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一瞬間閃起,巨大的白熾燈就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太陽般,亮得無比刺眼。

直直地穿透薄薄的眼皮,刺激著沉睡著的人,讓她的眼睫毛都在胡亂地發顫。

毫無溫度的白熾燈,幾乎整個都聚焦在了她的面前,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彷彿要將她的身體徹底穿透。

失去了意識的女人,被緩緩地放到了乾淨的手術床上。

手術床是用冰冷的鋁鐵合金製成的,上面沒有柔軟的墊子,也沒有被子。

在純白色的亮眼燈光下,冰冷的金屬床彷彿泛著寒涼滲人的冷意,一絲一絲,像是毒蛇一樣鑽入人的肌膚。

過分的簡潔和冰冷,讓手術床看起來像是停屍場裡擺放屍體的臺子一樣。

當人躺在上面時,彷彿那溫暖柔軟的肌膚都蒼白了幾分,宛若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女人被輕輕地放在了上面,帶著芳香的長髮也搭落在了那冰冷的金屬床上。

她顯然睡得很不安穩,眼珠子微微動著,睫毛輕顫。

鼻息間消毒水的味道,不斷充斥著,刺激著她的身體。讓她的意識不斷在清醒和混沌之間徘徊。

她的臉頰上停留著一隻冰冷溫柔的手,在撫摸著她的輪廓。

那冰冷到至極的觸感,就像是不斷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幽幽的,陰暗又危險。

女人就像是刀俎上的魚,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意識都是混沌不堪的。

纖細筆直的腿,在白熾光的照耀下,就像是瑩瑩發光的美玉,連足尖都無一不透露著精緻。

手術檯的四角上,各有牢牢固定的鐐銬,是專門用來防止床上的人掙扎的。

站在床邊穿著白大褂的背影,不緊不慢地將她的四肢用專門的繩索固定住,讓她無法掙扎。

隨後,他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戴上了白手套。

蒼白冰冷的手指,將手套撐了起來。

一旁的手術檯上,整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道具,鑽頭,還有鉗子。

那冰冷的醫用器械,在白熾燈光下,散發著冷冷的寒光。

就像是即將掙脫鎖鏈的惡魔,在獰笑著,準備見證那最美麗的紅色。

五分鐘後,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小白鼠醒來了。

那道修長溫雅的身影,戴著手套,慢悠悠地,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小巧的藥瓶。

藥瓶開啟,裡面瞬間散發出來的,是淡淡刺鼻的味道。

不難聞,但也絕對算不上是好聞。

藥瓶被緩緩地放在了女人的鼻息間,停頓了好幾秒。

女人的睫毛顫得更加厲害了。

被綁住的雙手,也動了一下。

很快,

她一點一點,睜開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迷茫,清澈,乾淨,她的眼底甚至泛著一層薄薄的淺霧,折射著那刺眼的白熾光,彷彿在瞬間,那光線就柔和了許多。

她的眼神迷離著,像是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儘管有了解藥,但是她體內的迷藥依舊還在散發著最後一點點藥效。

她呆呆地,安靜地看著俯視她的溫雅醫生,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