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移形換位』首用，聖人陳長青開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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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街道才多長。
直線距離頂多不過三百米。
除了城衛軍幾人和陳長青，街上再無其餘人。
街道兩邊成排低矮的並排房舍。
裡面有無數雙通紅眼睛在偷偷打量。
西街百姓苦作威作福的城衛軍久矣！
以前沒人替他們發聲，今天有了。
那個滑稽猴臉面具男人。
暫時成了眾人……希望！
譁！——
譁！——
王強艱難在積水中爬行，身後留下一道紅色尾氣。
雨太大。
不過片刻時間，那一抹紅便消失不見。
街道太髒，積水太渾。
他腿上兩個窟窿太疼。
他後悔了，他哭了，他嘴裡不停說著求饒的話語。
“饒命，我賠錢給他們，無論多少都可以……”
“求您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不知者無罪，我不知道他們跟前輩認識呀……”
“我以後不會無故殺人了，請前輩給我一次機會……”
人在做錯事面臨懲罰的時候，往往才會深刻反省自身。
前提是懲罰必須重。
否則一旦事情過去。
那麼還會繼續犯錯，又或是根本不會認為那是錯！
陳長青看過太多心靈雞湯，得出的是許多心靈毒湯。
他抬頭望向天。
大雨落在猴臉面具上，劈啪作響。
李叔、周嬸、虎子……
看見了嗎？
他哭了，他認錯了，他在求饒。
你們原諒嗎？
若是原諒，能讓這雨小一些嗎？
轟！——
咔！——
呼！——
電閃雷鳴，大風再起。
“我明白了！……”
“你們在怪我吧！不會原諒我吧！”
陳長青雙眼之中泛出淚水。
其實……
李叔一家的死，甚至西街這次無辜而死的百姓。
他有責任！
是他救了張二河，才導致城衛軍、禁衛軍封街搜尋。
所以…
他是在懲罰王強，但也在怪自已。
“好人？”
“我特麼的不配！”
陳長青低下頭，眼神冰冷看向王強。
大怒道，“上有老下有小？不知者無罪？賠錢？”
凝聚出三道商陽劍。
分別射向王強的第三條腿、左手、右手。
“啊，額…”
王強吃痛大叫，不是說爬到春風亭就不廢他的第三條腿嗎？
他帶著疑惑和不甘昏死過去。
此時。
春風亭的其餘幾人看見王強下場。
除李衝外個個眼中帶著恐懼。
“前輩要替那一家三口報仇，我們無話可說！”
“王強的確該死，但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故如此折磨人？”
“前輩有宗師之威勢，卻無宗師之氣度！”
何為宗師？
宗師者不僅武力遠超眾人，同時也該具備一代宗師的氣度。
而眼前的面具男宗師。
雖然是在替百姓報仇，但他的手段實在過於殘忍。
不配宗師之名！
李衝眼神無懼，言辭不卑不亢。
他已做好隨時自殺的準備。
“宗師？氣度？”
陳長青一腳重重踢飛王強。
下一刻。
在王強落地之時，他又出現在下方踢上一腳。
起初王強還有微弱叫喊聲，後來只能聽見其骨頭碎裂聲。
整個大街上無論是躲著偷看的百姓。
又或是春風亭的幾人。
皆膽戰心驚！
砰！——
一具完全沒有人形的屍體，重重摔向長街之上。
陳長青一個閃身出現在李衝面前，譏笑道，“你看我像宗師嗎？我需要氣度嗎？”
大商朝有宗師。
但宗師不可能有這種瞬移的能力。
宮裡還有大宗師，許多人曾見過其行走虛空之上。
但是李衝清楚，那不過是藉助天地之力短暫凌空而已。
可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一幕，違背了武道常識。
難道是聖境？
傳說之中的聖人！
李衝雙眼震驚，他們到底惹到什麼存在了呀。
撲通！——
他雙膝跪到地上，磕頭拜道，“聖人息怒，我等甘願以命相抵，望聖人不要牽連大商朝！”
內力加持的聲音傳遍整條正街。
震懾聽清之人的心靈。
聖人出世，萬世太平。
聖人一怒，山河崩碎。
路邊小孩口口相傳的話語。
但……
世人皆以為聖人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可……
現在有人跪在地上，稱呼猴臉面具的人為聖人。
不管真假！
正街兩邊房屋中的百姓，紛紛開啟門走到街上。
“聖人息怒，求聖人做主！”
“聖人息怒，求聖人做主！”
“聖人息怒，求聖人做主！……”
先是西城正街、再是菜市，最後是后街。
三街百姓聲音越聚越大。
漸漸震動北城、南城、皇宮……
一時間，全部人動了起來。
…………
西街菜市距離最近。
朱保本來在等禁衛軍和城衛軍的訊息。
聽見聲音，面色大變。
他用出宗師身法飛奔向正街事發地點。
不多時。
朱保便站在春風亭上。
陳長青同樣看見了他，笑道，“你確定要站在上面跟我講話？”
“哼，聖人？”朱保冷哼一聲，臉上帶著不信神色，道，“如此年輕的聖人，咱家不…”
未等其話說完。
陳長青用出『移形換位』，兩人位置瞬間對調。
不愧是神技呀。
別說其他人，就連他自已都被嚇到。
但現在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
戲已開場。
從此刻起不能露出一絲怯場，畢竟鬼知道暗處還有多少人。
他站在春風亭上，身子微傾對著朱保。
問道，“咱家不…什麼？你倒是把話說完啊，本聖人最討厭話說一半之人。”
咯噔！——
朱保心頭狂跳，臉上冷汗比雨水還多。
若非聖人手段，他想不出自已是怎樣從亭子落到地上的。
就在他愣神之際，幾道身影從街上各處走了出來。
其中一老者每走一步，從天落下的雨水短暫滯空。
老者走到朱保旁，溫聲道，“小朱，你若不信大可直接出手嘛，聖人大度不會與你一般見識。”
朱保向著老者恭敬行了一禮，“見過國師！”
老者便是大商朝國師，齊敬山。
他居然來了！
眾人紛紛向其行禮。
哪怕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大人物，同樣微躬身體表示敬意。
齊敬山沒去管其他人，抬頭笑道，“聖人現世，大商之福啊！
“老夫困於大宗師之境兩甲子，敢問聖人，何為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