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園區

“那我告訴你吧，”赫如男輕描淡寫地說，“我殺了他之後，在他家裡翻到了一張名單，上面寫著他和手下殺過的人和要殺的人。”

赫如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他們已經殺過31個人，還有12個人要殺。你沒有去過我那段記憶，但這不代表你不知道這些受害者的命也是命吧？”

她說的是真話。當她看到那張名單時，她更加確信自已殺人是正義的了。

“我憑什麼要信你這些話？”男人問。

男人說的所有話，測謊儀顯示都是真的。

赫如男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將男人手腕上的手環套到了自已的手腕上。

她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測謊儀上也沒有一絲一毫顯示她說的話是假的的跡象。

“好吧，看在現在是記憶遊戲期間，國家政府說不上話了的份上，我不殺你了。”

赫如男立馬再次把手環套到了男人的手腕：“你再說一遍。”

“現在是記憶遊戲期間，國家政府說不上話了，我也不殺你了。”

測謊儀顯示，男人說的是真話。

“不過，你能救我一命嗎？”男人哀求道，“我不想摔死。”

“可以，不過要等這一個小時過了再說。”赫如男也不知道記憶遊戲何時才會結束，但她總有一線希望，希望這個遊戲結束後，這些執法者們能再次維護起社會的秩序。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男人技能的這一個小時過了之後，赫如男試著進入這男人的記憶空間，發現沒有用。

“看來，在記憶空間內不能進入其他人的記憶空間。”赫如男想。

赫如男對男人說：“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到十樓鋪彈簧床。”

男人把自已傳送到馬桶旁邊，使自已不再被繩子捆著，說：“好的。”

赫如男把自已傳送回現實世界，在揹包裡裝上摺疊起來的彈簧床，掛著安全繩就去了十樓。

她把彈簧床利用三角形的穩固原理支在十樓的窗外，用釘子釘上，都釘好後就大功告成了。這個彈簧床的邊緣有圍欄，因此不用擔心從邊緣掉下去。

她來到自已的記憶空間裡，發現男人還在廁所裡乖乖地等著。

“行了，你回去吧，彈簧床已經弄好了，安全繩在上面。”

男人沒有回話，他直接消失了。

赫如男也回到了家裡。她從窗戶看到，男人用安全繩平安抵達了樓下。

她今天的“業績”還沒有完成，她要去狩獵了。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十幾分，再過四十幾分記憶空間就要關閉了。

“那就得去人特別多的地方，才能找到‘獵物’了。”

她想了想附近人多的地方，最近的好像是菜市場。

她騎了幾分鐘的腳踏車，來到了菜市場。這是一條很長的街，商販們在街的兩側賣著東西，人們在街的中間一邊走一邊左右看，看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這裡在這個時間都非常熱鬧，如果是早上9點以前或是下午5點以後，就會徹底變成人山人海。

赫如男就這樣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5點太陽落了山，也沒等到自已的記憶出現矛盾。

“唉，七天又得重新攢。”

不過，她又有緊急的事了：她剛才從一名手下口中聽說，又有一個名叫黑成亦的園區老闆來到國內了，而且目前就在她居住和生活的這座邊關城市。

黑成亦是赫如男的敵人。

赫如男原本只是一個不僅普通，還曾經進過少管所的大學生，高考的成績不錯，但又不想遠走他鄉，就在自已出生長大的城市就讀。可大學畢業後，她從緬北的舅舅手中繼承了一座園區，還自帶守衛的。

沒錯，就是那種搞詐騙、賣器官的園區。

但赫如男接手後，直接取消了搞詐騙的專案，變成了一進來就必須得去賣器官。這個園區專收國人，緬北有傳聞，在這個園區裡每個人都活不過一個月。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她表面上搞著賣器官的行業，暗地裡把這些從其它園區輾轉進來的人迷暈後送回國，目前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進了園區後是怎麼回國的。

她還僱了一些人，設計了一個程式，把所有在網上發關於這個園區是救人的的訊息全都在發出去的一瞬間刪掉，發幾遍都沒用。

她還是喜歡國內的生活，於是就每個星期的週末偷渡過去一次，其它的時間在國內偽裝成一個普通的研究生。

她領導著這個園區。他們沒怎麼侵略過其園區，他們乾的最多的事就是把國人從其它園區買進來。

赫如男不再去想過去的事了，她拿了一張手帕和一瓶迷幻藥，兜裡依然揣著那把填了六發子彈的左輪手槍，回家開車前往黑成亦所在的那家賓館。

她把車停在賓館門前，走了進去。這賓館碧麗堂皇，大廳的天花板、地板和牆壁都是金色的，令人頭暈卻又有有一種非常華麗的感覺。吊燈上的寶石折射著燈光，散發出七色的彩虹。

她記得，那名手下說黑成亦所在的房間是6003號。

她用沾了迷幻藥的手帕捂住前臺幾名小哥哥小姐姐的口鼻，等兩人都暈了，就迅速翻了一張萬能卡，揣在兜裡。

她坐電梯來到六層，發現這賓館果然不錯。走廊的牆壁和天花板也都是金色的。兩邊每隔幾米就掛著一幅畫，有的是油畫，有的是國畫，還有的是水彩、水粉等。

地毯上用各種各樣的顏色繡著各式各樣的花紋，絕大多數都是國風的。每一扇門都是用紅棕色的木頭製成的，浮雕著大象的圖案。

六層左邊第二個房間就是6003。她用這張萬能卡開啟了房門。

一開啟，一聲槍響震耳欲聾，子彈向赫如男射來。

赫如男在看到槍的那一刻往一邊使勁一閃，子彈從她的脖頸邊擦過，射到了對面的牆壁上，卡在裡面，射出了幾道裂縫。

赫如男這才看見，開槍的人是一名少女。赫如男立馬用左輪手槍把這少女給爆頭了。

“看來七天不用重新攢了。”

由於距離過近，噁心的東西濺到了赫如男的臉上。

赫如男衝進門裡，關上門搜了一圈，確認沒有人後才到廁所裡洗了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