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此情況,紛紛站起身來。

一個個亮出兵刃,把那少女圍在了中間。

那少女身形微動,已晃到幾個人的眼前,飛起雙腳,已將幾個人踢翻在地。

後面又有幾人想要進攻,卻被那和藹的中年男子伸手攔下眾人。

緩聲道:“大家先不要衝動,這裡,就由我關磊來收局吧。”

“收局”二字一說出口,其他人便明白了。

這個關磊對於拿下這姑娘定有十足的把握。

本來高手過招,不比兩下是試不出對方實力的。

但關磊在一旁觀戰許久,想是已看出了這少女功夫的破綻。

他是名震西北的武術大家,為人又謙和,絕不會說大話。

“在下關磊,斗膽向姑娘討教幾招。”關磊上前,抱拳笑道。

那少女揚著眉毛道:“既然是斗膽,那就是沒真本事,哼哼,大叔你不如別獻醜了,叫上你這群狐朋狗友,滾出咸陽吧。”

話音剛落,關磊竟已來到自已眼前。

少女未及防備,更未料到這中年男人身法如此之快。

她看這男子拳頭大得嚇人,只以為他會一拳狠砸過來,於是兩手在身前一擋,想抵住地方的拳。

不料關磊沒出拳反出腳,一腳橫踢過去。

“咚”一聲,少女屁股已經坐到了地上,動作很是滑稽。

那在場的俠客們發出一陣解氣的爆笑。

剛才那藐視眾人的清高少女一時成了跳樑小醜,實在令眾人大呼痛快。

少女又羞又氣,頭頂幾乎冒出煙來。

她向後旋了幾個步子,右手持劍,左手在劍鞘上一劃。

劍鞘如飛電一般迅速脫出,戳向關磊心窩。

關磊雙掌合實,“啪”一聲竟然恰好將劍鞘接在手中。

本來以他的掌力,只要運用內力一折,普通的劍鞘便會被他折斷。

但此時他運用內勁,手中劍鞘堅韌無比,一絲裂紋沒有。

關磊一驚,這寶劍不是一件俗物。

這一遲疑可不得了,再抬頭時,少女左手一劍刺了過來。

關磊猛一側身,勉強躲過了。

那少女一喜,以為自已佔了上風,順手挽一個劍花,又去刺關磊咽喉。

關磊拿劍鞘向上一撥,盪開劍身。

又見那少女一腳反踢過來,關磊拿手一掃,動作極快,用手肘將少女小腿掰住,笑道:“小姑娘,你太著急啦。”

少女一驚,想把腿收回來,卻牢牢被對方手臂圈著。

她心中暗叫不好,早知道這姓關的臂力驚人,自已竟還是不留神給他拿住了把柄。

“小姑娘,你的腿還要嗎?”關磊訕笑道。

這少女知道,此時關磊一動內力,便能讓自已變成瘸子。

但她似乎性烈如火,這樣的關頭,居然大喊:“不就一條腿,不要就不要!”

說完便冒著斷腿的危險,橫掃一劍,什麼也不顧了。

關磊吃了一驚,心想這小姑娘戾氣好重。

寧可折一條腿,也要和自已拼個玉石俱焚。

他並無惡意,也根本不想傷害這少女,於是鬆開她的腿,把她向前推了一把,順勢用兩根指頭在少女手腕上一點。

少女手腕一麻,寶劍當時脫手,一下飛出了老遠。

“當”一聲,那寶劍插在了贏澈桌子上。

贏澈一懵,眼前那少女已經飛身過來了,要伸手拔劍。

與此同時,關磊也到了跟前,阻擋這少女拔劍。

贏澈只覺得眼前生風,這兩人就在他面前你一招,我一式,比起了拳腳功夫。

猛然之間,少女一手抓住了那劍柄,剛拔出劍來,關磊卻伸手一拍,拍到少女掌上。

那劍瞬間脫手,正朝著贏澈臉上刺了過來。

“哎呦——”

人群中一陣驚呼。

這一劍若刺中,非死即傷。

大家雖然都是江湖中人,但誰也不想看到無辜之人被傷到。

忽然間,“嘭”一聲不知哪來一顆石子打在了劍上,那劍變了方向被打落在地上。

半空中黑光一閃,一個人影突然飛了過來。

眾人同時一怔,目光落處,只見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子雙腳一旋,站在了少女身旁。

眾人都有些愕然。

這男子比那少女高過一頭,身形高瘦,五官與這少女有些相似之處。

“哥哥,你來啦!”少女大喜,湊到了男子身邊。

“阿英,你真是胡鬧!”男子說著便手指一戳少女腦門,略作懲戒。

跟著,這男子很有禮貌地對關磊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前輩,小丫頭乃是後輩,你奪她的東西,怕是不太合江湖規矩吧。”

“閣下的身法不賴,敢問是哪門哪派的?”關磊見這人文質彬彬,禮數有加,倒不像江湖中人。

那男子笑道:“在下薛天峨,乃是九域寒霄幻凌真人的門生。”

說著便伸手一指那少女,笑道:“這不懂事的冒失丫頭乃是舍妹,也是幻凌真人的弟子。”

關磊一怔,隨後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二位身手不凡了。”

在座的俠客們發出一片唏噓之聲。幻凌真人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的。

他是天下最有名的修道之人,不僅是鼎鼎大名的“三仙四聖”之一,還是歷代秦王的座上賓。

薛天峨笑道:“諸位的來意,薛某已經知曉了,諸位且放心,我去說服李斯大人接見各位。”

“虎父無犬子,名師出高徒,我們相信幻凌真人的弟子必定一諾千金,言出必行!”

關磊對薛天峨抱了抱拳,回頭對眾人說:“大家的意思如何?”

關磊的武功和威望眾所周知,他如此說,別人也沒什麼意見。

關磊又對薛天峨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等待薛公子的好訊息。”

“好!”薛天峨一拍手掌,對眾人說道:“今日裡諸位豪俠儘管吃,儘管喝,一切費用皆算我的!”

之後又向櫃檯走上幾步,對那掌櫃笑道:“店家,今日打碎的這些桌椅板凳,茶壺飯碗都算我的賬,你盤算一下多少,我按三倍市價償你,待會兒我就派人送錢來。”

說完之後,薛天峨很有禮貌的跟眾人告辭,然後拉起妹妹阿英的手,準備出門離開。

阿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卻忽然扭頭看向了贏澈所在的方向。

贏澈一怔。

那雙眸子恰如五月榴花,紅豔似火,似要將自已勾了去。花心中央卻閃過一道怒氣。

世上最難琢磨的,恐怕就是女人的眼神。

“他們的事完了,你的事沒完!”阿英橫著眉毛走向贏澈。

“關我何事?”

贏澈正想說話,忽然見拿少女一伸手甩出一條長紗,捆住了他的左手,跟著一兜,一緊,又捆住了他的右手。

贏澈想掙脫開,卻發現這長紗比鐵鏈還堅固,一定是件非比尋常的兵器。

“你這淫賊,剛才一直跟蹤我,別以為我不知道,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