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纖羽素裝

枯手老兒與零介一下了一宿棋。

風塵醒來時已到了靈楓院。

他緩緩踱步走至白楓房內。

隔間。

\"楓姐姐。″

白楓手緊攥著一件素裳，沉思。

風塵上前\"楓姐姐。\"

白楓回神:″何事？″

風塵看著她手中的素裳，呆了呆。

自生到今他從未見楓姐姐著過素裳即是故人亡故也只是玄裳。

他曾問過枯手老兒為什麼？

老兒說楓姐姐不喜歡，若不是他枯山絕無一人敢在楓姐姐面前著白裳。

\"楓姐姐這是什麼？\"

風塵摸了摸只覺冰涼貼骨卻又不嫌絲涼，有種舒暢感。

白楓收起放入紫蘿盒中又擺回了原處。

\"纖羽。″

風塵歪了歪頭不斛:\"什麼是纖羽？\"

\"小鬼頭問那麼多幹嘛？雪雲絲輕羽，料子。\"

僅靈界有之。

白楓拉過他走了出去到桌前:″你長大姐姐為你做一件。″

\"嗯！好呀！\"小鬼頭吃著珍珠糕晃著兩隻十腳，忽一上前湊近白楓\"楓姐姐明日你穿那件陪我去天界好不好？″

白楓手中的茶盞一頓:

\"得寸進尺了，小鬼頭。\"

風塵見她長氣了不再言語，也坐正了身子，一聲不吭吃著點心。

直到吃完桌上都再也無聲。

一整天至傍晚小鬼頭都抬不起來腦袋如被雨打塌的花兒無一點生氣。

雨揚揚灑灑，小石泉隨出水花一圈圈四蕩，幾條游魚在石縫內埭躍。

水清見那碧綠的妝衣，幾處仙柳吐著不一的綠妝。

石上小鬼頭垂首手戲著流出的洋絲水，卻遮不住那失落的小臉。

‘揚枝戲水，不思返，不似當年。’

玉笛琅悅迎蒙雨，悠綿思不盡當年愁。

\"楓丫頭又吹楊枝戲水了。\"

枯手老兒揹著手站在雨簾下，用傘偏過了風塵小小的身子。

\"回去吧，下雨了嗯。\"

風塵乖巧點頭，從他手中接過傘笑道:

\"知道了。\"

他慢步往靈楓院長階走去，拉手老兒一直盯著他那小不點的身影。

望透今日看到以後那風姿風華少年。

可他終不是凡塵客，一眼忘不斷布衣人生，只見那靈楓院在那背影中似今而不似今。

寂寂無聞，只剩門外枯枝，殘磚。

劫？楓丫頭的劫？。

他緊握雙手，銘誠閉目。

只願年年歲歲如今日，歲歲年年如今朝。

安神燈閃著微光，幽香淡淡。

風塵輕輕走進房間，小心翼翼關上了門。走至白楓床帳前輕聲喊道:

\"楓姐姐？\"

他接連喊了四五聲無人應，睡了？

他想著不再喊她，只趴在床頭等著。

白楓早已醒來，只閉目不看他罷了，見他睡去才緩緩波寒眸泛著一抹柔軟。

她纖指輕颳了兩下他稚嫩的五官，用手描著。

這小鬼頭雖才5歲卻已長的挺秀，若日後定會是一個風流之輩，似白易那般。

溫潤如玉，傾世無雙。

白楓的手一頓，傾世？也不必，逍遙足矣。

她手抵於他的眉心凝神，一道暗紅的印記閃著金黑的光在她手下窺見天日。

白楓蹙眉，寒眸中有幾分深重。

真是找了個麻煩背身上又謝不掉了。她些許無奈。

咬破了手指在小鬼頭眉心畫了兩道靜符。

以身催之，使其生郊。

靜如止水，不見波瀾。

白楓喉間一癢，撲一囗鮮血噴了出來映在小鬼頭雪白的衣衫上。

風塵悠悠睜開了眼睛。

從脊樑骨發凉到了指尖又慢慢衝擊全身。

\"楓姐姐？！！\"

白楓抹去唇邊一縷豔紅，黛眉緊皺怒喝:

\"出去！\"

風塵一愣卻似沒聽見般依上前用手帕為她擦乾淨唇角鮮血。笑道:

\"乾淨了。″風塵心疼了，摸了摸楓姐姐的臉從懷中取出塊糖放她口中\"楓姐姐風塵長大後保護你。\"！

保護？呵，白楓輕笑搖了搖頭，眼神一暗:

\"我不是好人，小鬼頭。\"

風塵卻道:\"我也不是！但楓姐姐是！一定是！楓姐姐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白楓看著他不語，半晌才幽幽道:

\"終有一日你不會認為姐姐是好人。\"

\"睡吧。\"

白楓幫他掖好被子苦澀一笑。

小鬼頭還是太小了，我怎麼會是好人呢？

我白楓是魔生生世世皆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