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陳長安!”

眼看裘千斐已經有氣進沒氣出了,裘千斐身旁跟隨的侍從趕忙上前阻撓陳長安,可卻被陳長安一腳踹飛兩米遠。

“他放肆?”

世子乃是元宗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血胤,天下總兵馬大元帥,兼朔方,古候,溺海,三鎮節度使鎮北王之後,當今聖主子侄,世冠九錫之禮。

袁正曦站了出來怒懟道,顯然也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

“你算什麼狗東西?莫說你小小一侍衛,就連你主子那左僕射老爹見了世子都要行禮。”

九錫:車馬、衣服、樂、朱戶、納陛、虎賁、斧鉞、弓矢、鬯這九種器具,乃是自唐盛起對有功之臣最高的賞賜。

這句話效果立竿見影的,一話吼完原本正準備前來相護的幾個護衛再也不敢動彈,只敢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自已主子被打的皮開肉綻。

“還請殿下休手,饒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齪弟一命。”

一道聲音自二樓樓閣傳來,聲音的主人正是那裘家大公子裘千浩。

“原來是左都郎將,幸會幸會。”陳長安一邊客氣道,可頭也不抬,手上功夫更是絲毫不停的抽打在裘千斐的臉上。

“張老,快快制止。”眼看自已話語不起作用,裘千浩對著身旁跟隨的裘家長老低頭說了一句。

只見得一道黑影騰起,如同伏地的黑鷹一般向陳長安襲來,看似是要救下裘千斐,實際上一雙鐵爪已經捏向陳長安的咽喉。

快,準,狠。

一身天罡境修為臨近他身前便瞬間釋放,強烈的罡風自張老竅穴噴湧而出,直接撲打在陳長安的身上,陳長安頓時被這猛烈的風流吹的身影倒退。

這是一位七境強者!

這等修為之人,想要殺死陳長安這煉體境一重天,恐怕和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裘家,果然沒那麼簡單。

眼看那雙鷹爪就要捏住他的咽喉。

呼迭

道道風聲從陳長安耳邊傳來

一雙手似鐵鉗一樣狠狠卡住了張老的鷹爪,巨力從手心傳來,剛硬的掌鋒刺的他虎口生疼,手中凝聚的罡風也開始潰散。

張老抬眼望去,見一人影從陳長安身後走了出來。

“殿下,今至入隆冬,此地寒涼,可不能在此休息。”

兩鬢白染,眼角褶皺訴說著無窮滄桑,一張威嚴的國字臉上卻是滿帶著笑意,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是陳長安的李叔——李策玄。

鎮北王府第一內府總管,自幼追隨鎮北王,一路風雨走到今天,為人極其和善溫柔,溫柔到小小陳長安曾喊過李叔為李阿孃,照顧陳長安已經七八載光陰。

“誒。”

“李叔,每次都是你最先找到我。”

陳長安對著李玄策笑道。

“世子殿下自小調皮,卑職可沒少操心,自然是叮囑的緊。”

說罷,李策玄輕輕抬手一掌拍飛了張老,將自已懷中白色狐裘給陳長安披在了肩上。

隨後又是輕輕一彈指,一縷青煙映冬雪徑直斬斷了張老的一條手臂,鮮血噗灑而出,將白雪染的赤紅。

“以下犯上,本該萬死,今有要事,拿你一臂為警。”

李策玄對著張老說完,一雙虎目又緊緊盯著裘千浩說道

“下次,管好自已家的走狗。”

嚇得裘千浩趕忙拱手低頭認錯,連連稱是。

見此,李策玄方才拉著陳長安和袁正曦的手走出水雲軒。

他對陳長安是極盡柔和,畢竟是自已一手帶大的孩子,可對別人,這位內府總管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二人將袁正曦送至袁府,相互拜別後陳長安才不解的問向李策玄

“李叔兒,什麼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來喚我?”

只見李策玄面漏難色,過了許久才說道。

“殿下......”

“葉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