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介一吃著茶,一遍遍抹著茶蓋。

寂靜是此刻最合適的形容。

妄止棲的淚壓抑著無聲,白楓虛抱著她也無聲安撫。

放在當年她可能還不清楚如果是今日這般未經事的她一定不懂為什麼,而今她也站在這孤舟之上好似也就明白了。

日久生情與不知不覺變質了的感情。

痛苦是刻骨銘心的,弄不懂時理智在上,清醒為重。

選擇愛一個人時也要學會放手。

才子佳人不一定遇見了就能廝守終生,有時候一瞥驚鴻目不如從未相識。

因為若從未相識便沒有相遇,沒有相戀,沒有相思……

若妄止棲像上一輪迴一樣從未憶起只是妄言止就不會有這麼多莫名奇妙的淚水,她只是妄止棲也不會這般痛,而眼下她是茶歡,茶歡偷偷喜歡過白易就不可能裝作若無其事。

零介一是個細膩的見情況發展不對就看的出來。

小青魚喜歡小殿下,就像他在無人處貪婪小公主一樣,不小青魚比他大膽,小青魚還敢哭出來,而他卻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偷渡者,連哭的勇氣都沒有。

妄止棲嗓子啞了,嘶啦說話破風杏仁大一雙哭的紅腫的眼,唇角一塊直接破了皮血都乾涸了。

″別哭了,你死不能復生。″何況神都裂成七斷散了。

″小公主,殿下有墓嗎?我想去一趟看看。″

白楓面無表情:

″有,所有都有,等有時間了我們都去,一起去見他們,好不好?″

輕而緩,眼神望的長遠,思緒飄然,溫柔又悽悽慘慘。

妄止棲起了身,喝了口水終於累了端裝的坐在椅子上扶了扶亂的真成了鳥窩的頭髮,眼神碎暗之下濃而看不透。

她正了正色又恢復了了屬於妄小姐的形象,只不過有些累了。

″小南子。″

外面屍南孤聽到立馬進來看見自家小姐血絲的眼愣是嚇了一驚退了半步緩口氣才開口:

″小姐,奴在。″

妄止棲不動聲色吩咐著:

″南間有兩間雅房離我房間近你帶兩位下去洗洗睡吧,天晚了,不好趕什麼路有雪滑。″

屍南孤仔細聽著等小姐說完了才點頭應著:

″是。″

轉向白楓二人客氣道:

″兩位我們走吧。″

一面說一面從婆子手裡接過一盞明晃晃的夜燈。

白楓看了撐著半個身子的小青魚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

″早點休息,乖,哥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她不說則以一說妄止棲眼淚就不爭氣的又落下來了哽咽著麻木點頭。

小南子在外面等著見白楓出來了才帶路。

妄府夜裡起一層白白的小薄霧不影響人視野。

池面想起冰了,小南子還特意照了兩眼以為看錯了:

″奇怪了,府上水是恆溫的今年咋想結冰了?沒那麼冷吧?″

零介一看了白楓一眼,白楓注意到後無奈。

沒有,是小青魚的事。

零介一眼底閱出笑笑,放在衣袖下面的手微微動了動,湖面薄冰緩緩化開,夜黑無人問津。

過了院中石橋迎面過來一個一身玄衣紅袍銀冠的男子,小南子忙讓了兩步打禮:

″姑爺。″

那人不冷不熱嗯了一聲,目光看向他身後兩人:

″這是?″

小南子聽了忙接話:

″小姐的朋友。″

那姑爺笑笑目光有意無意掃向白楓。

白楓與零介一低頭說了兩句沒注意看,擦肩而過時才發覺撇頭問屍南孤:

″剛才那是?″

″我們姑爺。″

白楓聽了誇了兩句漂亮話:

″妄姑爺風光霽月是個翩翩公子。″

看影子挺人模狗樣的對小青魚估計會好的。

可惜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