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可不是老實六

【醒醒，該起來辦事了】

拘押第五天的夜晚，楊煜睡的正香，腦海中的呂布已經急不可耐地呼喊，楊煜喃喃說著：\"我再也吃不下了...。\"又吧唧兩下嘴，繼續翻身睡去。

這可把呂布給氣的...喝哈揮舞青龍戟耍了套戟法發現沒反應，又哼哼哈兮地打了幾套拳，楊煜還是沒醒，只好拿出壓箱底的最後大招。

【秋無際】

\"啊？！我沒偷吃我發誓！\"

楊煜突然蹦的一下就跳起來，趕忙擦掉嘴角的口水，身體立正二弟也立正站好。

《好你個布哥，打擾我吃火鍋！》

【窮鬼纏身那個快死了】

那還有啥好說的，走！賺陰德值去！

楊煜伸手穿過牢房鐵柵門的縫隙，直接把沒上鎖的鎖給拿開，已經打點好的獄卒很上道，這幾晚都會沒人在監牢裡看守，除了不能走出監牢大門外，晚上隨便楊煜自由活動。

楊煜噔噔噔地就到了一層的一間六人房門前，透過鐵柵看到最角落裡有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正蜷縮身體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可是其他五名牢友都在呼呼大睡。

看那鼻青臉腫的模樣，想必是常捱打。

楊煜想的沒錯，這微胖男子今天睡前才又捱了頓揍，被五名牢友拳打腳踢後，脆弱的內臟終於被踹破，已經進入生命倒計時。

微胖男子哼唧聲越來越小，出氣開始比進氣多，呂布已經躍躍欲試，就等嚥氣。

《預備備...上！》

一團衣衫破爛、身形極為瘦小的灰色人形煙氣，從微胖男子的鼻孔中鑽出來，煙氣還能看見活靈活現的詭異笑容，一臉心滿意足的吊樣。

正當煙氣即將離開男子身體之際，一道高大的白光身影，唰的一下就把煙氣撈走，兩隻大手搓搓揉揉地把煙氣給搓成個球。

窮鬼被嚇的連句話都還沒說出口，電光石火間怎麼就變成球了呢？！

打完收工！

呂布手上握著網球大小的灰色煙氣，獻寶似的伸手給楊煜看，窮鬼只剩五官，正拼命擠眉弄眼，還沒等它開口，就被楊煜一臉嫌棄讓呂布快快拿走。

這個窮鬼有用，楊煜已經想好要扔給汪通...。

沒有收服也沒有滅殺，所以楊煜的陰德值來到很吉利的：一六八／千。

這時楊煜多少能體會到秋無際的心情了，她的陰德值是六六六／千，真的會讓人一點都捨不得用。

呂布此時就有點煩了，搓成球的窮鬼也不知道該收哪？一直捏在手上也不是個事...正想著是不是違背楊煜的決定，直接給捏爆算球時，窮鬼很識時務為俊傑地表達出，它會乖乖滾在呂布腳邊，寸步不離地做個可愛的寶貝球。

好吧，也只能這樣，還有五天就能結束拘押，到時候就能扔了。

《布哥，看好它，別讓它偷我的錢。》

【它又不是貪財鬼，偷你錢幹嘛】

................

平平無奇的郡守府監牢體驗十日遊，到了第八天晚上，終於出事了！

一隊十三人穿了胸甲手持長刀的衙差，將監牢內的獄卒們全都趕走，大搖大擺地進到楊煜牢房內，圍在睡得正熟的楊煜床邊。

帶頭的隊長一腳踢向楊煜的臉，想要將他踹醒！

啪！的一聲，隊長的腳懸在半空，出乎意料的被躺著的楊煜左手一把攥住，手指用力之下，隊長疼的面目猙獰，又怕在手下面前丟了臉，緊咬著牙不敢喊疼。

楊煜將隊長的腳一推，緩緩坐起。

隊長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直到身旁的衙差搭了把手，才將將站穩。

\"什麼事？擾我清夢？\"

楊煜環顧了一下週遭手持長刀，面露兇光的衙差們，右手小指挖了挖耳朵，一臉不耐地表達不滿。

隊長上前一步，語氣囂張說道：

\"當街蓄意殺人！罪證確鑿！廷尉府前來拿人重懲！\"

