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蘇的臉騰得一下全紅了。

那天以後,斯見微就熱衷於給她買各種款式的睡衣或者制服來滿足自已。

“樓下的那兩個女生是誰呀?”

斯見微挑眉一笑,痞氣全露:

“我前女友,還有她朋友,一會兒跟我們一起。”

阮流蘇“哦”了聲,繼續低頭擺弄她的化妝品,又突然沒了去的興趣。

這種國際峰會,舉辦方的邀請函會定向傳送給國內高校,專家或者企業界人士,阮流蘇的導師也只能帶著最優秀的幾個博士生參加,資格難得。

她不會因為斯見微的前女友在,就鬧彆扭錯過這場珍貴的業內交流機會。

斯見微發覺前女友這個說法能氣到阮流蘇,臉上的痞笑又囂張了幾分:

“一會兒下樓記得叫姐姐。”

“知道了。”阮流蘇點頭,想想又覺得不對:

“她們比我大嗎?我可不是認那種姐妹哦!”

斯見微秒懂她的意思,故意反問:

“哪種姐妹啊?”

阮流蘇瞪他一眼,不回答。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阮流蘇被斯見微牽著,她甩了兩下手,沒甩開,彆彆扭扭的。

阮流蘇之前見過的那個御姐起身走過來,直接拍了一把斯見微的胳膊,將兩個人分開:

“喲,他又欺負你了?不是說過了,別慣著他,太霸道就得好好治!”

御姐比阮流蘇高了半個頭,攬著她給自已朋友介紹:

“這是我弟的女朋友阮流蘇,這是楊嘉,我朋友。”

弟?

姐弟戀嗎?

阮流蘇謹慎地朝著楊嘉點頭,不瞭解具體情況,她說話也小心:

“你好,我不是斯見微女朋友,我是他,他的同學兼陪讀保姆。”

這話直接說的斯見微心口一窒,臉上也沒面子,他在後面插兜看著也不說話了。

隨便她們幾個女的怎麼說。

楊嘉一身法式優雅風打扮,個子高,鬆弛又隨性。

三個女人一臺戲,眼神一對就有點兒意思。

阮流蘇轉眼又看著御姐:“姐姐,你怎麼稱呼?斯見微沒告訴我。”

御姐直接樂了,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斯見微:

“斯澗羽,山澗的澗,羽毛的羽。”

“斯?”阮流蘇這回明白了,不等斯見微說話,她立刻揭短:

“姐姐,你是斯見微的親姐姐嗎?可他跟我炫耀,說你是他前女友。”

斯澗羽抬腳直接踹了斯見微小腿一下,然後“噦”了聲:

“別噁心我,我可要不起這種前男友,我跟他共一個曾爺爺,大他三歲,他爺爺我得叫二大爺,明白嗎?”

阮流蘇笑出了聲:“明白了,是堂姐。”

楊嘉在旁邊也笑了出來,繼續揭短說:

“你別看他那張臉招人,你要不是他女朋友的話,估計他初戀還在呢。”

兩個高個女生相似的風格,楊嘉偏知性,斯澗羽和斯見微有點相似,偏明豔的長相。

她們倆一唱一和地揶揄斯見微:

“確實,我弟好像還真沒談過,白瞎了一張早戀臉。”

“閉嘴吧,我談不談還得跟你報備?”斯見微之前暗戳戳的較勁和一直以來的高傲,在此刻被血脈壓制的堂姐突然擊碎。

他紅著臉將阮流蘇拽回自已身邊:

“該出發了,你幫我導航去機場,今天司機請假。”

“可是我手機昨天被你摔壞了。”阮流蘇撇撇嘴小聲說,有點埋怨的意思。

斯見微也有點懊惱,怎麼每次遇到她的事,自已總是失控。

斯見微說:“你先用我的,趕緊出發,到巴黎賠你。”

斯澗羽,斯見微。

他們斯家人取名字真好聽,連長相都是一致地張揚豔麗。

一開始斯見微說他有前女友,還半夜把她帶到他“前女友”家,不難受是假的。

現在這麼被揭穿,阮流蘇突然有點反應過來斯見微那年寒假到底在暗暗較著什麼勁了。

怪不得他對斯澗羽是有點兒怵的,哪有弟弟敢不聽姐姐的話?

阮流蘇跟在姐弟倆後面,聽著斯澗羽訓斥斯見微的胡說八道,斯見微還不耐煩地“嗯嗯啊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頂嘴,又被斯澗羽嗆回去。

“嘿,你真不是斯見微女朋友?”

楊嘉湊上來,用屁股撞了下還在發呆的阮流蘇。

阮流蘇愣了下,然後笑笑:“不是的,嘉姐。”

這聲嘉姐是剛剛聽斯見微這麼叫,她就跟著叫了。

一般年輕的女孩子都不喜歡別人叫自已姐,但直接叫楊嘉,好像又不太禮貌。

楊嘉說話的語調和神情都有些歐美人的誇張,在說中文的時候,還需要想一想才能組織好語言。

應該是從小生活在這邊的華人。

她對男女關係看得很開,又問阮流蘇:

“那你們,一起留學這麼久,睡過嗎?”

阮流蘇紅著臉,咬咬唇,還是點頭:

“睡過。”

她看著楊嘉看向斯見微那樣探究的眼神,又補了句:

“經常的。”

楊嘉若有所思地“嗯”了聲。

-

堵車到飛機落地巴黎已經是晚上,阮流蘇只好用斯見微的備用機插上自已的電話卡先將就用。

備用機上有斯見微的工作微信和電話,偶爾有訊息進來,斯見微直接就讓阮流蘇幫忙處理。

他們在會場附近的酒店住下。

提前預定了三間房,斯見微把阮流蘇行李搬進了自已房間。

“你真沒談過戀愛呀?”阮流蘇在浴室裡看斯見微刮鬍子。

臉色看不到,但問題問出來他耳朵就紅了,表情還在強裝淡定。

他瞪了阮流蘇一眼:

“你以為誰跟你似得,沒事兒去捅男人窩嗎?前男友,師兄,朋友的朋友,一個接一個?”

他一直不會說話,講的一點也不好聽。

可阮流蘇現在很開心,自動忽視他的話:

“嘿嘿,沒想到你這麼純情。”

斯見微接水沖掉嘴邊的泡沫,不高興地說:

“不是跟你說過了,沒跟別人睡過,沒跟別人親過,手都沒拉過,第一次是我天賦異稟才表現好,你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那不都說處男——”

“非要我三秒你才信是吧?”這話斯見微聽過好幾回,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懟:

“老子那晚是做了準備功課的。”

具體怎麼準備斯見微沒說,但心理建設肯定是有的。

他自控力強,領悟貫徹實施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

過了一會兒,阮流蘇從背後抱住正在擠牙膏的斯見微:

“那要是應聘那天晚上我沒來呢?是不是就是別人了?那天來應聘的美女可多了。”

斯見微放下手裡的牙刷牙膏,轉頭把她抱到洗手檯上坐好,難得說了句人話:

“你最漂亮。”

“還有比我更漂亮的呢?”

“萬一有比你...”

斯見微這話沒說完,阮流蘇迫不及待拉住他的衣領,仰頭吻他。