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傾辭便站在顧家門口,顧長卿一出門便看見了她。

幾人匯合後顧長卿便帶著他們前往宜禾書院後山。

途中他們閒聊時才發現,司徒原是無錫城最大的富商之子,無錫城聚集了許多的富商,屬司徒家族最大。

“那這偌大的家產以後豈不是都是你的”,沈傾辭說道。

“我還有一個大哥,大哥最是擅長經商”

“我父親也希望我隨他經商,可我並不想,家中有大哥在就行了,我就過我逍遙自在的生活”,司徒原答道。

“司徒兄與其他富貴公子不同,司徒兄定是有大志向的人”,顧長卿說道。

“哪裡哪裡,顧兄說笑了”,司徒原笑道。

“顧長卿,怎麼走了這麼久好沒到啊,你是不是帶錯路了”,沈傾辭站在前面雙手插腰說道。

沈傾辭也不是覺得累,就是單純的懷疑他帶錯了路。

“笑話,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嗎”,顧長卿不客氣的回懟道。

“這書院為了學生們有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所以修建的偏遠,這後山還要比書院遠些呢”,顧長卿說道。

“喏,前面馬上就到了,叫你平常不鍛鍊,現在覺得累了吧,叫你別來,你還偏要跟來”,顧長卿對沈傾辭沒好氣的說道。

沒一會兒沈傾辭又跑到阿籬面前:“阿籬,你怎麼都不說話呀?”

阿籬瞥了她一眼繼續低頭走著。

沈傾辭也不放棄,繼續追著:“阿籬,你要找的草藥長什麼樣啊,我幫你一起找”。

“我就隨便找找看,沒有目標”,阿籬冷冷的說道。

“這山這麼大,我們一起陪你找嘛”

“沈傾辭,你真的很吵,阿籬,別搭理她”,顧長卿看出阿籬似乎不太願意多說話。

“哇,這裡的風景真是不錯”

“好啊,顧長卿,你發現了這樣好的地方,卻從來沒有帶我來過”,沈傾辭碎碎念道。

“這後山風景雖好,但是很少有人來的”

“這深處有很深的瘴氣,有人說在裡面看見過不乾淨的東西,還有一些兇猛的野獸”

“你們啊,也不要往深處去了,其他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這瘴氣絕對是有的,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顧長卿說道。

“我想去看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阿籬突然開口說道。

“好,我陪你去”,司徒原也沒有猶豫。

沈傾辭看著二人如此堅定,隨即也說道:“我也去,好朋友就是要同甘苦,共患難”。

“而且我也想看看這不乾淨的東西是什麼”

“可是,這瘴氣……”,顧長卿說道。

“顧長卿,你要是怕的話你就自已回去吧”,沈傾辭說道。

顧長卿白了一眼沈傾辭:“你有沒有腦子啊,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啊。”

阿籬拿出一個小瓶子說道:“這個藥是專門剋制瘴氣的,服下後,在一定時間內,瘴氣是不會侵入人體的。”

“你看吧,我們阿籬是有準備的,才不是不計後果嘞”,沈傾辭說道。

顧長卿很是無語:我說的難道不是你嗎。

幾人服下藥後,往叢林深處走去,阿籬也如願獲得一些稀有藥材。

“那是什麼?”沈傾辭驚呼道。

眾人往沈傾辭指的方向望去,遠處一團若隱若現的綠光。

“不會就是你說的不乾淨的東西吧?”沈傾辭轉頭對顧長卿說道。

“顧兄,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司徒原也轉頭問道。

“司徒兄相信嗎?”顧長卿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司徒原輕笑著,沒有回答,徑直往前走去。

二人心照不宣,前赴後繼的往前走去。

沈傾辭撓了撓頭,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呢?反正我是不信的”

隨即和阿籬一同往前走去。

林子裡的光被樹遮擋了一半,再加上瘴氣的緣故,這地方顯得格外昏暗。

越是靠近那束光,卻發現那束光離人越遠,轉身卻看見四周又多了幾束綠光。

“等等”,司徒原突然說道。

“那似乎是磷火,別靠近它”

“磷火是什麼?”沈傾辭疑惑的問道。

“人和動物死後,屍體腐爛後會產生的一種物質,就會形成這樣的火焰”,顧長卿解釋道。

“那這裡豈不是有很多屍體?”沈傾辭再次問道。

“我也採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阿籬說道。

眾人隨即往回走,沒走一會,卻又發現了不對勁。

“我們來的時候好像不是走的這條路吧”

“我們幾個靠近些,別走丟了”,顧長卿說道。

“哎喲!”沈傾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

起身時,一抬頭便發現面前竟是一座墳,而她此刻正跪在這座墳前。

沈傾辭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

顧長卿將她扶起來:“沒事吧?”

沈傾辭說道:“這裡竟然有一座墳,誰把墳埋在這裡啊”

顧長卿順著方向望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感覺全身的血液衝擊著大腦。

“怎麼,顧兄認識此人?”司徒原看出他的異樣問道。

那墳前只是用了一塊普通的木板作碑,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了。

那碑上赫然寫著:段見山之墓。

“他是我們書院的教書先生”,顧長卿回過神答道。

“他以前教過你吧,生老病死乃是常事,顧兄別太傷心”,司徒原惋惜道。

“是啊,只是不知他的家人為何將他葬在這裡”,沈傾辭說道。

“他確實是教過我,而且……”

“一直都在書院教書”

“什麼!”

“什麼!”

司徒原和沈傾辭異口同聲的震驚道。

阿籬也驚訝的抬起頭。

看這墳並不是新墳,上面雜草叢生,那塊碑也經風吹日曬留下了許多痕跡。

“他不是老者,三十來歲,前日我還見過他”

眾人聽後只覺得毛骨悚然,這地方也變得比剛才更陰冷了起來。

“如果埋在這裡的是真的段見山,那書院裡的人是誰?”沈傾辭問道。

“也許是同名的人呢”,阿籬說道。

“看,這裡有個盒子”,沈傾辭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出了個盒子捧到眾人面前。

開啟盒子,裡面有許多書信,有的已經泛黃,有的卻還是嶄新的。

“我們這樣直接翻死者的物品是不是不太好”,司徒原說道。

“呃……我剛剛就是看到那邊的土似乎有近日鬆動過的痕跡,所以……”,沈傾辭解釋道。

“我還是給他放回去吧”,沈傾辭合上蓋子,轉身準備放回去。

“我看那書信封面的地址是蓮花鎮石塘村,想來他並不是陵水縣人,我們可能真的認錯人了”,阿籬說道。

“等等”,顧長卿叫住沈傾辭。

“雖然有點冒犯,但我還是想看看以解心中疑惑”

“書院的段先生正是蓮花鎮石塘村人”

沈傾辭又將盒子拿回來,盒子裡的書信內容都是家中人對他的關心和叮囑,其中也有提到宜禾書院的字眼,直到看到一封文書,那是公家的文書,還蓋有印章。

“這位段先生曾經中過舉人”,司徒原將文書遞到顧長卿面前。

顧長卿接過仔細看了起來:“沒錯,就是我認識的那個段先生”

“段先生八年前,中過舉人,後受邀來到宜禾書院教書,這上面的時間也對得上”

“會不會是那個假的段先生殺了真的段先生,冒名頂替他的身份呢?”沈傾辭問道。

“這書院裡段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司徒原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