廷尉府？啥玩意兒？正當楊煜心裡問號一片時，隊長已經揮手，讓一眾衙差上前緝拿楊煜。

楊煜看到圍著床邊一圈的衙差紛紛出手要抓他，一個地躺掃堂腿，忽溜溜地將腿掃了半圈，隨即一個鯉魚打挺，啪啪左右兩拳揮出，揍開了一塊空間落地。

幾個被楊煜打中的衙差剛躺倒在地，剩下的衙差見狀，便舉刀朝楊煜劈來。

楊煜退出牢房，站在門口，一腳一個，將兩名擠到門前的衙差踹倒後，說道：

\"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

還沒捱揍的幾個衙差，眼見楊煜一夫當關堵在門口，面面相覷。

隊長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第一次讓一個犯人給拿捏，氣不打一處來的怒斥：

\"勸你乖乖就範，不然進了廷尉府大牢，沒有你好果子吃！\"

\"就範？就你媽的大寶貝蛋！\"

眼見楊煜氣焰高張，眾人又被堵在牢房裡，隊長瞬間就換了副臉孔，鞠躬哈腰地一臉討好，語氣懇切地勸說道：

\"這位公子，別讓小的們為難，我們也是奉上官所令，勞煩您隨我們交個差。\"

隊長是根老油條，能屈能伸慣了，硬的不行來軟的，先將犯人騙上手，進了廷尉府，還不得任他搓圓捏扁...。

楊煜心中有數，絕對是汪通收買了廷尉府的官員，想趁機整死他，看這隊長變臉比翻書還快，真信了這吊毛的話，屍體早晚都得被扔進亂葬崗。

\"喔～如果我說不去呢？你們能不能交差，關我屁事？\"

隊長被楊煜這句話給直接噎住，軟硬不吃，他也沒轍，正當隊長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又有兩隊衙差一共二十六人進到監牢裡來。

還在一樓，就看見楊煜站在牢房門口與同僚對峙的新到援軍，兩個隊長裝扮的男子嘻嘻哈哈，一邊口出汙言穢語嘲笑，一邊領著手下，烏壓壓地全上了臺階，將二樓走道堵的嚴嚴實實。

新到的兩隊衙差，看起來比被堵在牢房裡的那隊人精悍不少，兩個隊長一個持刀一個雙持短棍，架勢十足。

楊煜側過身子，正對兩人，牢房內的卻不敢趁機出門，全窩在裡面透過鐵柵看戲。

\"不想活著跟我們走。\"

\"死屍抬回去也行。\"

兩個隊長一搭一唱，完全不將楊煜放在眼裡。

嗤，楊煜突然笑了出來，這群吊毛真把我當成\"到底吃了幾碗粉？\"的老實六子，三言兩語就想拿捏我？

聽他們的話乖乖跟著走，沒死也得被剝層皮。

不聽話拒捕，反抗之中被亂刀砍死也很正常。

問題是...他們沒搞清楚，我楊煜不是執著講理、剛直衝動會自已劃開肚皮的六子。

我是不吃牛肉的曹少璘！！

楊煜一個飛身，雙手突現兩把單手劍。

一把戳進持刀隊長的嘴裡。

一把送進雙棍隊長的心窩。

六面漢劍再現，一個轉身左橫斬劈開道路。

上步格劍震走兩把劈下的長刀。

右橫斬、左橫斬。

絞劍盪開幾把突刺而來的利刃。

一個反撩劍切開倒黴蛋的下腹。

再接一個右橫斬掉另一個腦袋。

又一個反撩劍挑走條胳膊。

再一個左橫斬去掉個頭顱。

最後收劍直刺，穿過兩個衙差腹部。

花掉十點陰德值，讓呂布猛地將夯土牆壁撞破一個窟窿，在一聲：

\"小爺去也～。\"

大笑中，楊煜跳出牆洞，在月光下瀟灑離去...。

................

離開郡守府監牢那破地方後，楊煜沒有直接回三合院群租房，先去公共澡堂自已的ＶＩＰ包房美美地搓了頓澡，神清氣爽的找個宵夜攤嘎吱嘎吱吃烤串。

吃到八分飽時，一隊慌慌張張的巡檢從他面前奔過，跟他並桌的兩名客人，交頭接耳地討論這是啥情況？

沒過多久，又有一隊巡檢跟隨穿著胸甲的廷尉府衙差，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詢問每個人的身份。

正在買單的楊煜，被一個年輕巡檢拉住右上臂，很有禮貌的詢問身份資訊。

\"我叫王儲，邊鎮來的，想在薊城賣雞蛋。\"

