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時,赫如男發現自已騎錯路了,就急忙加快速度往目的地騎。

她要做的任務是:在初陽大廈內找到一塊綠色晶石並吃下,可以獲得一次的隱身的機會,時長60秒,長期有效。

9:35左右,她終於進了初陽大廈的大門。

一樓每個房間的大門都是開著的,看來一樓沒人。

陽光透過各層窗戶和入口的玻璃門照進來,使走廊格外明朗。走廊的地磚是淺灰色的,牆磚是淡黃色的,給人一種回到了小時候學校走廊的感覺。

每扇門裡面的房間都是空的,木質地板和水泥牆上什麼都沒有。每個房間還都很小且沒有拐角,因此只用掃一眼就能看出有沒有綠色晶石。

她就是這樣,從1樓找到13樓,從早晨走到下午,從陽光明媚找到漸漸暗下去。

在13層07號,她終於找到了綠色晶石。這塊晶石只有瓶蓋大小,像岩石一樣層層疊疊,卻又擁有岩石沒有的特徵——翠綠,像晚春的樹葉一般。

赫如男抓起這塊綠色晶石,正要往嘴裡塞,卻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項任務一點危險都沒有,而那張紙上其它的任務都比較危險,可獲得的技能的價值卻差不多。

她連忙放下綠色晶石,從揹包裡拿出寫著任務的紙,看見上面根本沒有吃晶石這個任務。

看來,她關於任務是什麼的記憶被篡改了,而她9點多時“騎錯路”也是因為這個。

“可是,我當時在家裡,那個人是如何進入我的記憶空間的呢?”她想。

她努力回想著當時發生的事,然而卻什麼都回想不起來了。

沒辦法,她只好先把這塊“綠色晶石”拿到自已家裡去檢測。由於職業特殊,她家裡有很多檢測東西的裝置,應該可以查出來。

她用最快的速度,騎最快的路回家,大約用了25分鐘。

鑑定出來的結果出乎意料:這塊“綠色晶石”竟然是加了一堆綠色顏料和化學物質造成結晶之後的氰化鉀。

這時,她感覺心跳加快,頭還有點暈。

觸控氰化鉀也是會中毒的。

她顧不得其它的事,連忙拿清水去不停地洗手。

洗完手,她又用家裡的注射器給自已打了針解藥。

這東西家裡怎麼會有?呃……特殊職業,特殊原因。

她再次帶好揹包和手槍,前往自已記憶空間裡看文字的那個時候。

記憶空間裡,只見紙背面任務的第一條,寫的是吃綠色晶石的任務。

看來,還得去探索一下更前面的記憶。

她來到八點三十多分,等了大約十分鐘,只見窗戶有個人影從上面往下閃過,快得只能看見殘影。

赫如男家住12樓,這棟樓的頂樓是16樓。

赫如男仔細想了一下,馬上就想出來了事情的經過:那個人跳樓跳到一半後悔了,就找了個人的記憶空間進去,試圖延緩死亡。

她在家裡搜了一下,在臥室裡搜到了一個男人。他大約三十歲,看著還挺壯的。

赫如男在意念裡做出決定:把自已傳送到自已最後的記憶中。

她被傳送到了剛才進自已記憶空間的前一刻,看來在記憶空間裡的記憶不會被納入記憶空間。

她在家裡搜了一下,在臥室裡搜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見她來了,從兜裡掏出手槍,向赫如男的胸口扣動了扳機。

砰!

男人本以為赫如男的胸口會炸出一個血洞,血液噴濺而出。但他想錯了,子彈射到了一旁的牆壁上,卡在了裡面。

原來是赫如男在他扣動扳機在前一刻,將他的手使勁往側邊打了一下。

赫如男搶過他的手槍,扔到遠處的地上,然後死死地掐住了這男人的脖子。

這男人用雙手去推赫如男的胳膊,試圖使自已的脖子被鬆開。

“他的力氣真的很大。”赫如男想。

不過,他還是打不過赫如男。

這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暈了過去。他臉色發紫,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瞪著赫如男。

赫如男確定他是真暈了之後,才敢鬆開手。

這次,赫如男多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把這男人給殺了。

因為她怕這男人來到自已的記憶,並試圖讓自已吃氰化鉀死掉是因為自已昨天殺的那個假父親其實是裁決者,而非篡改者,而今天這個男人也是裁決者,是來審判她殺錯人的。

她拿出繩子,給這男人搜了一遍身,然後把他綁在馬桶上。搜身的時候,她在這男人身上搜出了一張警官證,就是這男人的。

她到自已的房間裡去拿了一臺迷你測謊儀,將感應手環套到了男人的手腕上。

“你就是那個跳樓之後後悔,就跑我記憶空間裡來了的那個人吧?”赫如男說。

“是的,但我絕對不是篡改者。”

“那你為什麼來篡改我的記憶?”赫如男質問。

“單單我去了的你的記憶中就有你殺人的內容。”

“在哪裡殺的?”

“就在本市。”

赫如男確實在這座城市殺過人。

大學假期的時候,她目睹到有人將海洛因、可卡因、冰毒等毒品一斤一斤地買,她卻拿不出任何證據。沒辦法,她只好潛入那毒販的家,把他給殺了。

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大家只知道一個可能販了毒的人被殺死了,沒人知道是誰殺的。如果不是有人進入了她的記憶空間,這件事就真得石沉海底了。

“我剛才在你身上搜到了一張警官證,你是警察吧?”赫如男問。

“是的,記憶遊戲開始後我的身份是裁決者。”

因為這個男人戴著測謊儀,所以赫如男目前可以完全相信他說的話。

沒辦法,赫如男只好問:“你不怕殺了我會變成平民嗎?”

男人的眼裡閃現出很累的光芒,他冷冷地說:“哪怕是死,我也要懲罰像你這樣的惡人。”

“可是,”赫如男說,“我是惡人嗎?我不過是殺了社會的汙點而已。”

“每一個生命都有存在的價值,不能被隨意殺死。”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