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天氣炎熱,熬製的底料冷卻凝固也更加的慢,而且一次不能熬的太多,儲存起來也是件麻煩的事。

所以在需求量大增開始,林悠然就讓陸知年去村裡問村民購買地窖裡保留下來的冰塊,當然也要去鎮上專門賣冰的地方採買。

於是趙仁永又開始僱用村民們來給自已挖地窖,只是沒有選擇在自家院子裡。

他們聽取有經驗的老人的話,跑去後山的背陰面找了一個小山洞,向地下挖了幾天就當做簡單的倉庫,用來擺放冰塊和已經做好的龍蝦底料。

林悠然還僱了一個阿伯專門去看著這個地窖,畢竟離家距離稍微遠了一點。

而林悠然給趙福祥安排的工作確實挺輕鬆的,只是動動嘴皮即可,畢竟她也不指望趙福祥真的能給她創造出怎樣的價值,純屬是為了堵住於氏的嘴,她實在是受不了那一家不厭其煩地上門索取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把趙福祥抬的很高,美其名曰“二當家”。

趙仁永也不過是明面的的大掌櫃,而背後的“掌權人”其實是林悠然。

於氏知道她兒子是個“二當家”之後,高興壞了,逢人就炫耀,十里八村誰人不知道?

實則林悠然早就吩咐過底下幹活的那些人,可以聽但是還是要最後聽她的決策。

而早期就被林悠然看中的那些“銷售員”,也很震驚於一個養在閨房裡的姑娘竟然有那麼多的想法!

雖然想一出是一出,但是每一次竟然都能讓她預料到客人們的需求喜好,甚至他們的心理想法!

也因為如此“神機妙算”,讓他們在買賣過程中更加地順利。

只要他們賣得順利,那麼得到的工錢就越多,更加地激發了他們的積極性。

畢竟一兩二兩的銀錢可是他們一年甚至更久,不停地趴在黃土地裡辛苦勞作來的收入。

而現在只要跟著這個小丫頭,稍微用點體力、動動腦筋就能得到一大筆的酬勞!

兩廂對比下來,誰也不是傻子!

就這樣,林悠然原本只是想賺點小錢的心願,在這一刻,還是在她不知情的時候被她的員工昇華了。

因此這一批人對林悠然算是徹底的心服口服了。

而其中趙武一家感慨頗深。

原本前幾年他在集市上的碼頭扛麻袋的時候,摔壞了腰,在家養了好幾年至今,太重的活依然幹不了。

家中只能靠自已的妻子李氏操勞,甚至她還需要做一些繡花、修補的活計來維持家用,也只是勉強夠一家四口餬口而已,葷食都不敢想。

現在趙仁永一家給了他和媳婦李氏一份說什麼買賣的活,只是需要李氏拋頭露面,靠嘴皮就能有不低於一百文的月錢。

趙武和李氏不在乎所謂的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的這些看法,家裡揭不開鍋的窘境在拋頭露面面前,什麼都不是!

他們也是被孩子餓得嗷嗷叫喚聲給刺激了,大人再苦都能忍受,可是孩子不行!而且他們的日子過得太苦了,需要銀錢去供孩子們讀書,走出這農門。

所以趙武和李氏也是當初被林悠然找來的那一批人裡,第一個沒有任何顧慮地接受了這份工作。

當然老實本分的兩口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也帶動了另外幾個村民,才得以讓林悠然的小事業開啟了第一步。

後來,當他們想著法兒去吆喝、試吃品嚐,甚至動用私人感情等方式去促成買賣的交易,讓他們也體會到了很多封閉在村子裡無法感受到那種快樂。

當林悠然分發月錢的時候,趙武兩口當之無愧地獲得了第一名,整整一兩銀錢!

震驚了所有人!也振奮了人心!

林悠然還特地找了繡娘為他們製作了一面刺繡的“錦旗”:銷售冠軍

當他們問趙仁永和林悠然這是什麼字,什麼意思的時候,林悠然也沒有過多地去解釋,只是告訴他們很厲害的意思,並且以後每月誰獲得這樣的旗子,那得到工錢之外還會獲得三百文的獎勵!

這樣的獎勵制度又再一次掀起了浪潮,村裡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加入趙仁永家的這個作坊。

而當初趙仁永說的小作坊,現在已經光銷售的人就已經要滿二十個了,還不包括其他工序上需要的人。

真的,放在現代也是妥妥的一個工廠的規模!

陸知年又一次對林悠然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初她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現在更加堅信遺傳的厲害了。

每每看到她發號“施令”的時候,都覺得渾身散發著魅力的光芒。

嗯,就還挺刺眼的,不過他不怕刺眼。

趙福祥這個月經歷了一次這樣的“表彰大會”之後,心裡泛起了漣漪。

林悠然只給他發了不到六百文的工錢,按理說已經算很高的工錢了吧?

畢竟專門吆喝買賣的那些人裡,賣出去不少底料拿的錢都沒有他高呢!

而他這一個月連院門都沒出。

一個月之前,於氏帶著他上門討要說法的時候,林悠然只讓她第二天過來上工,並沒有直接說他的工錢是多少。

而他娘更厲害,讓他第二天直接收拾了鋪蓋搬來了二叔家!

用於氏的話來說,早搬晚搬都得搬,反正這裡是她兒子的房子!他現在搬進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兒子都還沒跟你們一家收取賃居費呢!

這也是當時林悠然氣到無力反駁的原因,完全溝通不了。

趙福祥畢竟是媽寶,所以第二天真的帶著他所有的鋪蓋直接進了正對院門的那間主屋。

趙仁永到底是有先見之明,當初吵吵嚷嚷就說他侄子要在這裡成親的時候他就留了心眼。

後來他們一家選屋子的時候,他特地吩咐留了這間不住人,就為了日後少扯皮。

他如果不給他侄子來這裡,怕於氏天天上門吵鬧,誰也過得不安生。

這不,那一家果然沒出他意料!

不僅想著從他家薅錢,還要將他家據為已有!

趙仁永何曾這樣憋屈過?

但是又無可奈何。一個於氏就夠他們喝一壺,何況背後還有他那個不講理的老孃?

他算是摸透了,他老孃幹不過於氏,但是兩人聯手絕對可以幹趴他這外來的一窩!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現在他們家需要的是“猥瑣發育”。

可是即便是他們已經很努力地避其光芒了,奈何人怕出名,豬怕壯。

無論在哪個時代,總有人看不得別人過得好,想盡辦法的使壞來獲得內心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