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道聖旨

趙鈞沒少見過女人，以前僱傭兵生意做到全世界，東西方美女見過不少，皇后這副姿容算是極品，但太后似乎更勝一籌，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玉石雕成，溫潤有光，兩隻眼睛如同星辰，更讓人驚訝地是她看上去和皇后年紀相差無幾。

“怎麼回事？”

太后看到那滴血的刀，也知道事情不妙，看向皇后。

皇后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趙鈞咧嘴一笑：“聽說太后今年已經三十有五，看上去居然這麼年輕，還真是駐顏有術啊。”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淡然道：“你膽敢帶刀闖入哀家寢宮，不要命了？忘了從前是怎麼挨鞭子的？”

“怎麼會呢，母后那鞭子的滋味，朕銘記在心。”趙鈞嘴角一勾，露出一絲邪笑，“就是不知道母后喜不喜歡我的鞭子，我的鞭子打人不會疼，但會很舒服。”

太后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大聲叫道：“曹德。”

“不用叫了，你那個不長眼的太監，已經被我殺了。”

趙鈞晃了晃手裡的刀。

太后不太相信，看向皇后，皇后微微點頭，咬著嘴唇道：“他還殺了王通。”

太后登時動容，想了片刻，柔聲道：“鈞兒，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母后自始至終都對你視如己出，之前懲罰你，也是想讓你儘快成長起來，希望有一天你能親自執政。”

趙鈞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最後捧腹狂笑，上氣不接下氣道：“真有你的，真的把皇帝當成傻子了，笑死我了，哎呦我去。”

他拿起桌上茶水灌了兩口，面帶戲謔看著太后，那模樣似乎再說：晴繼續你的表演。

太后臉色有些難看，她仔細看著皇帝，終於知道他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深吸口氣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也不想怎麼樣，把老子的玉璽交出來，咱們一切都好說。”

趙鈞靠在桌邊，面帶微笑。

“你要玉璽也沒用。”

太后神色逐漸鎮定下來，“現在朝廷上下都聽我們秦家的，你發出的聖旨倘若損害秦家利益，根本得不到執行。”

“不要廢話，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把玉璽拿出來，明白？”趙鈞已經有些不耐煩。

太后不為所動，盯著他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趙鈞勃然變色，直接伸手揪住她的頭髮，將她往浴盆外拖。

“你幹什麼，給我鬆手！”

太后從未如此狼狽過，她習慣了身居高位，保持優雅，現在卻被強行拖出浴盆，傲人身材暴露在空氣中，令她羞怒交集。

她再也無法優雅了。

“你當老子在跟你開玩笑是麼？”

趙鈞將她丟在床上，用刀頂住對方巍峨且有白皙的胸口，“少跟我在這嘻嘻哈哈，老子最後再說一遍，玉璽拿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然後再慢慢找。”

他是軍伍出身，從來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太后也是從未遇到過如此粗俗野蠻的人，往常對付那些朝臣的招數全然不管用，只氣得胸膛不住起伏。

猶豫再三後，她無奈指向角落的櫃子。

趙鈞看向皇后，皇后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連忙到櫃子裡拿出玉璽。

這是大楚傳國寶璽，也是整個國家至高權力的象徵。

趙鈞收起刀，坐在桌邊，臉上重新恢復笑容，“還得請母后親自為我擬幾道聖旨。”

太后已經怕了這個莽夫，迅速起身穿上衣服，深吸幾口氣，勉強平復下心情。

皇后磨墨，太后執筆，兩個人望著這神魔般的男人，等他發話。

趙鈞開啟窗戶，朝外面的張禁招手：“張統領，進來。”

張禁迅速進門，看了眼皇后和太后，又連忙低下頭。

他覺得自己的政治生涯就要到頭了。

“第一道聖旨，任命張禁為羽林衛統領。”

這個要求微不足道，卻讓張禁為之錯愕，聖旨一頒佈，那可就是實打實的升遷了，自己混了半輩子都沒能轉正的職位，現在就捧在手心。

他突然對面前這位皇帝有了一絲信心。

“第二道聖旨，給予皇宮侍衛最大的通行權力，朕要讓他想去哪就去哪。”

第二道聖旨也交到了張禁手中。

“第三道聖旨，重新起用已經致仕的前宰相唐至道，任命他為戶部尚書。”

這道聖旨讓太后和皇后同時震動，唐至道是秦家死對頭，門生遍野，一呼百應，為了將他排擠出去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最近正準備將其徹底除掉，倘若這次被重新起用，秦家之前的努力就完全白費了。

“愣著幹什麼？”

趙鈞負起雙手，繼續道：“第四道聖旨，命涼州邊軍將領丁玄海，攜八千輕騎入京待命，三日內未達，斬。”

太后是何等聰慧人物，幾乎瞬間就想通其中利害，不禁後背發涼，連額頭都滲出細密汗珠。

她本以為皇帝會直接罷免秦家職位，又或採取更極端的手段，那時秦家必會察覺端倪，入宮一探真相，憑藉城外三萬禁軍，控制皇帝可說輕而易舉。

可現在皇帝居然重新起用唐至道，還將他的外甥丁玄海從邊關調回來，八千輕騎足以守衛皇宮，更是讓秦家所有優勢消弭無形。

三萬禁軍再厲害，還敢公然謀反不成？

想到這裡她手腕微微顫抖，想不通一向懦弱愚蠢的皇帝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難道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四道聖旨寫罷，趙鈞心滿意足，將其全部交到張禁手中道：“張統領，前所未有的機遇來了，你想不想要這個機會？”

張禁感覺身體在發抖，他害怕，但也興奮。

雖然只是擔任一個小小的羽林衛副將，但他卻深知朝廷局勢，一旦這四道聖旨頒佈成功，秦家再也無法獨霸朝廷，皇帝重新奪權，自己將立下不世奇功。

到時候別說區區統領，張家裂土封侯恐怕也不是沒機會。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他心裡轉過無數念頭，咬牙道：“臣要這個機會。”

“很好，朕果然沒看錯你。”

趙鈞微微一笑，摟著他肩膀道：“傳聖旨的事情交給心腹去做就行，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封鎖宮門，禁止任何人出入，你要替朕把好宮門，能做到麼？”

“陛下放心，兩年前微臣就是羽林衛統領，手下兄弟都聽我的，保管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張禁自信滿滿，領命而去。

趙鈞坐回椅子上，慢悠悠喝著茶，彷彿對事情的成敗毫不在意。

太后忍不住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事失敗了會怎麼樣？封鎖宮門不是辦法，秦家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憑你臨時策反的這些人，守得住宮門麼？”

她已恢復先前那端莊的模樣，看上去清麗脫俗，如同天仙下凡。

趙鈞感覺肚子裡有股邪火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