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終了結束

塵瑤看著喻染利索地解決著這些臭魚爛蝦，在殺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那個士兵顫抖著說“塵瑤……都死了，腦袋…還掛在軍營…你還在意他的家人……你們這些…喜歡男的的…真…”噁心。他沒說完的話，喻染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塵瑤這次沒再猶豫，追了上去，想抱住了喻染，讓他別衝動，然後，塵瑤看著自已的手臂穿過了喻染。他難以置信，看著仍然發白的手指，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自已好像真的…死了？塵瑤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身形好像稀薄了一點。

他是怎麼死的來著？泛白的手指給他帶來了回憶，記憶逐漸湧入腦中，那種窒息感彷彿又回來了，此刻，他倒是參悟了久而未懂的“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也不算無收穫了，更甚之，他的阿染還活著。這樣，就很好。

塵瑤不知道還有多久他才會完全離去，他現在只想陪著他的阿染共赴最後時日。

塵瑤看著喻染來到了趙家軍營，遠遠地，便看見他的頭掛在軍營門口，那顆頭顱很嚇人，被水泡得腫脹烏青，還用籠子裝起來了。喻染隔著山丘悲鳴著“阿瑤——”，與塵瑤當時聽到的無般一二。

他看著走近的阿染斂住了哭聲，斑駁的淚痕卻出賣了一切，塵瑤又看著喻染聲音愈發得帶了絲顫意，最後只剩氣音了“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阿瑤，你沒告訴過我，這是…陰陽兩隔的意思啊…”

那個籠子真的很醜，趙家家主品味真的很差，塵瑤心想，阿染啊，別看了，這一世算我毀約啦，你估計還能活很久，我應該過了兩世你才能找到我，我去了老天爺那裡，一定讓他把我下面兩世的姻緣斷了，換取第三世咱倆還是一對。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不來找我也沒關係，我會去找你的…你別忘了我啊，也別再像這世一樣幾次拒絕我了，下次你當少爺，我當小廝，你別看不起我啊……

塵瑤的身形又淡薄了幾分，看上去只剩下一層霧了。塵瑤想，也該到頭了。可惜了，還沒看過阿染穿嫁衣的模樣…

嘖…還是有點小遺憾的…

塵瑤走了…他走在無間道上…他不知道走了多久……

聽到後頭有人喊他“阿瑤…阿瑤…”是喻染的聲音！塵瑤回過頭，接住了奔向他的喻染。

塵瑤有些失神“我剛向老天祈求你能活到耄耋之年，你怎麼就來了？”

喻染說“我好像有點笨了，沒來的及出軍營就被趙家的發現了，寡不敵眾，但我刺了趙家家主的衣服，能不能算是為你報了一點仇呢”喻染眨巴著眼睛望著塵瑤，安慰有些許失神的他，說著

“士為知已者死，女為悅已者容”

喻染又主動親上了塵瑤，塵瑤回應著，想道，不能去天宮做神仙也無礙啊，倆人在一起就好了，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塵瑤忽然很感謝，感謝人還有未曾消散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