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趙鈞回來,張禁當即上前:“陛下,您回來了!”

“嗯,昨晚查的怎麼樣?”

“昨晚您離開之後,我們在乾清宮周圍又搜出了十幾名宮女,太監,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其全部處死,屍體連夜被我運出城外,丟進了亂葬崗裡餵狗!”

張禁隨著趙鈞一同進入乾清宮,口中不住聲的做著稟報。

趙鈞聞言微微頷首:“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確定都清理乾淨了嗎?”

“微臣連夜對他們進行了一番審問,幾乎可以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太皇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昨夜晚間有人進宮,為太皇太后送來了一份密摺,其中內容尚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和秦家有關!”

“你有沒有去太皇太后那邊走動一下?”

“微臣之前一直在忙著清查宮中的臥底,還沒來得及……”

張禁話音未落,突然迎上了趙鈞的眸光。

趙鈞的眼神冷冽,凝重,嚇得張禁直接跪倒在地:“微臣辦事不利,還請陛下恕罪!”

“行了,你等下去一趟慈寧宮,就說朕想問問太皇太后缺不缺什麼東西,”

“命人準備硝石,硫磺,木炭,白糖,全部送到朕的寢宮,切記此事不能外傳!”

之前準備的火藥已經在秦思賢攻城期間使用殆盡。

如今秦家已經蠢蠢欲動,趙鈞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張禁得到命令,立刻吩咐下去,而他則是匆忙趕忙慈寧宮,生怕再因為此事而受到趙鈞的責罰。

等所有東西全部送到之後,趙鈞便開始了製造簡易炸彈的過程。

引線一類的東西很好解決,主要是火藥的配方不能輕易外傳。

“一硝二硫三木炭,加點白糖大伊萬,只要朕一日不死,你們就永遠都是臣……”

趙鈞口中唸叨,手上的動作也始終沒停。

他將鐵釘,鐵砂混進瓷瓶,製作成為簡單的炸彈,因為裡面放置有火石,所以只要拉動引線,讓火石相互碰撞,就可以引燃瓷瓶裡面的黑火藥。

這些在民間價值連城的官窯瓷器,此時卻成為了簡易炸彈的外殼。

瓷片一旦碎裂,也能產生二次傷害,之前秦思賢帶人攻城,那名被炸的腸穿肚爛的秦家死士就是死在迸濺的瓷片之下。

趙鈞用了整整大半天的時間,製作出了幾十個巴掌大小的炸彈。

這些炸彈簡單輕便,小巧玲瓏,外觀看似人畜無害,可是其殺傷力卻十分可觀。

看著擺在面前的一排炸彈,趙鈞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秦源啊秦源,你說你當初要是狠下心來直接把正主給殺了,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鬧出這些事情來了?”

大楚衰落,皇室式微。

原主看似是風光無兩的大楚帝君,可實際上不過只是一個任人操控的可憐蟲。

先帝為了維護統治,確保朝堂不會大亂,被迫冊封秦源之女秦玉蘭為皇后,同時將秦璐冊封為太子妃。

本以為這樣就能夠維護皇家對於大楚的統治,卻不想自己離世之後,原主被直接架空,不僅成為了一個昏聵無能的傀儡,最終竟然還被自己的皇后給嚇死了。

細數古今帝王,恐怕也只有原主死的最為悽慘。

不過這倒也是一件好事,原主若是不死,他趙鈞又豈能借此機會詐死還陽?

為了確保黑火藥的威力,趙鈞隨手拿起一個簡易炸彈,拉下引線便丟了出去。

那炸彈剛一落地,立刻發出了一聲巨響,地面為之震顫,臨近的牆面也被震出了裂痕。

地上出現了一個兩丈見方,深達一尺的大坑,爆炸點的周圍寸草不留,原本生在這裡的一棵小樹也被炸的四分五裂。

守在外面的禁軍聽到動靜,一窩蜂的湧了進來。

當看到地上那個深坑的時候,他們也都站在原地,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趙鈞對他們揮了揮手:“剛剛打了個旱天雷,恰好劈到了院子裡,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全都出去候著吧!”

眼下正值晴空萬里,周邊沒有一片烏雲,有哪裡來的旱天雷?

這群禁軍雖然知道事有蹊蹺,但是趙鈞已經下達命令,他們也不敢在此繼續逗留,立刻紛紛退離此處。

趙鈞實驗完畢,重新回到自己的寢宮,看著擺在地上的幾十顆炸彈,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秦源,昨天不過是和你討些利息而已,希望你不要太不知趣……”

慈寧宮中,秦玉蘭面沉如水。

秦璐被趙鈞強行寵幸的事情,她這個當姑姑的已然知曉。

侄子秦思賢被殺,侄女秦璐又失去了清白之身,這對於秦家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要不是昨晚秦源派人送來書信,恐怕秦玉蘭就要親自前往乾清宮中去興師問罪了!

眼下雖然攻守易型,可是秦玉蘭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危險性。

此時的趙鈞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任她拿捏的傀儡皇帝。

如今的趙鈞殺伐果斷,手段強硬,雖然還頂著那副皮囊,可是其中的靈魂卻早已經不在是當初那個傀儡!

她一遍遍看著秦源送來的書信,口中喃喃自語道:“三日之後開啟宮門,禁軍圍城取帝位而代之,張禁可信,能當大用……”

就在秦玉蘭揣測著這書信當中的內容的時候,她的貼身婢女突然急匆匆跑進殿內:“啟稟娘娘,羽林軍統領張禁求見!”

一聽來人是張禁,秦玉蘭立刻皺緊眉頭:“他來幹什麼?”

“他說是陛下派他前來,詢問一下娘娘是否缺什麼東西,如果缺的話,就讓內務府送來!”

秦源不在宮中,不瞭解宮中的情況,可是秦玉蘭卻再瞭解不過。

張禁是趙鈞一手提拔起來的羽林軍統帥,昨夜抵禦秦思賢的戰役就是他和趙鈞一同組織。

如今父親來信提及此人,而且還說他可信。

這自然是引起了秦玉蘭的懷疑!

眼見著秦玉蘭久久不曾表態,婢女春蘭又追問道:“娘娘,是否讓他進來?”

秦玉蘭雖然並不信任張禁,可奈何父親書信就在面前,她也只能暫且相信對方。

“讓他進來吧,就說哀家有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