楊煜一通胡扯，年輕巡檢竟也信了，連身帖都沒看，客客氣氣地點點頭就轉身離開。

不是，這樣也行？楊煜對燕國的治安條件愈發感到不太樂觀...。

其實楊煜還是犯了現代人思維的老毛病，奉命追捕搜尋的人馬，哪裡會盡心盡力？

窮寇莫追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楊煜砍瓜切菜似的將廷尉府衙差砍了一地，他的\"原則性\"錯誤又沒影響到其他衙門，何必為了廷尉府的面子，太過賣命？

況且當差吃公糧就是份職業，明知犯人武藝高強殺人不眨眼，把命給交代了，家裡人怎麼辦？

錢是別人收的，命是自已的，這筆賬，哪個會算不清楚？

就連廷尉府裡的\"自已人\"都敷衍了事了，還指望誰來犯險緝兇，大家裝模做樣跑幾步就算了。

不知道內情的楊煜，幾般猶豫後，還是想先回三合院群租房看看，他可不想與他友善的房東房客們，遭到牽連。

真該搬走還是得搬，回去看一眼，如果他們沒事的話，自已就趁夜造點聲勢，脫了鄰居們的藏匿嫌疑。

楊煜才悄悄推開三合院大門，就看到東廂的梅梅家裡還點著燭光，隱隱約約好像聽到小女孩的啜泣。

正房的房東和西廂的李大媽家裡都一片漆黑，應當都已入睡，楊煜輕輕地走到梅梅家門前，就聽見梅梅低聲哭著叫爹爹，聲音已經略帶沙啞。

楊煜輕輕敲了敲屋門，不久，梅梅的哭聲驟停，王寶蓮的聲音就在門後響起：

\"是...是誰？\"王寶蓮的語氣有點顫抖。

\"是我，楊煜。\"

一聽見楊煜的聲音，王寶蓮立即就將門給拉開，眼上淚痕尚未抹去。

知道是楊煜回來了，梅梅一下就撲進他懷裡，抱著楊煜的腰就哭泣。

梅梅心目中的英雄回來了，她的爹爹有救了！

楊煜被梅梅拉進屋裡，一眼就看到兩手包著布條當繃帶的王思年，躺在床上因為強忍疼痛而滿頭大汗的一家之主，面色憔悴又蒼白。

\"是發生了什麼事？思年兄怎會傷成這樣？\"

楊煜心底猛地一跳，莫非是汪通這廝搞的鬼？！

經過王寶蓮的娓娓道來後，楊煜才知道，在他被拘押的這些天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常平幫的老大崔狗，壓抑不住那天被楊煜給逼到跪地求饒的恨意，知道楊煜被關進郡守府監牢後，便趁機生事，領著幫眾大舉壓境常樂坊。

一番鬥毆後，常樂幫寡不敵眾，原先那幾個主事的核心幫眾，都被崔狗當場活活打死，常樂坊也就此落入崔狗手中。

李大媽的丈夫高昊，原本躲在他圍事的小青樓裡逃過一劫，卻在挨家挨戶清理常樂幫殘眾時，被常平幫給發現。

高昊情急之下，說出他與楊煜是鄰居的事，想讓崔狗看在楊煜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對楊煜恨意滔天的崔狗，反倒斬斷了高昊的兩條膝蓋，還讓高昊領著他們來到三合院。

還好當時王寶蓮帶了梅梅出門買針線，母女倆躲過災殃，王思年就沒有如此的好運氣，被崔狗知道他是手巧的木匠後，便讓人砸斷了他的十根手指頭！

李大媽被崔狗派人拉走時，張夫人出面求情，也捱了崔狗一巴掌，連著張老爺和斷了雙腳的高昊，四人都被常平幫帶走，崔狗放下狠話交代王思年：讓楊煜去換回他們！

楊煜聽完王寶蓮的講述，一股熾烈的火氣冒了上來，好你個崔狗！饒你一命竟讓鄰居們遭遇慘事發生！

又是羞愧又是氣憤的楊煜，在心裡責怪自已沒將街頭混混當回事，以為打就打了，他們也不敢尋釁報復，斬草必除根，這句老話果然有道理！

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因為自已的疏失讓旁人遭殃，木匠的手指、武人的腳，崔狗壞了王思年和高昊的肢體，比要了他們的命還糟！

楊煜給了王寶蓮十兩白銀，讓她好好照料王思年。

又摸了摸梅梅的頭，蹲下扶著她的雙肩，用最認真的眼神和語氣說道：

\"我去給妳爹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