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銳地感覺到不對,但時候已晚。

腦袋慢慢垂落了下來,墊著自己的手臂,趴在了桌面上。

連眼鏡都沒摘,就閉上了眼睛。

纖瘦細膩的肩膀,瑩白漂亮的臉蛋,如海藻般舒捲的長髮。

她就像是陷入了沉睡魔咒的小公主,呼吸輕輕地,唇瓣微張。

不知何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甚至,還在遠處響起了沉悶的雷聲。

就像是有人在天邊源源不斷地打鼓般,一聲又一聲,伴隨著雨聲,直直要錘進人的心底。

窗戶的玻璃沒有關上,所以總時不時有風吹進來。

將冰涼的雨點吹進這間溫暖明亮的公寓,似乎都把寒氣帶到了書桌旁女人的身上。

她入睡很快,快得彷彿趴下來的第一秒就睡著了。

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纖細柔軟的睫毛就像是蒲扇一樣,動也不動。

書桌邊的燈罩,將黃光聚攏,照射在了她的側顏邊。

彷彿都為她明豔絕倫的漂亮眉眼蒙上了一層柔和的輕紗。

旁邊,那杯剛剛被喝下的水,杯口處似乎還殘留有她抿過的溼意。

靜悄悄地,彷彿一切,都伴隨著她的入夢,而陷入了徹底的沉睡。

牆上的時鐘在一秒一秒地轉動,聲音也隱匿在了窗外的雨聲中。

伴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女人的身邊,無聲無息地落下了一道陰影。

帶著雨夜的寒涼和溼意,就這般,觸及到了她裸露的手臂面板上。

她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精緻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想要醒來,但挨不住那鋪天蓋地的睏意。

眼皮重得就像是千斤頂一樣,根本睜不開。

在那最後一絲僅存的清明裡,她感覺她的身體,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纏上了一般,冰冷的蛇信子吐在她的脖子上,帶來絲絲無比滲人的寒意。

那條巨大的毒蛇,身上的每一寸鱗片,似乎都與她的肌膚緊緊相貼。

強有力的身體,就像是在捕獲獵物一般,將她死死地纏繞。

她感覺那毫無溫度的蛇尾,在略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無法掙扎,因為越掙扎,便會被纏繞得更緊。

女人的睫毛顫抖著,身體也在生理性顫慄。

毫無反抗之力的小白兔,長髮被撩開,臉頰也被輕輕撫摸了起來。

一點一點,就像是在對待獨一無二的藝術品般,輕柔痴迷得不可思議。

額頭,眉眼,鼻子,耳朵,嘴唇

一切都是那麼地漂亮完美,觸控起來,就像是鮮嫩的軟豆腐一樣。

手臂,脊背,腰肢,骨盆

每一寸骨架,就像是上帝精心雕琢過的一般,精美又協調。

那雙蒼白到可以看見血管青筋的手,溫柔又不容拒絕地欣賞著這具極佳的藝術品。

觸及她溫熱的肌膚時,就是越發地興奮,不斷地撫摸,像是要徹底將她納為己有。

女人沉沉地睡著,眉心卻是緊蹙的,像是睡得很不安穩。

很快,她被橫抱了起來,連鞋都沒穿,赤足白嫩。

在外面的雨停下來之時,裡面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連帶著趴在書桌上睡著的女人,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窗簾被吹開,呼呼的風聲,就像是一句嘆息般,很快,便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