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君主成親與凡間天界都大不相同,他們是在晚上午時三刻舉行大婚儀式直到外界紅日升騰結束。

壓抑在心底的痛讓人慾生欲死。

白楓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吊著口精神一直也沒有昏過去。

零介一用懷裡的楓葉手帕輕輕擦去了她唇邊血。

″我們上岸,嗯?風大。″

白楓虛虛的點點頭,心下知道不是風大此時岸兩側竹火不動無風。

長相思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寧可重為遇過君。

雪飄的肆意比人都奔放。

白楓玉指輕輕攥緊圓潤的指甲陷進肉裡血珠子不斷往下掉。

零介一抱著她伸手綁住了她兩個手腕:

″乖一點,別傷害自已癰。″

白楓粗喘一口氣看著被他青黛色髮帶綁在一起的兩隻手,血沾在了兩人身上。

紅色融入看也看不見,零介一淡雅的袍子上胸前連著衣襬全是零零散散的一丁半點血,臉上乾淨一雙桃花眼中有些血紅。

多情目下有水霧薄薄,他墨絲下垂到白楓脖子上有些癢意,零介一輕功不錯又穩又優雅,就是有些急,一絲不苟的發被帶的凌亂。

白楓笑著比哭還讓人心塞: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讓你哭, 原來這雙多情目裡面有淚水是這般好看 。″

零介一的過往白楓小時候聽不大懂大了之後就明白了。

他的過往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與故事。

就好似她的過往眾上神皆知一樣,只是眾人皆知眾人皆裝不知。

天下凡間最厲害的殺人都是一樣的,溫柔刀刀刀見血,挖人心肉傷人無痕。

怪不得上界女子自靈界滅亡開始入無情道的越來越多了,因為不報希望被傷透了。

她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眉眼盈盈帶笑,好漂亮一雙眼睛,最是多情又是是無情,這種淚水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她都快分不清了呢。

她放下手眼中凌碎的光又要開始慢慢去了。

一雙清眸傷了三次也合了三次,只可惜第三次光還沒合上人就破散了。

五百年前,一雙乾淨的眼睛絕望碎的也是好生乾淨,人人都喜歡乾淨不染汙染的明珠,可人人又都想拉下明珠成為明珠米悔掉明珠。

世界骯髒破洞,不乾淨的有手段是同類,乾淨的純真的是異類。

他們吞噬異類,打壓異類,卻站在扶桑下光明磊落口口聲聲說自已是為了合平。

顯的自已多高尚偉大。

以血為茶以人為餐,坐在高堂明鏡之下主持著什麼公道,他們不懂公道不知道公道卻手掘屠刀。

殺人如麻。

零介一心快七分八碎了,光又破摔了,就又這樣活生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懷中輕飄飄的人兒熠熠生輝的銀河溜出去了。

他只能呆愣愣的乾巴巴的看著什麼也問不了。

破了,滅了,沒了……

三秒中一個人就失去了生機,比一朵小紅花枯萎的都快。

迷茫了,冰涼了,空洞了,什麼也沒有了。

又回到了當年,哦,不對,還不如當年,她的身子快燈枯油盡了。

而今活著的只是一個殼子,拼了千百萬靈魂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