手指雙擊玻璃面,喚醒編輯介面,透明的玻璃面上,浮現類似取景框的圖示。

王不留行將其對準副本入口,點了下拍攝圖示,取景框當即抓取定義域,介面更新,羅列對應詞條:

副本名:吃菌中毒

准入等級:1-30級

准入物件:探索者

簡介:不明出處的複製核心導致馬勃菌變異,不明真相的水鹿誤食後中毒,被複制核心持續克隆,克隆變異體會對活動範圍內的動物發起衝撞,理論上數量趨於無限。

消滅變異馬勃菌可終止這場危機,並獲得豐厚獎勵。

獎勵一覽:

經驗藥水

小型力量藥劑……

因為只可以修改兩個字元,王不留行先將准入等級上限30級中“3”替換成“9”。

而後把准入物件:“探索者”新增字元更改為“非探索者”。

最終確認修改,介面提示:“詞條修改後不可逆,是否確認修改?”

點選確認後,詞條修改器散做一串資料,飄向副本所在位置。

由此帶來的影響是,他倆視角下,副本入口自然消失不可見。

“咦?!那是什麼?!”

反倒非探索者們能夠得見副本入口,一個個好奇不已。

“兩位大佬,怎麼回事?”張遠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諮詢情況。

李淑瞳給他講了一遍注意事項,著重提醒如果有人在裡面身亡,可以將其帶出,即可“復活”。

不帶出的話,一旦當前進入其中且活著走出來的人全部撤離,那些死去的人就會真的死在裡面。

“啊?我怎麼覺著這跟遊戲副本結算機制一樣?”張遠撓撓頭,似懂非懂。

“大家之前去過一次,除了那些鹿之外,最好別太靠近森林。”李淑瞳看向周凡和竇懷英所在的位置:“去的話,最好帶上他們。”

“那我們可以把村子建在裡面不就可以高枕無憂?”

“不建議這麼做。”王不留行罕見發聲:“平時作為訓練場,遇緊急情況可以做臨時避難所。”

張遠點點頭,對他的話奉若圭臬。

李淑瞳扶額,睏意席捲,這段時間她和王不留行不知刷了多少次副本,都快刷吐了。

他倆的疲勞值已經臨界,隨時有猝死風險。

“你們忙,我們先休息一會兒。”李淑瞳帶著王不留行往周凡所在的位置走去。

張遠回味他倆的話,心裡拿定主意,召集幾名好手準備外圍開荒。

平日裡他喜歡玩遊戲放鬆,結合先有資訊,他推測,大災變是世界OL降臨現實的前奏。

眼下,必須抓緊時間讓大夥變得更強,只有這樣才能在危機到來之時,具備一定的抗風險能力。

現在大家志同道合,團結一致不再那麼困難。

“情況如何?”走到近前,李淑瞳問周凡。

“還行,目前沒有異常,體溫降下些了。”周凡作為已覺醒者,多少有些經驗。

“行吧,我們眯一會兒,就麻煩你順帶守一下。”

“好。”周凡本想找他們聊聊天,畢竟是同齡人,又都是情侶,自然有很多共同話題。

但對方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得先應下來。

看得出來,他倆真的很累,背靠灌木叢很快便相依睡了過去。

而他,抱著竇懷英一刻不敢懈怠。

彼此家人至親已經在大災變中身故,現在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

他望了望不遠處突然出現的“時空漩渦”(副本入口),張遠帶著他們戰鬥組的幾個人身入其中。

收回目光,他將注意力轉到王不留行和李淑瞳身上,只覺得這倆決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緣何會有這種判斷?

封建統治者為了減少管理成本形成了一套特有的世俗規則影響深遠,後來這種規則雖然遭受衝擊,但或多或少有遺留。

再後來這種傳統受到外來思想的挑戰,守舊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感到底線被觸及,十分不舒服。

而這種底線,名為道德。

直到遇見這兩個人他才對所謂“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德,不明道德”這句話有了較為深刻的認知。

對於人與人之間最本質的一些問題,他到現在仍有疑慮。

假設那些人真的想要對自己和竇懷英不利,到底該怎樣做才能無愧於心?

想到這,他的信念打了個死結。

矛盾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